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垣,没有没有,周大师也是刚下飞机,我就住在本市,也是算着时间才到,林小师父到了,咱们人便齐了。
    四象,周无偏阴阳怪气道,既然lsquo;小师父rsquo;终于到了,你也跟着上去看看,这次为师主要是带着你来历练,也是看看你学了这么年,有没有长进。
    是,师父。窦四象一边恭敬地答应,一边挑衅地看了林小酒一眼。上一次同林小酒lsquo;针锋相对rsquo;,他并没有像师姐席廉贞一样,切实感受到那种恐怖,只觉即便师伯藏了私,给林小酒开了小灶,也不至于要她一夜之间名扬整个风水界。
    这一次,自家师父更是因为听说风水界天才少女林小酒同自己接了同一单,才叫上了本地的封三垣,以作见证,如果自己能利用这次lsquo;历练rsquo;,打败林小酒,自己是不是也会成名,继而让席师姐刮目相看呢
    在曹毅的引领下,一行人上了楼,洋房是上下两层,一层是开放式厨房、客厅、保姆间,主人的卧室都在二楼。
    林小酒注意到,这一家子的卧室挺多,几人刚走上去,最靠近走廊的一间,房门忽然打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骂骂咧咧道:那个死丫头敢害我大孙子!我一定饶不了她!
    曹毅忙一个箭步冲过去,将老太太强行扶回房间内,妈,别瞎说。
    留下曹毅的妻子,也就是小男孩的母亲郭瑞蕊尴尬地笑了笑,那是我婆婆,因为轩轩生病,所以受了刺激,精神不大稳定,大家不要见怪。
    无妨。林小酒淡笑道,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越是人多,她越自然地摆出高人风范,除了不会风水玄学这一个小瑕疵,就是个合格的大师了。
    这就是我儿子轩轩的房间了。郭瑞蕊推开房门。
    众人都发出了短促的感叹,林小酒也忍不住道:这是男孩子的房间粉色壁纸,床.上是粉色公主纱帐。
    正对着床头,还有一面孩童高矮的镜子,也在四周贴满了粉色贴纸,满地都散落着洋娃娃和玩具化妆盒,房间里是千篇一律的粉,由于颜色太单一,非但不温馨甜美,反倒生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郭瑞蕊叹口气:我儿子生病之后就
    出去!一个芭比娃娃冲着林小酒等人砸过来,是小孩子尖锐的叫声,坏蛋!不要你们进来!
    那芭比娃娃刚好砸到林小酒脚边的门框上,由于力道太大,芭比的头和身体分开,连着长发的头咕噜噜滚落,娃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配合着此时的情形,说不出来的诡异。
    轩轩!郭瑞蕊有些尴尬,更多的情绪却是害怕,不好意思,几位大师,我儿子从前也不是这样的,他从前很乖的,郭瑞蕊红了眼圈,轩轩只有五岁,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呢,我生轩轩的时候,大出.血,没办法再生育了,他是我们老曹家的独苗苗,几位大师一定要救救他、救救他啊。
    郭瑞蕊抹了把眼睛,看我,只顾着自己说话,几位大师还是进去看看
    几人走进轩轩的房间后,小男孩果然叫得更激烈,声音尖锐得倒像是小姑娘,且中气十足,连绵不绝,简直堪称魔音穿耳,周无偏忍无可忍,甩手就是一张黄符,小男孩忽然卸了力气一般,安静下来。
    轩轩儿子!郭瑞蕊冲过去,终于安顿好曹老太太、走到儿童房门口的曹毅也大步迈过去,怎么了
    郭瑞蕊指着周无偏敢怒不敢言,周无偏却是非常坦然,丝毫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心理负担,放心,他没事,只是安静一会儿。
    曹毅夫妇看向周无偏的眼神有些不满,却也更多了几分畏惧、几位希冀,高人就是高人,虽然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但总比零零散散地花小钱,请那些不学无术的骗子要来得强。
    至少这钱花在了刀刃儿上,说不定,这些大师真能将他们儿子,他们老曹家的独苗苗救回来。
    而小男孩安静下来之后,就被曹毅小心翼翼抱上了床,林小酒注意到,他往床.上硕果仅存的蜘蛛侠靠枕上挪了挪,那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男孩子玩具了。
    小男孩动了动嘴唇,蔫哒哒地做了个妈妈的口型,郭瑞蕊忙赶过去,心疼道:周大师,轩轩已经安静下来了,能不能把那符纸撕下去
    周无偏点了点头,窦四象非常有眼色地上前撕掉了符纸,那小男孩竟没再张口赶人,反倒从床.上的玩具盒里,拿出一把塑料小梳子,在自己贴着头皮的短发上梳理,动作倒像是在梳小辫。
    他安安静静地梳了一会儿,便扔了塑料梳子,紧紧攥着自己的小被子,嘴里嘟囔着,我想回去了,这里好难受。
    郭瑞蕊已经红了眼眶,却又不敢接近床.上的儿子,只抹着眼泪,问:大师,你们看,这可怎么办呀
    周无偏此时倒比林小酒还能端得住高人架子,布置随堂作业的老师似的,闲适地问,四象,看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想到几种办法
    而站在一旁的封三垣封老先生,也只是置身事外地听着,仿佛他还真是来这里打酱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