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某条本就觊觎他的大尾巴狼来说, 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好事。
    这都是因为没人教他嘛。
    而现在意沧浪干的就是这个,将各种套路揉开了给他讲, 讲的时候还不忘套路他。用意沧浪的话来说,被套路得多了, 自然就知道怎么套路人了。
    这天被套路的太多(主要是到最后晁元辰也没搞清楚意沧浪哪些话是在套路自己, 哪些优势真话,也可能从头到尾都在半真半假, 有选择性地说真话),所以之后意沧浪也没再久留,留了点课后作业便离开了。
    哦,他离开的课后作业是叫晁元辰琢磨,晁原恭到底是来干嘛的,为什么要留在他这里这么久。
    琢磨着晁元辰就忍不住想到去年时候也是晁原恭进了趟宫,也搞不清干了什么,完了自己就被禁足了一个月。
    想着想着就心烦意乱了起来。算了,想点别的他来干嘛哦,嘴上说的是婚事,婚事杨雪絮
    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晁元辰不期然在心中浮现出当时傅丹青一瞬间的失态,他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像是自己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似的烦躁。
    啪的一声,晁元辰把笔往地上一丢,墨迹直接溅开,声音一高:小六子!
    是,奴婢在,殿下有什么吩咐
    晁元辰烦躁地喊了声 :去焚香,把外头乱叫的那些虫子都打死,再让我听到一声,我就活剐了那些偷懒的小太监!
    是,是!小六子是个知机的,忙不迭一串吩咐下去,自己亲自过来端了香炉过来,还远远安上盆镇暑气的冰:殿下,这是今日陛下遣人特意送过来龙延香,新制的工艺,听闻最是能够凝神静气说着小六子余光瞥到地上。
    嘶殿下,这不是您用得最顺手一只狼毫么,这还是陛下亲赐,怎么
    烦的你这么多话!晁元辰冲着小六子嚎了句。
    小六子一缩腰膝盖一软,麻溜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也不敢求饶告罪,小太子最烦别人在他发病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地鬼哭狼嚎了。论起怎么在太子手底下过活,没人比小六子更清楚。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小六子脑袋挨着冰凉凉的地砖,感觉不远处的冰盆那一丝丝的凉意正爬过来,还不热的夏天里硬生生滴下了冷汗。
    半响上边传来闷闷的一句:去,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啥这个点沐浴小六子一看外头的,这太阳都没下山呢!但他巴不得能逃过一劫,还管他太阳下没下山呢,太子殿下要沐浴,谁还敢提一个不字!
    晁元辰皱着眉看他,等到小六子都看不见人了才想起来:要凉水!
    结果整个人浸在凉水里也没什么用,心窝里像是有一团邪火闷在炉子里烧!晁元辰心烦意乱,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可晁原恭的话,傅丹青当时的反应,却一遍遍地在他面前回放,越是燥热越觉得恼怒,也不知道今天这熏香怎么回事,甜腻腻的,非但没有什么凝神静气,反而让人越发燥热了!
    来人,去加冰。晁元辰张嘴喊了一句。
    然而加冰好像也没什么用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觉得心中满腔满脑的火,突突地要往外冲,甚至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一方软软的湿帕子搭上他后背,吸饱了凉水,湿漉漉的拖曳在他的脊背上,那擦拭的动作也是又轻又柔,隐隐还能嗅见一点香气。
    晁元辰却觉得眼前的眩晕越来越厉害,脑子涨得生疼,又空茫茫不知所措。
    一转身,好家伙!晁元辰当时就吓了一跳,揪住面前这小姑娘的手冷声喝道:你是谁
    说是小姑娘,实际看模样倒比晁元辰还要大上许多,约莫十六七岁水葱似的年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前凸后翘,该有的都有了。穿着普通宫女服,却在几个小细节处折了折,这么一点小心机便将身段衬托得越发妩媚可人。鸦羽似的乌发斜盘着,一双眼睛湿漉漉得像是潭盈盈秋水,此刻有些惊惶,怯生生地看着晁元辰。
    殿、殿下,陛下遣奴来伺候
    哗 的一声,晁元辰猛然站起将人推开,光是这么一个动作,他眼前又是一花,脑子越发沉了。眼睛一瞥,瞧见屏风外头站着两个人,小六子瑟瑟抖着跪在地上,面前正站着的另一个眼熟的太监身形。
    张德全!你给我滚过来!晁元辰晃了晃身体的,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人一带,小姑娘惊叫一声,竟压着身后打破屏风倒了下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这是怎么啦张德全正威胁着一脸苦相的小六子,却忽然听见这么一声大喝,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再看小六子,已经麻溜地钻进内室去,要服侍晁元辰穿衣服了。
    出了这种事,晁元辰哪里还有心思沐浴
    把这只母的拖下去,哪儿来的丢回哪里去!晁元辰嘴一张,毫不客气道。
    这是哪儿不和您心意张德全有些为难,其实教他说,他也觉得晁元辰这年纪就安排人事是不是有些太早,当然,在那些世家子弟里头,十一二岁就通了人事的也不是没有,可晁元辰不一样,整日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没个定型,天王老子都管不住他,一不高兴了在床上把人打个半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