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说有笑的进屋,关好院门。
    现在,已是皇帝陛下左膀右臂的远航,时不时会想起,杨柳岸与苏承安和沉鱼遥遥相望的场景。
    手握权柄,决断大政,为了心爱的女人,急流勇退,最后,生死成迷,值与不值,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明白了。
    月朗星稀,寂寂虫鸣。
    孟君皓月下独酌,今时今日,没了可以开怀畅饮的至交好友,美酒佳酿似乎也不如从前滋味美妙了。
    凌薇公主在婢女的陪伴下,漫步走过来,好言好语道:君皓,我知道你心里苦闷,但是喝酒伤身,你还是少喝点酒吧。
    孟君皓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看了看凌薇公主,小腹微隆,眼神流露关切之情。
    心里涌现暖意,起身将公主扶到石桌石凳旁坐好,不发一语。
    凌薇公主继续劝慰:他们虽然生不同时,倒也算是死而同穴了,君皓,你就别在暗自伤怀了好不好
    死!得了吧!苏承安奸诈狡猾,狡兔三窟,指不定在哪里,与自家娘子恩爱甜蜜,不问世事,安安稳稳过着舒心的小日子呢。
    为了不让公主担心,孟君皓点了点头,俯身双手拢上凌薇线条纤柔的肩膀,低声细语:不早了,你怀有身孕,小薇,我们还是回屋歇息去吧。
    好。
    夫妻二人相依相偎回房去了。
    邻国,烛火融融,沉鱼在给小月做绢花发夹,苏承安抱着女儿,在讲睡前故事。
    他们不时对视一眼,眼睛里溢满笑意,余生还长,家是避风港,因为有你,从此以后,心不在流浪。
    ☆、魑魅魍魉01
    虫虫飞,虫虫飞,飞到南山喝露水,露水喝不到,回来吃青草。这一次沉鱼穿越到了六岁小女孩妞妞的身上,来到了七十年代封闭落后的山村。
    发黄无光泽的短头发,穿着亲戚给的半新不旧的红色褂子,明显偏大不合身,包裹着小小的身躯,更加显得瘦弱单薄。
    她坐在草垛旁,地上铺着干燥金黄的稻草,两手拿着烤得香喷喷又黑乎乎的玉米,放在嘴边大力啃着,整个小脸被染的脏兮兮,像是被人用黑炭画了几撇胡子的小猫,看娘缠草把子,奶声奶气的和娘一唱一和。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高高的山岗落霞万丈。
    倦鸟归巢,斗笠老翁,哞哞叫的黄牛要回家。
    同样,妞妞的爷爷这时也赶着与亲戚共同的一头黄牛,慢慢悠悠走进院子。
    两家共用一头黄牛,比较省钱,万一整地耕田的黄牛得病死了,风险也可以平摊,不是一家背时,平常放牛吃草的活儿,一家一个星期轮着来。
    妞妞想喊一声爷爷,但是看他恶狠狠的眼神斜过来,小女孩半张开嘴,愣住了。
    春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做晚饭爷爷说话的语气很不满。
    额昨天昨天柱子哥让狗剩带话回来,说今天他回来他回来吃晚饭。妞妞妈小时候发高烧,一不小心,把脑子烧坏了,说话有点口齿不清。
    倒数八年,柱子还是个年过三十的光棍汉,家徒四壁,几亩薄田,穷的叮当响。
    眼瞅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撒丫子满地跑,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一天到晚精神抖擞,小丫头片子和小小子,都开始懵懵懂懂玩扮家家的游戏。
    别人干完一天活,老婆孩子有说有笑,热热闹闹,晚上若是兴致高,还可以乐呵乐呵。
    自己呢,回到家,夜里只能抱着被子,干煎,翻来覆去睡不着。
    家里就那么五亩田,能有多少事,能赚几个钱,农闲,李栓柱就在镇上的砖厂打工,反正一身使不完的牛力气,能多挣点是一点。
    赌坊他也是常客,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天高皇帝远的,他爹娘老子也不能天天跟着他,没人能管的住他。
    自己儿子没有成家,这件事情犹如一块大石头压在娘的心里,有的时候压的人喘不过气。
    娘就四处走动,托人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愿意到她家里来,和她家柱子配成一对。
    别说,还真有这么一位姑娘,就是山岗那一头的姑娘张春桃,媒人支支吾吾地说,这春桃什么都好,模样周正,人也勤快,就是
    就是什么说到关键时刻,媒人突然收声,娘急声追问。
    就是媒人压低声音说:老姐妹,不瞒你说,那个春桃,就是小时候发高烧,家人没注意,烧坏了脑子,说话有点不利索。
    什么柱子娘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可是,家里就这么个条件,儿子总不能打单身过一辈子。
    思前想后,娘托媒人,在媒人家里,请来春桃和她的父母,见了一面。
    幸而春桃这姑娘模样倒是长的好看,真像一朵水灵灵的桃花,柱子瞅了她两眼,就默认了。没过多久,双方的家长,面对面商量结婚的事宜,柱子他们勒紧裤腰带,给了点钱意思了下,这事就算成了。
    洞房花烛夜,喝得醉熏熏的柱子,一把抱起春桃,三下两下扒光了衣服,一番云雨。
    次日,天空泛起鱼肚白,柱子把春桃压在身下,哑着嗓子质问:你说,你和谁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