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人说:“那是黄神的使者,也是他的奴役。”
    “所以他们是来帮黄父鬼拿祭品的?”陈岭一顿,又说,“或者是替他开道的?”
    “我说了,你这么称呼黄神是大不敬!是要遭怪罪的!”黑衣老人被触及雷点,当场就炸了,凶狠的瞪着眼睛说,“另外,你们不能现在就离开。”
    吴伟伟喊道:“凭什么!说好了祭祀完毕就让我们走。”
    黑衣老人冷笑一声:“因为我们村子里的人丢了,万一她就躲在你们车上,偷偷跟着你们离开了怎么办?”
    陈岭倒没什么好怕的,唯一担心都是金玉会被人发现。
    可眼下并不是发生冲突的好时机,他状似踌躇地思考好一阵:“好吧,但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走。否则会馆那边一定会派人找过来……到时候,事情可能就不那么好收场了。”
    黑衣老人也不想事情闹大,而且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他还不信了,他们这多人还找不出一个小姑娘!
    “行。”他说,“天黑之前就放你们走。”
    未免祠堂里的人逃跑,临走前他们将祠堂的大门锁好,并派了两个人在外面守着。
    吴伟伟看着如同牢笼的祠堂,心里烦躁:“陈哥,到时候我们怎么把金玉弄走?”
    “仇助理一定会把我们也在会馆的事告诉江先生,等他到了却找不见人,一定会打电话,若是电话也打不通,应该会派人出来找……”陈岭将目光投向江域,再不济还能把希望寄托在老祖宗身上,让他溜出去求援。
    只是到那时候,求的就不是江盛行而是警察了。
    有计划就好,吴伟伟最怕的就是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心里有了底,他的心思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别的事上。
    吴伟伟问:“陈哥,你刚刚在下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们没听到?!”陈岭错愕。
    吴伟伟摇头:“没有。”
    江域:“听到了,是锁链的撞击声。”
    吴伟伟啊了一声,彻底懵逼:“那我怎么听不到到!”
    “的确是锁链声。”金玉的声音从桌子下面传来。
    她费劲吧啦地从桌子横梁上放下手脚,跪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挪出来。
    短暂的缓和后,她扶着供桌站了起来,“那下面不知道藏着什么,每次祭祀总能听见哐当哐当的脆响声。”
    陈岭转身走过去,问:“你也下去过?”
    “没有,是我哥哥下去过……”金玉说着说着眉眼耷拉下去,十指攥在手里,骨节泛出白色,“他说,说那下面藏着怪物……脸色苍白的,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他们被锁链扣住,会像狗一样从甬道深处爬上来,然后趴在黑漆漆的地底下吃那些新鲜宰杀的牲畜……”
    “不对。”陈岭忽然打断,“你所描述的形象和黄父鬼有出入。”
    金玉张了张嘴,“我,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哥哥跟我说的。”
    “以生肉和鲜血为食,养出来的东西势必凶恶嗜血。”江域平静的声音响起,“下面的并非黄父鬼,而是鬼。他们在饲鬼。”
    陈岭仰头问:“那锁链是什么情况,为了控制住恶鬼吗?”
    江域看着那张满是求知欲的脸,冷冷吐出三个字:“自己想。”
    陈岭哦了一声,还真低下头仔细思索起来。
    如果是普通的锁链想要锁住鬼怪,操控锁链的人就一定不是普通人。
    要么是术士,要么是黄父鬼。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将鬼物养起来得目的,要么用来驱使,要么用来祭炼,要么…
    陈岭忽然道:“传闻黄父鬼可吞噬鬼怪,这是真的么?”
    江域颔首:“以鬼为食,以露为浆。”
    陈岭默了默,心说黄父鬼不会这么新潮吧,还懂得囤食呢。
    江域看他一眼:“想到什么了?”
    “如果那些被锁链扣住的真是鬼的话……”陈岭觉得有点荒唐,“难道他们是黄父鬼为自己囤积的食物吗?定期让鬼怪沾食鲜血鲜肉,激发他们的戾气,这样吃起来会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