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宁诗尔就有条不紊地讲述了一个自己这个可怜无助却天生异能的碳基人一直被道貌岸然的大魔王景肖然圈禁利用的故事,如今碳基人身份暴露,景肖然逼迫她来做基因改造,无论生死,打定主意要牺牲她来隐瞒住他潜藏碳基人的所作所为。
    教授如果能帮我,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的。宁诗尔话音落下,充满暗示地看向意沧浪。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任何一个爱好为女的生物,恐怕都会被她可怜无助的模样打动,她实在是明白如何有效利用自身的资源。
    然而可惜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个弯成回形针的给。
    其实听完这个精彩的故事,饶是意沧浪也不由在心中对宁诗尔稍微升起一丝钦佩。其实她的思维也不难理解,她一个碳基人来到陌生的未来世界,处处在先天上弱于大多数人,而且又身负异宝,如果不好好保护自己的秘密,那天被送上了试验台被切片了都不知道。只是,身怀重宝想要保护自身,与贪心不足蛇吞象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即使她有再多的难言之隐,也掩盖不了她对喻稚庭的谋划暗算,更别说对拉里奥兹时那随手杀人的轻忽怠慢了。这已经远远不能用身不由己来洗白,而完全是她自身的贪念与自私在作祟。包括她现在在意沧浪面前声声句句的控诉,看在早已知道真相的意沧浪眼中,也不过是一出无聊的戏码罢了。
    既然如此,意沧浪也并不介意在原本的设想上稍作修改,合理利用面前的条件。是以意沧浪闻言反而心中一动,状似迟疑道:
    你是说,景少团长一直以来都知道你是碳基人
    是的!他日日与我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宁诗尔心中略微失望意沧浪并不直接接话,反而把话头绕到景肖然身上,但现在这个时刻,只要给她任何一线生机,哪怕那只是一根稻草她也会紧紧抓住,其实、其实不瞒你说,我与他虽然只是未婚夫妻,但他早就、早就
    碳基人不能被标记,原来如此。意沧浪一脸恍然,但是很抱歉,尽管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生物学教授,也没有什么能够帮你的地方。
    可以拜托你帮我隐瞒吗,就装作是我已经顺利度过基因改造的样子,比如说通过改造变成了硅基人
    这是不可能的。意沧浪嘴角一抽,他这个黑科技归黑科技,到底还是靠爬科技树爬出来的,不是炼金术啊妹子。
    宁诗尔不甘心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么教授先生,什么都可以的!
    意沧浪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其实我倒是的确有一个假设,你提到的那个奇特的异能泉水,居然能够对alpha产生这么大的吸引力,倒有可能是一个突破口。这样吧,这段时间你给我提供几份样品给我研究看看。
    宁诗尔顿时大喜过望,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意沧浪也颇为满意,他也见识过不少种空间灵泉,每一种虽然大同小异,但由于生长环境和世界设定的不同,还是会有诸多细微的差异。比如这次这个少量时能够梳理基因序列、 过量则直接破坏硅基人身体构造的灵泉,就属于他能大致猜出原理却猜不出构成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怎么能不好好研究一下呢
    看着意沧浪嘴角挂上一丝微妙的弧度,宁诗尔的笑容下意识地收敛了,甚至感觉到一丝隐隐的危机。
    下一份。
    再给我一份。
    用完了。
    再来。
    于是接下来,宁诗尔就围观到陷入工作状态的意沧浪是如何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哦不,不近人情的了。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当中,思考注意不到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而宁诗尔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下的材料被他添加了各种试剂再放进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器当中检测并飞快地消耗。原本她还想试试红袖添香什么的刷刷好感度,结果看到亲眼目睹科研怪人试验现场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短短两个小时,宁诗尔的脸色就苍白了一重,灵泉的大量抽取首次让她有一种气空力尽的的感觉,也没心情再去色诱了,宁诗尔巴不得自己身上裹得再厚几层,好抵御实验室中的低温。
    水呢意沧浪唤了几声,却还是没等到新的材料,他不耐烦地抬头看去,入眼便是比之前的楚楚可怜更加憔悴的宁诗尔。
    宁诗尔可怜巴巴地摇摇头。
    意沧浪一皱眉,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嘟囔几句,然而他全身还处于试验到兴头的兴奋状态,懒得与宁诗尔纠缠: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了新的记得放到试管里。然后就兴冲冲地跑到测试过程最漫长的那几台仪器旁边等待。
    那摩拳擦掌的兴奋模样,看的宁诗尔嘴角抽搐,她在这一刻真正相信,自己在这个标准注孤生的科研怪物眼中,大概最大的价值就在于提供了灵泉。
    感觉自己白费了好多力气怎么办或者更早,他不会早就挖好了坑等她跳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宁诗尔也是猜对了。
    美妙的结果!真是奇妙的相遇,我开始相信这是自然神奇的造物了!忽然意沧浪大叫一声,语气中是难掩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