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香胰子,上次阿娘去县城看你大哥,见街上有人卖,就买了一块。
    甄四郎对香胰子十分好奇,拿起来放在鼻子间闻闻,香喷喷的:难怪阿娘头发这么香,阿娘,这香胰子能吃吗
    不能吃,快坐好。
    慕清硬是给甄四郎洗了三遍,才将他那头发给洗干净,让甄三郎和甄二郎将大木盆里的脏水抬出去倒了后,又叫了甄三郎甄二郎过来洗。
    目前家里的炕只有甄二郎房间和甄香草房间的炕是热的,他们房间的炕是相通的,和厨房的灶台连在一起,慕清房间的炕和甄博文房间的炕都需要单独烧火。
    慕清打算,如果制糖方子卖了,屋子重建,最好是三个炕全部连在一起,这样比较方便。
    南方湿气重,炕不仅有抗寒保暖的效用,还可以去除空气中的湿气,使空气干燥温暖。
    现在灶台正在烧水,家中两个炕都是热的,甄二郎甄三郎他们几个洗完头后,并不用出去,只需躺在炕上,等待头发晾干即可。
    等甄二郎甄三郎他们几个洗完,慕清又把甄香叫来,又给甄香洗了头。
    之后轮到甄香草。
    听到阿娘叫她过去洗头的时候,甄香草还有些受宠若惊的。
    几个阿娘帮弟弟妹妹洗头,甄香草不是没看到,他们在洗头的时候,甄香草一直在厨房烧水。
    她从未想过阿娘会帮她洗头,会用给她用这么好的香胰子。
    阿、阿娘,我自己来。她说是这样说,可她多希望阿娘说帮她洗啊。
    可惜慕清完全没听见她的心声,直接将香皂扔给她,让她自己洗,还道:行,你自己洗,我把被子全都拆了,趁着今天天好,把被子全搬出去晒晒,去去潮去去霉,这些被单全都要重洗。
    好在现在是初冬,还不像深冬那么冷,今天也难得的没下雨,日头不错,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慕清指挥着甄二郎,将他房间的被子全拿出来晒,橱柜里的衣服全拿出来洗。
    本以为这是个浩大的工程量,结果,整个甄家就只有两床被子,慕清房里一床,甄二郎他们房间一床,甄博文的已经被他带到县学里去了,被子都是材质和慕清在现代见过的麻布袋的料子一样的粗麻布制成,里面塞的是芦花。
    而甄香草和甄香房间的被子,则是麻布里头塞稻草。
    不光是她,全家人床下面塞得全部都是稻草。
    在制炕的时候,慕清家床下面的旧稻草就已经全部换成了今年新稻草,现在新稻草里估计也都生了虱子,慕清让甄二郎将这些稻草全部扔了,将粗麻布的被单拿出来浆洗。
    就这点稻草,甄二郎都舍不得扔,在慕清在屋里拆被子没注意到的时候,全都抱到厨房的灶下去了,当柴火烧。
    慕清要是知道,估计得拿大火钳子揍他。
    至于衣服,家里只有三件冬衣,也都是粗麻布塞得芦花,一件被甄博文带走,一件现在甄二郎穿,一件慕清在穿。
    甄二郎这件,还是原身丈夫甄大山的。
    根本就不保暖。
    南方的冬天虽然比北方要好一些,但就像前世网上很多网友说的一样,北方的冷是物理攻击,南方的冷是魔法攻击,它是湿冷,直接冷到你骨子里。
    难怪古人的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岁,现代人过冬靠暖气,古代人过冬全靠一身正气!
    第65章
    这时候她有些担心席瑞安了,还不知道席瑞安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如果也像甄家这样一贫如洗的话,她真担心他熬不过这个冬天。
    可惜这个时代信息交通不通畅,不然还能发个寻人启事什么的。
    席瑞安还真挺懵,他可不像慕清,有系统,对于穿越这件事,系统和她解释过之后,她接受程度良好,毕竟都重生过一次了。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席瑞安的上一辈子,大概就是死而无憾了吧。
    他是个非常幸运的人,童年时代家庭幸福美满,少年时代惨遭巨变,父母意外死亡,他身上百分之七十烧伤,本以为这一辈子都要如老鼠一样,在昏暗见不得光的环境下度过,没想到遇到了慕清。
    慕清的出现就像一缕阳光,驱散了他所有的灰暗和阴霾,将她从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拯救出来,而他之后的人生也过的十分精彩。
    只是他没有想到慕清会走在他前头,那一刻他真像是整颗心都空了似的,慕清离开了,也将他整个灵魂都带走,了无生趣。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又醒了过来,在一个年轻的身体里,成为一个历史上从未出现过朝代的县令。
    这个身体本名也叫席瑞安,座师乃前任丞相,变革新政失败后被贬到此地任知州,作为前丞相一党的原身也同样被贬谪到此,任怀安县县令。
    前身也是新政支持者之一,新政失败后,原身大受打击,自那之后身体就一直有些不好,被贬谪到此地也无心政事,之后一场风寒没了。
    席瑞安刚到这里时身体极为虚弱,一直将养了大半个月才好些。
    躺在床上养病的时间,他十分迷茫。
    他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妻子的逝世而导致心神恍惚产生幻觉,但他很快推翻了这样的结论。
    他这一生大半精力都放在农作物研究和药物研究上,妻子虽是作家,他本身却对古文没什么研究,连电视剧小说都极少看,眼前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能够凭自己幻想就能想象出来的,况且妻子去世,他悲伤是友,可这几十年和妻子朝夕相处,他的思想和性格受妻子影响很大,妻子去世他悲痛欲绝,却绝不会因此而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