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近,他适时从后腰抽出伸缩棍,棍柄尾部的锁扣被掰动,每一节都会与相接的其余两节紧紧扣住。
    渐渐地,陈岭发现眼前的画面成了黑白,近在眼前的视觉突然拉远,跑到了距离他两三米的位置。
    陈岭激动,知道这就是用心觉看到的画面。
    他步伐加快,伸手将黑白画面中已经从尸体里挣脱大半的黄父鬼提起来。
    那东西看似瘦小,蜷缩的身体打开后,干瘪的躯体却足有一个三五个月的婴儿那么长。
    陈岭没有心软,他嘴里念出破邪咒,在对方张嘴要发声的瞬间,伸缩棍纤细的尖部,被他用力插入黄父鬼的喉咙。
    黑色的血涌出,惨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黑色,被山里的风一吹,便化作齑粉飘走了。
    “你做得很好。”江域走近,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给青年擦手。
    可黄父鬼的血干得很快,此时已经干涸,牢固地黏在青年手指上。
    他不满的拧起眉,不喜欢陈岭身上沾染到任何鬼物邪祟的东西,“我带你回别墅洗洗。”
    陈岭想要把手缩回来,奈何对方力气太大,他无奈道:“能先帮我把眼睛松开吗?”
    “不能。”江域看着青年露在领带下挺直的鼻梁和殷红的嘴唇,难耐的停顿片刻,一本正经道,“你心觉还不稳定,正好可以练习一下。”
    陈岭觉得有道理,听话的踩向下方黑白画面中的小径。
    想起什么,他突然停下,回头交代:“给李鸿羽打个电话,让他来帮忙善后。”
    既然确定事情不是人为,自然该交给特调部来摆平。
    李鸿羽接到电话后不久,就派人去了案发地点,自己则单独去往别墅见陈岭。
    陈岭被领带蒙了一路的眼睛,精力消耗过度,正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见李鸿羽进门,他抓着扶手坐起来,勉强打起精神,“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把尸体送走了。”李鸿羽来这儿还有别的事要说,“你们说的村子我已经派人去过了,但他们守着祠堂不让人进去,我们也没办法顺着祠堂甬道摸去黄父鬼的老巢。”
    “村子里的人被蒙蔽多年,思想执拗偏激,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的。”陈岭想起金玉,他转头看过去,“今天出了这种事,会馆里人心惶惶,恐怕没人敢擅自走动送你离开了。”
    “没关系,我再多等等就是。”金玉无所谓道。
    陈岭笑了下,“可我怕你一直没回去,家里人担心。”
    金玉摇了摇头:“我已经发过消息报平安了,没事的。”
    “你男朋友呢?也已经告诉他了吗?”陈岭想到一个稳妥的办法,“不如让他来接你吧。”
    金玉急忙摆手,“千万别,他最近很忙,出差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为了取个户口本,差点把命给弄丢了。”
    李鸿羽:“不是可以拿证件补办吗?”
    “需要村里开丢失证明才行……”亲自找上村长,被抓的几率比她自己偷跑回去的几率更大。
    金玉今天算是见识过这一行人的厉害,她有些迫切道,“陈先生,你们抓起来的那只黄父鬼,就是在村子里作怪的那只吗?”
    “不是。”陈岭摇头说完,带着李鸿羽上了楼。
    黄父鬼还缩在网兜里,四周贴满了禳妖邪符,哪怕是他从墨斗线和定身符中挣脱出去,也不可能逃脱得了这么多符箓攻击。
    李鸿羽这是第一次见到黄父鬼,嫌弃他太丑,但是嘴上不说。
    陈岭对黄父鬼很不客气,用脚尖碰了他一下,“我有话问你。”
    黄父鬼眼珠转动。
    陈岭:“那名送餐的人身上的咒不是你下的,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
    黄父鬼的眼珠子又动了一下。
    “是另一个黄父鬼干的吧。”陈岭说完等了会儿,见那东西迟迟没有反应,点了点头,“行,那我叫江哥过来。”
    听到“江哥”两个字,黄父鬼眼睛直抽搐,忙说:“是,他早就给那个人下了咒,只是今早咒发时才叫我扮作工作人员蒙骗你。”
    陈岭:“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