诸位大臣们惊讶地看着神无忧从爆炸的坑中又站了起来。
    除了发型被炸得有些凌乱以外,他没有受到任何严重的伤害。
    而那名刺客,至少也是元婴期修为的修士,自爆所产生的力量,普通人连个全尸都保不下来。
    而神无忧几乎毫发无伤,他不是不能修炼吗?难道又是什么奇怪的发明?
    “这是……月印!”一个大臣在端详了一会儿之后,脱口而出。
    神无伤认得这个说话的大臣,是他父亲的支持者之一,经常来南诏王府上。他心里不由得为神无忧捏了把汗。
    月印与月蛟和古神有莫大的联系,更是与尸神教撇不开关系,现在神无忧当众暴露了月印,有心之人可以把各种各样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光是尸神教的名字,就够神无忧喝一壶了。
    “月印,怎么会是月印?!”
    “相传只有古神与圣人,才会从月蛟那里获得月印,世子殿下怎么会有……”
    “难道这位深藏不漏的世子殿下,是月蛟认可的圣人?”
    “怎么可能!”
    不是圣人,难道还能是古神不成?
    可是神无忧,从小就没有展现过任何的力量,虽说脑子异于常人,但行为终究跳不出凡人的圈子。
    他只是一个比普通人都要聪明的凡人,如何能与古神相提并论。
    要知道古神可是这个世间的造物主,日月山川,海洋丛林,这块大陆的一切元素都是那些上古时期的神的手笔。
    而神无忧,又怎么能和这些造物主相提并论。
    但如果是和古神有关系呢?
    神无忧现在有些头疼,他一边想把月印的气息赶紧压下去,一边在想着怎么解释。
    “不是古神,也不是圣人,难道是和古神有联系?最近兴风作浪的尸神教,信奉的不就是古神吗?”
    人群中不知道谁这样提了一句,场面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讨论声。
    皇帝从头到尾都没表明过态度,似乎在等着众臣们自己讨论出来一个结果,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
    不加控制的舆论往往会往越来越夸张的方向发展,尤其是当人们把一个皇室的世子和第一邪教联系到一块儿的时候。
    众臣们讨论着,就开始自己吓自己,思路往着越发诡异的方向行进。
    他们想起了不久前被南诏王抓住,带到大殿上的那个尸神教人,当面说出东越王妃和尸神教教主的关系,惹怒了东越王和神无忧。
    现在想来竟然觉得还有几分可信?
    “那尸神教人,口口声声说东越王妃和尸神教教主是姐妹,难道……并非胡言乱语?”
    “东越王妃是古神祭祀,那尸神教的修炼之法又和古神有关,如今,世子殿下身上又出现了与古神有关的月印,现在想来,这三者渊源颇深啊。”
    “可是尸神教终究只是古神的信徒,王妃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魅族女子,如何能让世子与古神有如此深的联系?”
    众臣一时都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看神无忧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和古怪
    “说什么呢?叽叽喳喳的!”神无忧走上前,摆出一副纨绔世子的不悦。
    “本世子身上有月印怎么了?本世子的外形加能力,配不上月蛟的认可吗?什么叫天纵奇才啊?!”他说罢身体微微后仰,把自恋和嚣张发挥到了极致。
    “啊这……”大臣们往后一缩,都不知道怎么接神无忧的话。
    “世子殿下,这月印,乃是月蛟对古神和圣人的认可,也只有这两者,才能获得月印,并非,我等凡人能轻易求得的。”
    说话的是站在皇帝身旁的国师,他对古神,也算是有一些了解的。
    “害,月蛟啊。”神无忧挠挠头,思考着怎么把耍赖进行到底。“那凤鸣绿洲的月蛟,我见过几次,兴许是她看我看得顺眼,再加上几千年都没人跟她玩,她一高兴就把月印给我了。”
    众大臣又开始交头接耳。
    北漠红石湾附近,确实有一处位于沙漠中的绿洲,那绿洲内的湖泊中住着一只月蛟,因此妖兽都不敢进入凤鸣绿洲内。
    月蛟相比于妖兽,与人类更为亲近,但也不是什么人进入凤鸣绿洲都能见到月蛟的。
    那只月蛟在很久之前就生活在湖泊中,可能待了有上千年。可是见过她的人类少之又少。
    神无忧本来想的是,这些大臣从来就没出过皇城,他们怎么会了解月蛟,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随便说说自己和月蛟的关系,兴许就能糊弄过去。
    谁知道国师看上去还是个行家?不好骗?
    “世子殿下,您虽然继承了东越王妃作为古神祭祀的血脉,但是与古神交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您从其他信仰古神的组织中,学会了与古神交流的办法,不然月蛟不会轻易现身。”
    国师看上去对神无忧态度恭敬,言辞谨慎,他甚至没有把尸神教的名字说出来,但是一番推论,却把神无忧几乎逼上绝路。
    神无忧心中暗叫不好。
    在场的人中,刚才对神无忧和月印议论纷纷的不少人,都是支持南诏王的大臣。
    乍一看,就像是有人安排在众臣里的托,故意散播对神无忧不利的言论,从而引导舆论。
    最后再由对古神颇有了解的国师出面,询问神无忧身上的月印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这样一来神无忧想糊弄也根本糊弄不过去了。
    看来这场宴会一开始就是一场鸿门宴,连发起刺杀的舞姬,都是同一人安排的。
    所以这两起刺杀,宴会,以及在众臣之间引导言论的人,全都是同一人安排的。
    看上去,是南诏王一直在处处为难东越王父子,因为他要争夺太子之位,东越王是他唯一的对手。
    这层关系是表面上误导其他人注意力的,真正安排这些的人还在幕后,地位相比于南诏王只会高,不会低。
    神无忧看向坐在高台上的皇帝,虽然他一直以来以一位平和公正的帝王示人,但神无忧知道,一个能安稳坐在龙椅上的帝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那些所谓追随南诏王的人里面,恐怕有一半以上,都是皇帝的意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