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花园,陈岭跟江域果然正在遛弯,只是不见那名老道的身影。
    袁永祥见到人后没有过去打扰,神色忧虑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兀自思索起来。
    申明亮和申明月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据袁永祥所知,申明亮是申家还在村子里生活的时候捡来的孩子,他与申明月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习、生活,感情一向很好。
    而且申明亮以前谈过女朋友,尤其是在申明月与自己结婚,他的经济条件在自己帮助下得到改善后,女朋友换得更勤快了……所以袁永祥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姐弟俩之间是否有别的什么关系。
    可是今天,袁永祥突然觉得,妻子在与自己弟弟说话时,似乎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揉了揉眉心,怀疑自己会不会是想太多了。
    可越是让自己不要去想,这念头就像是破土的种子,无法抑制的生长起来。
    远处,陈岭拉着江域的手也找了张凳子坐下来,远远就看见袁永祥愁眉不展的脸。
    他叹了口气,手指从男人的五指间插入,用力扣住:“袁先生对他母亲的感情很深,可惜了。”
    可惜他遇人不淑,断送了一段母子缘。
    江域:“人各有命。”
    陈岭偏头看他:“你也有?”
    江域轻笑,抬起两人紧扣的那只手,“我的命是你。”
    陈岭面上淡定的哦了一声,转头重新看向前方,耳朵却不争气的红了,被江域捏在手里揉了揉。
    被风吹得好不容易降温的耳朵更烫了。
    陈岭抬手将那只作乱的手用力捏在手里,可对方的骨节比他大一号,五指明显无法彻底包住,轻易就被挣开。
    见青年一脸戒备的盯着自己,江域忍不住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不闹你了。”
    陈岭抿着的嘴唇这才松开,他又瞪了江域一眼,像是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那样低声警告:“我给李鸿羽打个电话,你别闹我。”
    江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最后一次。”随后两手一摊,“不闹了。”
    陈岭心里又甜又酸,看着老祖宗那副略显无赖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勾人,一头扎进对方怀里,下巴还在对方的颈窝上蹭了蹭。
    江域好笑:“你在撒娇吗。”
    陈岭不说话,一秒变脸,离开对方的怀抱背过身去。
    李鸿羽似是知道陈岭来电的目的,刚一接通,就对电话那头说:“我查了,目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特调部每个人都很正常。”
    陈岭愣了下,说了声谢谢,“我找你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我这边有一个案子,应该跟邪术有关。”
    李鸿羽:“你想让我派人过来把人抓走?”
    陈岭简单的把案子交代一通,“事情就是这样,倘若真是邪术致人死亡,申家姐弟俩只能交由你们特调部去关押。”
    李鸿羽:“行,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陈岭听到听筒里有些许杂音,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李鸿羽道:“有个案子大家正准备现在赶过去。”背后传来催促的声音,他急忙对陈岭说,“我们马上要出发了,回头再聊。”
    陈岭挂了电话,一直盯着屏幕发呆。
    荣莘和凤岭山的事,像是在他心里落下了烙印,他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发生。
    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有些纳闷:“你说,如果荣莘和凤岭山真是那人棋盘中的棋子,他为什么没有在我们毁掉他的棋子前进行阻挠呢?”
    尤其是凤岭山,他甚至觉得,对方是在故意引诱他们留下来查到真相。
    倘若吴伟伟没有撞见那个黄父鬼,倘若青昙子没有大半夜用纸人招惹他,他们顶多在凤岭山再呆个三两天就会离开,自然也就发现不了村子里的秘密。
    黄父鬼现在被关押在特调部,而李鸿羽又有事情要忙,询问的事情只能往后放放了。
    江域看他一脸认真,大有找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意思,开口道:“或许棋子已经完成了棋子的任务呢?”
    陈岭:“你的意思是,九阴之地和养尸地这两块地方,对对方来说,已经成了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