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话,柏聿辰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温润,只是,不时盯着柏清出神,若即若离的气息和一触即分的肌肤相贴,自以为不动声色的隐蔽,实则欲盖弥彰的小把戏层出不穷。
    轻易脸红的青涩少年,从头到脚写着稚嫩可口,但柏清,不感兴趣。
    在这件事里,父亲柏彦北该是吃相最难看的,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叫她一声姐。
    柏清忍不住冷笑一声。
    不管是善良过头,还是藏得太深,都别妄想拖她下水。
    柏清平时上班,给柏聿辰留了钱,让他自己好好玩,并不关心他每日都做了什么。柏聿辰却每天都做好了晚饭,十分自然地向她报备自己的行程和开销。
    这天下班后,柏清换上那袭红裙。
    明天周末,柏清不上班,柏聿辰在厨房里边忙碌边止不住地开心。待做好晚饭,摆好碗筷才看见妆容精致的柏清。
    “要出门吗?”柏聿辰诧异道。
    “嗯哼,你先睡吧,”柏清说完顿了顿,又笑道,“对了,听到动静的话,也不要出来哦。”
    柏聿辰低着头没应,柏清唇角勾出一抹讥诮,踩着高跟鞋翩翩而去。
    “能不走吗?”柏聿辰回神追问。
    回答他的,只有门阖上的闷响。
    饭桌前的少年跌坐到椅子上,姿态颓败,侧影清瘦落寞。
    年轻的男友像只小狼狗,阳光帅气,可盐可甜。一身少不经事的天真,惯爱随心所欲的霸道和粘人,是柏清最喜欢的类型。
    一晚浪漫约会后,她带他回家过夜。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体贴的性格,小男友竭尽全力去取悦自己的美丽情人。
    柏清的公寓隔音好,她也享受情事,愉悦动情的轻吟一声声溢出,动人心扉。
    柏聿辰坐在床边,额前的发长得有些长,遮住大半的眼睛。
    男友吮得她发痛,柏清低呼一声,推开他起身躲闪,尾指却顺着他的腹肌下滑轻挠,男友笑着从背后扑上去,把着她的翘臀压在墙上冲撞。
    吊带早就滑落,裙身破碎难遮羞,酥胸雪白,夹一缕红压在墙上,愈显靡靡。
    柏清转身勾住男友脖颈,腿也不老实,他举高她含咬小巧乳尖,宠溺地抓她顽皮小腿,一路往上,拂过细腻大腿探进裙摆,一把拧住她花间小核,她立时失声低吟。
    “湿得这么厉害,你怎么这么敏感?”男友低笑着舔她耳垂,开始他最爱的dirty  talk。
    她水太多,小可爱泥泞滑腻,激烈撞击间粗长物滑到幽径下,柏清娇声回应着污言秽语,握住他的坚硬重新塞进去。
    欢畅轻笑间,她看见倚门而立的柏聿辰。
    他的房间就在这面墙的对面。
    她眼中的情欲似乎灼痛了他眼眸,让他眼周渐渐湿润泛红,仍固执地不肯移开视线。
    男友扯烂她的裙摆,大喇喇露出糜乱交合处,抱起她双腿压着她疯狂冲刺,她止不住尖叫。
    巅峰过后,柏清迷离失神地朝柏聿辰望过去。
    温文少年脆弱不堪的样子,反倒入了她眼。
    那晚之后,柏清都没太回家。
    倒不是因为柏聿辰,她刚工作,还有一个小男朋友要哄,实在心力交瘁。
    直到柏聿辰打电话给她,说想找兼职。
    她想了想,把曾经做过的两个家教介绍给了他,刚好两边的家长这学期都还没找到合适的新人选。
    很缺钱吗?柏清想。
    似乎也是,毕竟柏家吃人不吐骨头。
    没多久,柏聿辰就开学了,柏清帮他搬到宿舍。
    柏清走前,柏聿辰把备用钥匙还给了柏清,谨慎小心地没有碰到柏清的手。
    这样,不该有的念头就算是结束了。柏清想。
    一转眼就到了十一,柏清和闺蜜秋意去会所玩。
    秋意要新人,老样子,干净温柔的小白兔。因为口味不同,特地也为柏清点了小狼狗。
    结果进来了柏聿辰。
    柏清愕然。
    秋意一眼看中朗月一般的柏聿辰,柏聿辰自进门与柏清对视之后就不曾抬头,此时顺从地走到秋意身侧。
    柏清气得一把拽起柏聿辰,略带歉意对秋意说:“你玩,我出去一下。”
    “哎!”秋意迷茫地喊了一声,“人都被你拽走了我玩空气啊……”
    柏聿辰被她拽得踉跄,却沉默着没有反抗。
    “你很缺钱吗?两个高薪家教不够你赚的?你才多大?这什么地方你就敢来?”柏清劈头盖脸地训斥,“你是想钱想疯了吗!”
    柏聿辰垂眸不语,柏清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说话啊。”
    “说什么。”柏聿辰抬头看她,勉强挂上笑。
    柏清放开他,“说你为什么这么缺钱。”
    “能花。”柏聿辰笑道。
    柏清气笑了,他什么消费水平她还不清楚。
    “能花是吧,你随意。”柏清挑挑眉,转身回包间。
    柏聿辰回到包间,就被秋意拉到身旁,柏清靠在一个小狼狗身上喝酒,看他能忍到几时。
    等到秋意凑上去,说要尝他唇齿味道的时候,柏聿辰终于忍不住推开了她,秋意也不恼,叫来了经理。
    直接对经理发脾气。
    经理点头哈腰道歉,给包间又上了新人。
    柏清能猜到经理该是在提点柏聿辰,果然,不久柏聿辰就推门进来了。
    却是大步流星径直走向自己。
    柏清眼见柏聿辰朝她逼近,一把扯得她砸他怀里,他箍紧她腰身,托着她颈后吻得深又重。
    柏清心跳极快,失神地由他探进舌来舔顶吸吮,侵犯掠夺,腰间大手重重摩挲。他生疏又凶狠,吻得她情生意动,忍不住伸手回抱他的腰。
    柏聿辰却猛地推开她,红着眼迫近秋意,“还要吗?来。”
    最怕寡欲者动情。秋意简直招架不住,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手颤颤巍巍地去招柏清,“清、清子,你快管管你弟!”
    是的,柏清方才进来的时候和秋意解释过。
    “你踏马亲完一个还想换另一个?”她扯过柏聿辰的衣领往外走,给秋意撂下一句“回头见”。
    一出门柏聿辰就甩开了她的手。
    “我还要工作。”柏聿辰说。
    柏清冷笑,“你再说一遍?你敢进去试试,你看我从今往后还认不认你这个弟弟。”
    “我本来也不是你弟弟。”柏聿辰讥讽的笑里还有些委屈。
    是,要是柏澈这样早就被她打死了。不知足的臭小子。
    “跟不跟我走?”柏清问,“不跟我走,就算了。”
    柏聿辰不说话,只复杂地看着柏清。柏清最讨厌这种人了,磨磨唧唧拧巴得厉害,她转头就走。
    一直走出会所,也没人追出来。
    打那以后,柏清没再联系过柏聿辰。
    秋意来找柏清邀功,说她打点过了,柏聿辰的清白不用担心。
    柏清淡淡回了一句“关我屁事”。秋意一巴掌招呼到她的脑袋上。
    “虽然我喜欢禁欲系玩欲拒还迎,但真这样儿拧巴的就算了吧。”秋意想起柏聿辰的好皮相,惋惜道。
    “禁欲系不是……冷冷的?柏聿辰那是,娘娘的吧?”柏清不解道。
    “他娘?”秋意惊愕,“那叫温润如玉好吧,那小身板,套上古装就能来一出掷果盈车。”
    柏清干巴巴道:“哇哦。”
    “唉,你懂个鬼,就知道阳光帅气小狼狗。”秋意斜她一眼,“哦,还有日天日地小泰迪。”
    “……”柏清撑着下巴,忽然想到,“那个,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缺钱?”
    秋意拧眉看她,“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有道理,柏清恍然地点头。
    一直到年底,柏聿辰都没联系过柏清。
    中间柏清遇见过他,两次都是在车里远远瞥到。
    第一次,见他和一个小姑娘亲亲密密地从路对面走来。他还是那副温柔笑模样,好似可以包容身旁人一切任性。
    那天直到回了家,柏清还不时回想起他们,和男友欢愉时竟走了神,想起那女孩是她曾经辅导过,现在介绍给他的家教学生。
    有违师德啊这小子,她想。
    第二次,她在车上等人,却见他被人推倒在地上,一脸的伤。
    她急忙下车朝他跑过去,却有人比她更快。那个家教的小姑娘心疼地冲上去,哭喊着威胁那些混混,他们居然真就害怕了,踹了柏聿辰几脚就撤了。
    一时间,柏清心里百味杂陈。
    上司带着咖啡回来,问柏清在看什么。柏清笑说看青春校园偶像剧,示意上司看那边柏聿辰两人患难真情。上司却托着柏清的下巴,问她要不要和他演一出都市情缘。
    一直到年底。
    柏清在家门口看见了睡着的柏聿辰。
    稀客。
    她把他拍醒便去开门,避开了他的目光。柏聿辰自觉地拖着行李跟进去。
    他一直跟在她身后,柏清去换衣服,柏聿辰便在卧室门前等,柏清自顾自打开冰箱拿水,他也跟在一旁。
    她回头瞥他一眼,拿了瓶饮料递给他,“怎么,放假不回家,来我这里?”
    “没有家啊。”柏聿辰淡淡道。
    柏清才想起来,大伯母十一月就带着女儿改嫁了。
    他现在连名义上的母亲也没有了。
    可笑的是,这位继母把柏聿辰忘了,直接退了一起租住的房子。他现在连家都没了。
    嘶……他的存在感是有多弱。
    小可怜。
    柏清靠着冰箱陷入沉思,柏聿辰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旁,良久,她迟疑道,“所以,你今天过来,是投奔我这个姐姐?”
    她自己听着都荒唐。
    “不是,”柏聿辰目光如炬,看向她的眼睛,“如果你包养我的话,我就留下。”
    柏清:目瞪狗带。
    “开什么玩笑?”柏清惊异道。
    柏聿辰神情坦然又坚定。
    “你很缺钱吗?”柏清就奇了怪了,“你到底要钱干什么?说清楚我直接给你。”
    “你给不了。”柏聿辰说。
    柏清先是困惑,想想又乐了,“我给不了,你还让我包养你?”
    “包养我不贵的。你给得起。”柏聿辰认真道。
    荒诞,可笑。
    柏清越过他,走到客厅来回踱步,很是无力。
    她气急时惯爱口不择言,“你觉得,我看得上你吗?”
    柏聿辰眼尾蓦地红了,看在柏清眼里,似是屈辱极了。
    她旗开得胜的冷笑还未展开,便被他扑倒在沙发上一顿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