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域承认,不肯再多说。
    想起那窄小的沙发,的确太委屈人了,陈岭说:“待会儿事情结束我们就回昱和山去,你可以补个觉。”
    “睡不好不是因为沙发,而是因为在想你的事。”江域毫不避讳在场还有第三个人。
    陈岭听完第一句就知道聊脱了,急忙打手势想换个话题,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男人的话已经出口,在闭塞的金属空间内显得尤其低沉。
    “你为什么要去亲那只鸟。”
    “……因为可爱?”被奇葩的问题惊到,陈岭的回答有些呆滞。
    “黄鼠狼呢。”江域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却在面对陈岭时,不想隐藏半分,像个竭力博取关注的小男孩儿,“那只黄鼠狼是雄性。”
    陈岭:“……”
    钱箐:“……”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两人什么关系,为什么我闻到了一股醋味……太诡异了!
    江域第三问:“还有这位……”
    直觉他要说钱箐,陈岭扑上去捂住江域的嘴。他脸上发烫,瞥了钱箐一眼,对方正在完美地装聋作哑。
    江域的个子很高,又不肯弯腰,陈岭只能屈辱的踮起一点脚尖,对着他的耳朵说:“这个问题我们回去再聊。”
    江域看着青年,神色没有缓和。
    陈岭想起男人唯一一次的害羞,一咬牙,脱口而出:“你乖点,听话。”
    江域愣了下,眼眸从青年脸上略过,抿了抿嘴唇,耳根后一小团皮肤泛起极不明显的红。
    陈岭心里得意,感觉自己抓住了能拿捏对方的小辫子,这才放心松开手。
    老祖宗千年道行又怎么样,还不是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主动进攻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被动抗击的时候,轻轻一击防御就垮塌了。
    钱箐看了眼电梯门上的映出的笑脸,轻轻咳了一声,“要到一楼了。”
    电梯外的大堂里,旅行团的游客正在集合点数。
    陈岭跟在钱箐身后,挤过人群往外走,下了台阶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江域,你车呢。”昨晚忙得太晚,他极度缺觉,孙沛锋说开车送时他就迷糊着脑子顺着答应下来了,完全忘了他们当初是自己开车去的孙沛锋家。
    江域:“孙沛锋家楼下。”
    陈岭:“你昨晚怎么不说呢。”
    “说了你跟我坐一辆车吗?”江域反问,“你之前一直躲着我,我就想跟你多待一会儿,把时间补回来。”
    老祖宗说的太直白了,陈岭讪讪地摸了下鼻子,有种做错事的心虚感,别开脸转移话题:“没开就没开吧,反正晚点还要带李鸿羽去处理孙家的后续问题。”
    “嗯。”江域淡淡应了一声。
    跟在身后的两人说话时并没有特意避讳,搞得她感觉自己特别像巨型电灯泡。
    她提着一口气,加快步伐,越走越快。
    雌性鹦鹉面壁了一整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动容的难过和愁绪。
    钱箐领着陈岭和江域站在繁育室外,指尖在玻璃墙上点了点,“现在还算是安静的,大概昨晚凌晨开始,它就总是断断续续的仰头长叫,声音很尖,夹杂着愤怒。”
    陈岭:“……”
    轻拍了下肩上那只鹦鹉的后背,“进去吧,它一定很想你。”
    小蓝表面镇定,其实很迫切,看似高傲的昂着头,实则眼睛一直盯着树枝上的那只鸟。
    钱箐替它打开门,金刚鹦鹉一蹦一跳的进去了,站在地上叫了一声。
    树上雌性鹦鹉倔强的不愿回头,当它不存在。
    陈岭在外面看得感叹起来:“戏怎么这么多啊。”
    钱箐说:“金刚鹦鹉是这样的。现在还在磨合期,双方的脾气会表现的较为明显,等磨合期彻底过去,它们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好。关系稳定后,它们不再有较为明显的‘发情期’,因为有了伴侣,就可随时繁殖。”
    陈岭点头,就和人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