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咬着唇和叶薇说了声对不起。
    叶薇得寸进尺:“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抢了我未婚夫吗?这错了,可千万别觉得对不起,这只是证明了你优秀的勾搭才能,没有什么对不起,要怪也怪我,手段不够,比不得你厉害,连自己的未婚夫都守不住。我一个手下败将,可不敢要你的对不起。”
    沈莹莹被说的面红耳赤,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她眼睛都急红了,看起来委屈巴巴更可怜了。
    叶薇冷笑一声,眼看招够恨了,才施施然走了。
    想想她还真敬业,这年头,像她这种都快下班了还这么努力工作的可不多了。
    ……
    午宴过后,魏凤琼约着几个老姐妹打麻将去了,叶父则回了公司。
    叶薇一个人到了酒店大堂,这会儿宾客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没了之前的热闹,连空气都变得安静起来。
    她慢悠悠晃到了外面酒店大门,看见沈莹莹和刘宪站在一起,而钟慎一个人站在另一侧,两人一左一右,中间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沈莹莹的眼睛一直往钟慎那边瞅,欲言又止,楚楚动人,可惜钟慎不解风情,丝毫没发现沈莹莹的注视不说,连多余的目光都没给一个。
    刘宪面露苦色,他握住沈莹莹的手,道:“别看了,再看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沈莹莹收回目光,坚定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我知道。”
    刘宪苦笑一声,双手插进裤兜里,说她:“怎么这么傻,知道你还看?”
    沈莹莹也不想这样,可她就是忍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忘不了他了。
    叶薇走到两人中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工作做得好啊!
    恶毒女配的工作不就是不遗余力的破坏男女主的感情嘛,就这,谁敢说她工作做得不好?
    钟慎知道叶薇来了,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似无的,让他恍惚间想起了叶薇和他决裂的那个晚上,他想起她一声声的质问,想起来她痛苦又隐忍的表情来。
    其实原来的他一直以为叶薇是个娇气任性的,是个被宠着、爱着的,无忧无虑的女孩儿。可是最近才发现,原来不是的。
    原来她有着那样浓烈的情感,原来骄纵任性之下的她,也会痛苦难过。
    无论是高高在上欺负人的叶薇;还是小心翼翼看着他说要改邪归正好好做人的叶薇;又或者拿着照片一声声痛苦质问的叶薇。都是鲜活又热烈的。
    而现在的叶薇,对他满心憎恨、厌恶和排斥,似乎是绝望了,彻底看透他了,也放弃他了,再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
    钟慎第一次感到头疼,也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同样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沈莹莹不同?
    明明不应该有什么不同,他不知道自己对沈莹莹为什么会不一样,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去天台的习惯一样。
    只这么一想,钟慎只觉自己越发头疼起来,他轻阖双眸,揉了揉眉心。
    也就是这时!
    陡然的——
    有双手推在他后背,力气又快又猛,他疑惑的睁开眼睛,尚来不及去看是怎么回事,身体却顺着这力气往前冲了出去,摔倒在地!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和女人的尖叫。
    “啊——”
    钟慎眼神一厉,他猛地回头,看见他刚才站的地方竟然冲过一辆轿车,直接撞在了墙上,半个车头都撞得变了形,墙面更是裂出了蛛网,冒着烟雾,警铃四起。
    僵硬的刘宪突然冲了过去,他面色大乱,大喊:“来人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他根本没想到,意外发生的时候,那辆明明是直接冲着钟慎撞去的,最后却撞在了叶薇身上。
    叶薇竟然将钟慎推开了!
    叶薇竟然推开了钟慎?
    那个骄纵,任性,刻薄,恶毒的女人,竟然为了钟慎奋不顾身!
    沈莹莹浑身都在抖,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
    张可欣不知道突然从旋转门里跑了出来,她神色慌张极了:“叶薇!!”
    钟慎脑海里瞬间想起了那双手,他心里一咯噔,脚下一软,叶薇,叶薇?
    那双手是叶薇!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过去,绕过冒烟的轿车,真的看见躺在地上的叶薇。
    她躺在那儿,头发乱了,鲜血浸出地面,他闻到了血的味道。
    张可欣趴在地上,嘴里一直在喊叶薇,叶薇,叶薇。
    可她叫不醒她,怎么都叫不醒她,她突然想到了钟慎。
    “钟慎,钟慎!叶薇最喜欢你,你来叫她,你快叫她起来啊!”
    “你叫她她一定会答应你!”
    “钟慎,你快叫她啊!”
    钟慎跪在地上,看着面无血色的叶薇,她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儿,脸上额头还有伤,鲜红的血液成了她脸上唯一的装饰。
    他张了张唇,叶薇……
    他明明没有叫出声音,躺着的叶薇竟然像是听见了一般,她动了动,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张可欣喜极而泣:“叶薇你醒了!你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你不会有事的,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叶薇眨了眨眼睛,好像不太清楚眼前的状况,又好像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只见她缓缓抬起了左手,张可欣茫然的看着她,以为她是疼了难受了,谁知手里竟然握着一方手帕,只见她极其缓慢的,僵硬的,在脸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