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江文燕濒死的心又重新雀跃起来,他是来救她的吗
    上面传来叫喊声,但江文燕全都充耳不闻,她出神地看着那张面孔,只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有了回报。
    那女人是不是傻了周奎和庄熠在做简易担架,而旁边的江文燕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们,眼神痴痴的,在周奎看来就跟丢了魂似的。
    庄熠随口应了一声,只管手上用力将担架扎紧,根本没在意江文燕什么情况。
    周奎一心两用,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担架都做好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赶紧去帮忙把赵建设抬过来。
    他不会有事吧周奎看赵建设到现在都没醒,就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好。
    庄熠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等下快点下山找医生看看。说完示意周奎抬起担架的另一边,两人就往林子外走去。
    江文燕看见了,立刻跟了上来。
    周奎瞅了眼身后,口中调侃说:这赵建设该不会是英雄救美吧,自己昏迷不醒,那位看起来还活蹦乱跳呢!
    得了。庄熠横了他一眼,别尽说没用的,省点力气好好走路。
    事实上庄熠看过赵建设的伤势,那些擦伤并不碍事,内伤应该也不严重,麻烦的是头上那个包,至于两个人怎么会搞成这样,这事和他无关,他也就不感兴趣。
    快到密林出口时,他们遇上了先前的同伴,对方见他们找到了人,立刻激动地围了上来。下山的路上大家轮流抬着担架,其余人就背着那些工具。
    到了山脚时,远远望见村口围了一群人,还没等他们走近,就有腿脚快的村民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山上的情况。
    周奎扯着嗓门喊了声有人受伤了,那些人才纷纷避开让了道。
    村长见他们抬着担架,立刻让村里腿脚快的小伙去把赤脚医生叫来,同时又让人把牛车准备好,以防万一要去医院。
    而大队长早就跑到了担架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赵建设的名字。
    庄熠和周奎打了声招呼,随后默默退出人群,找到庄父后两人一起回了家。
    路上庄父问他发生了什么,庄熠就把看到的说了一遍,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对他来说关系不大,差别只在于赵建设能不能平安无事地醒过来。
    回到家以后,庄母劈头盖脸把庄熠骂了一顿,骂完自己先红了眼睛,嘶声说:你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上山,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们以后怎么办
    庄熠难得有些窘迫,他最不擅长应对这种煽情的场景,本想说自己可以应付得来,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好在一旁的庄父说起了赵建设昏迷的事,成功转移了庄母的注意力。
    庄母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忙围着庄熠转了一圈,等到确认他毫发无伤后,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片刻后,她忽然问道:那位江知青呢,不会也出事了吧
    倒不是庄母关心江文燕,她只是觉得男女差别摆在那,一个大男人都受了伤,江文燕一看就没多少力气,能敌得过那么多野猪吗
    庄父刚才亲眼看到江文燕四肢健全地走下了山,他想着儿子说过的话,啧啧叹了声,摇摇头说:没事,人好着呢!
    庄母一听奇了,说:怎么可能,那赵建设不是
    你懂什么!庄父横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把儿子说的话再告诉妻子,就怕她们没事嚼舌根,回头流言从他们这里出去就不好了。
    庄母没能从庄父那得到答案,立刻转向了庄熠:到底怎么回事啊
    也没怎么回事,就是运气吧。庄熠这会正口渴,桌上一壶水很快见了底。
    庄母一看,也不问那江知青的事了,赶忙又去厨房烧水。
    等庄母一走,庄父提醒儿子说:这事和咱们没关系,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咱们别议论就是了。
    庄熠一口应下,他看天色还没黑,就叫上庄父继续把围墙围起来。
    第二天,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
    庄母出门碰见隔壁的李二婶,两个妇人打完招呼,立马交头接耳说起了昨天的事。
    我听村尾的石头娘说,昨天江知青和大队长儿子单独离开了,没想到就他们俩出事,你说这事奇不奇李二婶说着撇了撇嘴,那江知青也是真本事,赵队长家都对她另眼相看,可惜啊
    庄母迟疑了一下,她记得石头娘是昨天上山采摘那批人里面的,要这么说应该错不了,可她有些想不通:他们单独离开做什么这孤男寡女的,不知道避嫌吗
    啧,还避嫌,我上次看到赵建设和江文燕走一块,那眼珠子都快黏到人家身上去了,指不定两人早就好上了,我听说一早上大队长的老婆还在那指桑骂槐,说是儿子被不三不四的人给害了!李二婶对江文燕的印象很一般,早先住她家的时候,她家妮子就说这女人心眼多,现在看来何止是心眼多呀,就是个不露相的狐媚子。
    庄母惊得合不拢嘴,心道:还好她家儿子没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