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被他的美色短暂的晃了晃神,随即快速的反应过来:“不该对我发火,就是错了!”
    “呵——”
    男人胸腔振动了两下,随即带出一声薄笑来。
    “好,我错了,怎么补偿你......”
    他竟在她耳边呼气,高挺眉弓下一双深沉的目光凝住认真思索的童熙,待她一抬头,缱倦的吻便落了下去。
    童熙一声惊呼压在了舌尖底下,小嘴微张,恰好方便他滑进一条火舌,两瓣薄唇抿住她的小舌,轻轻夹了一下。
    童熙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手捂着嘴,瞠目瞪着他,“你干嘛呢!”
    她上身后仰着躲开,裴堇年又逼上前去,捧着她的后脑勺,结结实实的吻了下去,没有预兆的,隔着衣服的细碎摩挲,带动了体内浮动的荷尔蒙,满溢着窒息的气息,在暖色灯光下,两人的情绪很快被调动了出来。
    他打横将她抱起,却依然没有离开过她的樱桃小嘴,吻到动情处,唇瓣相贴间,听见他粗重徐厚的嗓音:“童童,很久没做过了......”
    童熙睁开眼,眼前即是他压近了的俊脸,眼对着眼,视线内很难聚焦,看向彼此都像是被朦胧了一层不甚清明的剪影,她却笑得异常的调皮,呢喃道:“三哥,你骚包......”
    “呵呵。”
    悉数的话语,全都被吞进了口腹之间。
    天雷勾动地火,不需要任何铺垫的,一点即燃。
    ......一切进展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然而,却在临门一脚,裴堇年虎口擒着童熙的后颈,压身在她身上,俊脸错开,抵着她的颈窝大口的喘息。
    “清宫才一个星期......”
    童熙双眸已然迷离,听见他这么说,像是突然间回笼了一丝清明,她立时勾住他的脖颈,“不管,你弄起来的火,你来灭!”
    裴堇年拉下她的手,撑起上半身,六块腹肌和倒三角形的人鱼线完美的展现在眼前,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发际线下一片细密的汗渍,哑声道:“小东西,再忍一个月。”
    说完他便跳下床,仅着一条底裤,走进浴室里。
    童熙身前一空,大片的冷空气灌进怀里,突然便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空虚寂寞冷。
    她盯着浴室门内透出来的强光,盯到眼内出现了虚影,她在床里滚了半圈,抓着被角往身上盖,又滚了回去,面朝着浴室的方向,大声的嚷嚷:“没有天理了啊!这里有人撩人就走人!是人吗是人吗!婚内性暴力!这还怎么得了啊!”
    裴堇年手上抓着花洒,垂目看一眼小腹下叫嚣的某处,唇角轻勾出一丝宠溺且无奈的笑意。
    夜深,童熙负气的抱着枕头,不肯给他碰,也不肯把枕头还她,一个人占着两枕头,像只八爪鱼沉沉的睡去。
    裴堇年手枕在脑后,确认她的呼吸均匀后,拿着烟火和烟灰缸去了阳台。
    扣上推拉门的锁扣,他摸出手机,播出了谢式的号码:“查一查闫庭深的背景。”
    谢式半夜被一通电话惊醒,才发觉自己还坐在电脑前,揉了揉眉角,刚想问一声是谁,便听出了那是自家总裁的声音,忙转了语气:“查哪一个闫庭深?”
    ......同名同姓的人很多的好么。
    “拉琴的。”
    ......这范围也很广的好么。
    “我去查吧,对了,裴总,您交给我的那份监控,我看了很多遍,面包车的确是从左侧边冲出来的,那个方位的确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裴堇年眉头微微拧起,慢吞吞道:“谢式,你最近的能力是越来越下降了。”
    谢式惊得脊背冒冷汗,忙不迭的开口:“我错了我错了,肯定还有遗漏的我没发现,我再看看,再看看——”
    裴堇年抽了一根烟,斜叼在唇口,打燃打火机,吞云吐雾间,眉眼平静无澜,“理解,上了年纪,眼神和办事能力是会下降的。”
    ......我比您老小五六岁好吗。
    谢式听得出来,裴堇年的言语间隐匿着淡淡的喜悦,虽然看不清表情,也能大概想见他此刻略微飞扬的心情,这种情绪状态下,要是说了什么糟糕的东西,他这个小小助理的位置,恐怕也难保了。
    “罢了,先放着吧,等婚礼结束后,我再细查。”
    “裴总......”
    临挂电话前,谢式到底没有绷住,“有件事,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裴堇年眉心顺势皱起一个川字,若非棘手,谢式绝对不会以这种口气,他将烟从唇口拿下,泼墨般的黢黑眸底凝望着远处夜色下稀疏的灯火,沉黑的悄寂下一片晦莫如烟。
    “说。”
    谢式压了压眉心,说道:“太太出车祸那天,在半道上截下您并且造成您手臂擦伤的那辆车,我查到了,是洛长叙公司里一个助理平时用的车辆,我查过,当天开车的不是那位助理,那人戴着鸭舌帽,在撞车之后,还留下来看了看您的情况,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才离开。”
    洛长叙。
    洛家。
    裴堇年微勾唇角。
    这么狼心狗肺的一家人,枉费裴书厚念着去世的洛副官的面子上,一直对洛家有帮衬,没想到他们竟然反过来咬人。
    裴堇年把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插兜,说话间唇角溢出白雾,“分公司和洛氏签的项目,是不是已经提上日程了?”
    “是......”
    他沉着眉眼,阳台没有开灯,他欣长挺拔的身子伫立如松,迎着铺面打来的冷风,晚间的威风夹带了些微霜冷的气息。
    他站了许久,直到身上的烟味散去了些,才走回卧室里。
    童熙翻了个身,扔了怀里抱着的枕头,翻身面对着他躺过的地方,双手无意识的前伸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裴堇年掀开被子躺进去,童熙摸到了他的胳膊,立马挪身过来,双眼闭着,小嘴儿咂了咂。
    他捻着眼尾轻笑,手臂揽过她的身子,带进怀里,仰躺着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