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渡明只知道离王的命令必须办妥:“假设连笛雨进入了离王府,也不过是个妾侍,没名没份的,而惠儿,你才是真正的侧妃,是可以登上皇家玉碟的。”
    “是啊。”连惠雨想着,一个侧妃折磨一个妾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离王许诺的是侧妃之位,等她当了侧妃,日后荣华就享受不尽了。
    连渡明见妹妹动心了,继续开口:“且你当离王对连笛雨有多用心,只不过是为了气裴钺而已,一个小小的妾侍可是上乘的侮辱!”
    “大哥,你是说离王对裴世子……”
    “嘘……”
    连惠雨闭嘴,原来离王这般厌恶裴世子,原本是裴钺的女人,忽然成了离王府的妾侍,这说出去,忠勇国公府哪里还有脸面。
    连渡明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惠儿,等你成了离王侧妃,大哥日后也还要多指望你。”
    连惠雨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仿佛她已经是离王的侧妃了,点头道:“那是自然,你可是我的亲大哥,不帮大哥又帮谁呢?!”
    “大哥,裴世子对连笛雨非常用心,这件事尽早办妥为好,以防夜长梦多!”
    连渡明摆了摆手,让连惠雨附耳过来,用两个人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说着自己的计划。
    “就是如此,惠儿你可明白了?”
    “当真是上好的计谋,大哥不愧为谋士,惠儿佩服不已。”连惠雨露出毒蛇一般的笑容,“这一次我看连笛雨还能得意多久,正好也为母亲报仇。”
    “正是如此。”连渡明非常赞同。
    ……
    次日中午,延宁侯府大门被堵住了,一匹红色的骏马,高大不凡。
    有客人要来侯府,下人们试图去赶马,不仅失败了,还差点被马给攻击。
    客人害怕自己被误伤,连忙离开,侯府管家急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莲华院之中,何春花得到红色骏马的消息之后,匆匆步入主子闺房,恰好见到春娟儿和是夏梳之间的敌对。
    事态要紧,何春花权当看不到,禀报主子,“主子,南山马场的红马跟过来了,就站在侯府门外,现在被看门的下人给挡住了,已经伤了三人了。”
    “什么?”连笛雨放下手中物件,“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真!”
    连笛雨闭上眼睛,周围的空气发生了扭曲,藏在莲华院中的毒虫兴奋的呼和,远在延宁侯府门外的骏马也感应到了,发出一声长鸣。
    “还真的来了。”连笛雨快速出门,连衣服也不换了,匆匆朝大门走去。
    大门一开,一袭修长身影出现,她见下人拿着木棍袭击红马,怒喝:“住手,退下。”
    下人犹豫,没有再攻击红马,但也不曾放下手中武器。
    何春花怒道:“三小姐让你退下,你是没长耳朵吗?”
    “奴才不敢!”下人把木棍丢在一边,匆匆退开。
    连笛雨上前,看到红马上有几个伤口,两处还流血了,发怒:“是谁伤的?”
    一群下人缩在了一起,慢慢的,全部都站了出来,红马身上的伤,他们都有份。
    为首的下人跪下:“三小姐饶命,奴才们不知道这是三小姐的马,侯府有客登门,这马差点不仅拦着路,还差点伤了客人,所以奴才们才动手!”
    如今三小姐是老夫人面前的红人,他们根本不敢得罪,只希望三小姐不要过分怪罪。
    连笛雨的手一下一下摸着红色骏马,算作抱歉:“算了,你们也不是有心的,就罚一个月月钱,给马治病。这不是本小姐的马,是南山马场的,若是当真在侯府门前出了事,你们的命都不够赔。”
    下人们惊讶,南山马场的马全部都是南山王的财物,且看这马高大健壮,不是凡品,若真死在了他们这群下人的手上,那么他们可真的算是活到头了。
    “多谢三小姐救命。”有人这样说了,一群下人跪在地。
    “多谢三小姐救命。”
    连笛雨摆摆手,让他们起来,自己则是一个翻身,骑上了红马,朝着远方而去。
    到了一个稍稍空旷点的地方,她下马,仔细看着红马身上的伤,不算太严重,伸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马儿的鬃毛:“南山马场距离这儿可远的很,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红色马儿低鸣,前蹄扬了起来,似乎是在表达愤怒。
    连笛雨哪里不懂它的意思:“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乃是绝世好马,我只是疑惑而已。”
    红色马儿得到了夸张,高兴极了,又是一声嘶鸣。
    连笛雨想着有老马识途的故事,她和马儿虽然只相处了一次,或许马儿就记住了她的味道,就这样寻了过来。
    她看着马儿,望向宽阔的路边,忽然来了兴趣:“要不要再驰骋一番,这里虽然不是马场,但风景可与众不同!”
    红色马儿同意,还亲昵的朝着连笛雨走了几步,她一个利索上马,拉起缰绳,“驾!”
    马儿绝尘而去,速度飞快,风不断往后,吹在脸上凉爽极了,仅仅五个呼吸的时间,就跑出老远。
    连笛雨想着,给她半日时光,她和千里马定然能够看尽京都风光。
    不远处,一辆眼熟的马车赶了过来,暗十一掀开车帘子,裴钺身着青衫,从马车上缓步下来。
    她骑着红色马儿过去,千里马看到同类,很凶的呼了口粗气。
    肉眼可见的,拉着车的马颤抖般往后退了几步,还低着头,一副害怕的样子。
    一阵清风吹来,吹动裴钺耳鬓的碎发,他声音清越:“这等好马,可是笛雨最近寻来的?”
    连笛雨脚步一顿,听到对方直接呼喊自己的名字,她怎么就那么不习惯呢?
    笑着回答:“不是我的,是南山马场的,马儿有灵性,居然自己寻来了。”
    “是吗?看来这红马是认你为主了。”裴钺目光温柔,凝视着她。
    连笛雨后背一僵,讷讷侧转身体,她真的很想强调:裴世子,我们没那么熟。
    虽然他救过她,她也帮过他,两个人打过架、拌过嘴,还一起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