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那些鬼魂没有攻击力。江弦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
    青面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他说你就信,你忘了床沿上的那个洞了要不要你青面大爷我再给你展示一遍实力,让你清楚地认知一下什么叫现实
    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吞咽口水声,江弦结结巴巴道:还,还是不要了吧
    青面继续说风凉话:说实话,你这事干的真的不地道,你怎么就不替裴异想想呢他喜欢你,你别跟我说你没感受到。
    我又不是傻子。江弦幽幽道:从那次我和木棉见面,他气呼呼地来拉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在乎我和谁见面,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一动不动地看我睡一个多时辰,如果不喜欢怎么会让我看见那么多其他人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
    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只对着自己无奈地笑、温柔地笑、宠溺地笑裴异眉眼弯弯的样子浮现在江弦眼前,让他的胸口溢满了温暖,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卧槽!青面惊呼:你都知道还答应盛莲,你简直太缺德了,等裴异回来不让你死在床上那对你绝对是真爱。
    这不是也挺好么,就算是给自己一个不再退缩的机会,就算死在床上,江弦也认了。
    这么想想竟然还叫人有点小激动呢!
    江弦来约自己的时候,裴异很是高兴,他还以为这几个月努力地明示暗示终于被那个文文弱弱的秀气公子看明白了。
    他喜欢钟初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种和见别人完全不同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像见了木天蓼的猫,总想往他身边凑。
    可是就在他约完自己之后,就变得很奇怪,好像他们之间突然多了一道横亘的墙,裴异多少能猜到里面的不详含义,但他愿意相信那个人没骗自己,于是当他在柳月湖边见到盛莲的时候,心脏顿时狠狠抽搐了一下,而后一种名为背叛的愤怒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几欲将他湮没。
    裴异转身就走。
    他是故意的!盛莲的声音依旧清脆,可听在裴异耳中却无比刺耳,比噪音更甚。
    盛莲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见他停下了脚步,于是语气更加放肆得意起来:我就提了一下,他便答应帮我约你见面,他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在乎你,就和你的父皇兄长一样盛莲上前几步,放软声音,想要去拉他的手:异哥哥这世上没有人比莲儿更爱你了。
    裴异转身,不动声色地躲开盛莲,冷冷地看着她,那一瞬间,裴异身上强大的气场竟让她错觉自己面前这个面容俊美的男人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修罗,随时准备将自己剥皮拆骨。
    一股寒气毒蛇般从盛莲后背直窜而上,让她胆怯的后退了一步。
    裴异薄唇轻启: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依旧喜欢他,我以为花魁夜游那天我已经和你说的够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钟初云对你的同情做这种事,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好自为之吧,太子妃。
    裴异说完拂袖而去,全然不理会盛莲在身后崩溃呼喊自己的声音。
    江弦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昏昏欲睡,突然被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惊醒,他听见核桃他们的声音像快哭了似的,正在劝慰什么人。
    彩秀却似乎不在其中。
    具体说了什么听不太清,但三皇子三个字还是切切实实地传进了他耳中。
    他与青面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满满的同情,仿佛自己就是只待宰的小猪猡。
    青面叹了口气:我回避一下,祝你好运。
    说完倏地就不见了。
    紧接着房门砰一声被人大力推开。
    夜色中裴异站在门口,满身戾气,若再给他手中握把大镰刀,江弦毫不怀疑此刻站在那儿的是来找自己索命的死神。
    初云公子,三皇子他核桃躬身缩着脖子,一脸惶恐。
    没事,你们下去吧。江弦站起来,朝他们挥手。
    仆从们面面相觑了几秒,最终还是退下了。
    裴异反手关上门,房间重新陷入黑暗,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个漆黑的轮廓。
    他大步流星来到江弦面前,江弦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被他大力推倒在床上,还未来得及反应,裴异已经欺身上前,扼住他的下颚,逼迫他仰头看着自己。
    钟初云!裴异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还记得你上次答应过我什么吗
    他的瞳孔漆黑一片,已不见半点亮光。
    我现在真的很生气,气到想要咬破你的喉咙,然后把你的魂魄拘禁起来的地步他低下头,用犬齿在江弦脖子动脉附近磨蹭试探着,似乎是在找一个便于下口的地方,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江弦皮肤上,激得他浑身战栗。
    那就咬死我吧。江弦艰难地蠕动着嘴唇,甚至把脖子扬的更高了一些: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裴异松手,眯了眯眼,疑惑道:你不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