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境北又何尝不是,天知道要他忍着有多难,控制着自己的心,无法偏移一点。
    “呼……”宋南苡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自嘲的一笑。
    她向来清楚,老天就喜欢开这种无伤大雅又叫人难受的玩笑。
    告别了同事,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了许久。来来回回几圈,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此刻她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换作一般歇斯底里的女人多好,不允许自己吃亏的拿走属于自己那份,痛打小三,然后又潇洒离开,无论是哪一种都比现在要很多。
    回到公寓,最后一缕残阳也落了下去,整个城市的一隅都暗了下去,夜的深沉与冷漠又升了起来。
    闲来无事,她干脆做起了家务,这样或许可以忘记白天遇见的那个人。把不过五六十平的公寓打扫干净,整个房间整齐规划却让人开心不起,每一件东西被摆放得一丝不苟,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越加冷清。
    穿了白天的黑色外套,出门丢垃圾,心想着顺便去买杯咖啡吧,今晚估计是没法好好睡一觉,正纠结着要把前几天没看完的书看了还是画幅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胡乱想了一大通,再回神时已经到了楼下。
    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小区外停着的黑色车子,隔的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里面的人,从明明灭灭的红点看出,他大概是在吸烟。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个人,甚至是他吸烟时候脸上的淡然和眼角眉梢的愁态。
    人们总说,造物者是不公的,那个男人偏偏就是比别人多了三分贵气,三分戾气,三分静气,一分认真。
    她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那个不远不近的人是他?有了这个认知,自己反倒生起自己的气来,气自己毫无预兆的又想起那个人。
    淡淡收回视线,把手里的垃圾扔掉,原本准备出门买咖啡的人,临时换了想法,转身往回走。
    出去一趟,好不容易捂热的手心已经冷掉,指尖冻得生疼。
    找出前几天没看完的书,窝在沙发上读了起来,一页书仿佛经历十几二十分钟,翻页时上一页说的什么已经记不起来。
    坚持看了两三页,略显烦躁的把书丢在一边,她慢慢踱步到了阳台,往下一看,那辆车子岿然不动,而外面的冷风因为她的动作,灌满了屋子。她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冬天真冷啊!
    果然又失眠了,有些事情明明极力想要忘记,可偏偏午夜梦回时记得最清楚,明明心里抗拒还是会毫无预兆的想起来。
    迷迷糊糊睡着,梦里都是那个人的影子,片断永远定格在分手那天,那个陈境北陌生的一度让她想逃。
    再醒来,天已经灰蒙蒙亮了大半,身上的温度不高,额头却是一层薄薄的汗渍,撑着身子坐起来,被子全部拢在身上,呆呆坐了一会,认命的下床。
    拉开窗帘,昨夜估计又下了雪,对面树上,房檐上积了一层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