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前,我建议你下次变身时先照照镜子……人类是有什么毛病吗,一面喜欢长成三日月那个样子的,一面又喜欢连脸都没有的,为什么他们的审美会那么极端?”
    “不知道,不过大将确实这么说。”药研藤四郎不动声色地回答。
    不过他决定听长谷部的,下次一定要找机会照照镜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木·筝的地雷~
    第43章海岛日常(1)
    春川树没注意药研和长谷部落在最后面嘀咕些什么。他来到沙滩上之后就一直在笼子边走来走去,严肃地抱肩托腮挑选了好一会,最终决定先从敌打刀开始手入,再到胁差、短刀,把所有的俘虏都擦上一遍。
    ——之所以要把手入称之为擦,是到现在为止,可怜的审神者还是连一套时之政府发的手入基本套装都没有,寒酸地只能用船上工作人员和船员贡献出来的小手绢、橄榄油意思意思简化程序。
    春川树跟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自己想要敌打刀的本体,马上就有人将打刀递到了他的手里——在之前的战斗后,溯行军已经都被清缴了武器。
    看到春川树拿到了自己的本体,敌打刀马上用双手抓住铁笼的栏杆拼命摇晃,怒吼着想要冲出来,有战斗力的工作人员极其狗腿地拿着符咒往它的身上丢,就像用电棍恐吓被关起来的猛兽那样想要让它安静下来。
    说实话,要不是春川树长得特别像好人,身上还像精灵族一样自带柔光滤镜,那这一幕在电影电视剧里妥妥就是恶霸和他的炮灰打手们在欺凌百姓了……真是要多过分有多过分。
    负责人带着水原介匆匆到位。
    在春川树初见这个男人时,他虽然狡猾卑鄙却一直都装腔作势,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风度和礼节。
    不过自从精神崩溃后,他就再没刮过胡子收拾过自己了。
    负责人说春川树要见他,催得太急,他只来得及匆匆洗了一把脸,所以现在看起来十分沧桑,跟那时西装革履人面兽心的样子差距特别大,春川树第一眼看到他,都没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
    在看到春川树的时候,水原介眼里闪过亮得不正常的光,仿佛被一下点燃的爆竹似的,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春川树面前,低头就要去亲他的脚……
    刀剑付丧神想不到他想干什么,以为他是突然要袭击春川树,刀刃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长长短短的刀锋全都横在了他的面前。
    “……你要对审神者大人做什么?”刀剑付丧神们都快气炸了,当初就是水原介把他们封印起来的,新仇旧恨加在一块,直接把他剁碎的心都有了。
    “我觉得他没有恶意。”春川树镇定又温柔地说,“想要跪拜我的话就不用了,不是很想要你当我的信徒。”虽然神明好像不该拒绝信仰……就算原本不是好人,弃恶从善做好事赎罪就行了,可之前都没人信仰过他,生命中的第一次,总得挑个可爱点的吧?
    水原介没敢说自己的真实意图。被春川树嫌弃让他的心都快碎了,不过还是强打精神做了自我介绍,乖乖跪着问:“春川大人,不知道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呢?请您尽管吩咐吧!”
    跟过来的长谷部不高兴地瞪视着这个人类,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拙劣的模仿了。
    春川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开始讲给水原介听,然后总结道:“我就想知道,既然刀剑付丧神暗堕后会变成溯行军,那么溯行军有没有可能变成神志清醒可以沟通的刀剑付丧神呢?”
    水原介耐心地听完了春川树的观点,想了想解释道:“春川大人,刀剑付丧神都是在历史上留下了名字的杰出兵刃,或者有广为人知的传说佚闻,或者是出自有名刀匠之手,曾经被了不起的名人拥有使用。而溯行军,大部分都只是普通刀剑被强行召唤出来的怪物。”
    能在春川树面前展现自己博学的一面,水原介还是很认真的。
    “您要知道,如果让同练度、同刀种的溯行军和刀剑比试,那刀剑付丧神的实力能够获得压倒性的胜利。历史修正主义者是凭借着溯行军的庞大数量才能与时之政府对峙的。溯行军就算能够有神志,会弃暗投明占到我们这一方,可他们太弱了,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价值。”
    看到春川树露出不怎么高兴的神情,水原介连忙顺毛。
    “当然了,如果是那种由付丧神转化的溯行军,那他们的实力是要远远高于普通溯行军的。不但如此,他们的作战能力还在普通付丧神之上,绝对是溯行军当中的精英。如果能够恢复神志就有用多了……”
    春川树连连点头,水原介松了口气,但还是诚实地说:“但是……”虽然诚实,可他还是有点害怕,鼓足勇气才说,“从付丧神到溯行军,不仅仅是从正到负那么简单,一旦跨过了零点,就会产生质变的。我是无法分辨哪些溯行军曾经是付丧神的,而且我也觉得……溯行军是不可能成为付丧神的,这就是我的观点了,春川大人。”
    春川树忍受了水原介的长篇大论后,听到他这么说,倒也没有不高兴。
    “没关系,我还是想试试。话说,溯行军都是这样只会嗷嗷叫的吗?”春川树说,“据说地狱里的恶魔刚刚诞生时也没有智慧和理性,都是凭着本能相互厮杀的。不过如果活下来渐渐变强,升级成不同品种的大恶魔,会渐渐变聪明,水原前辈,你见过能沟通的溯行军吗?”
    水原介对春川树所说的地狱存在深信不疑,并不知道某个未成年只是又开始把看过的小说设定拿出来说了,就像那些分不清动画片和现实的小朋友。他皱着眉仔细回忆,然后点了点头,“是有一些,会使用一些蒙骗人的计策改变历史的关键点……”
    “那就行了!”
    .
    春川树坐在沙滩上,把敌打刀的本体拆得七零八落,拿着橄榄油和手绢擦来擦去的练手,敌打刀的叫声响彻了整个东海岸。
    刚开始它还能狂躁地用拳头和脑袋砸笼子表示不满,后来渐渐没力气了,只能瘫倒在狭小的铁笼里叫个不停,场面一度十分残忍。
    今天的参赛者们全部都是在普通状态下劳动,虽然之前春川树的所作所为让他们自发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中,不过……笼子里那个男人叫的那么大声,这些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走神了。
    干活期间其实是可以聊天的,不少胆子大的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那边……是在干嘛?”“不知道,上刑吗?”“叫成那个样子,真的是疼的吗?”刚开始他们说得还是正常语言,说到后来,由于被世界意识和谐过的内容越来越多,渐渐变成了叽里呱啦的模拟市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