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言本来想自己搞定这件事,但男人要对叶思宁下手,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保险起见,这件事交给陆执更为安全。
    男人这会洋洋自得,不知道自己马上要厄运临头。
    半个小时之后,真枪核弹的警察密密麻麻的一圈一圈包围了小院,西装革履,格斗经验丰富的保镖率先冲了进来,男人还没拿到锄头防御就被粗暴的摁倒在地上。
    一个保镖解开了束缚着何斯言的绳索。
    男人这辈子哪见过这种阵势,吓的面如死灰,如同一条丧家之犬,陆执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强迫男人抬起头来,强压着怒火,“我的人你都敢动,你死定了。”
    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淡淡的尿骚味从他身下飘了出来。
    陆执厌恶的松开了男人脏兮兮的衣领,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了何斯言。
    何斯言拿着纸巾擦着手腕上的泥土,一抬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陆执紧紧的搂着他,紧到骨头硌着何斯言的肉,像要刻入身体里一样。
    何斯言感觉到紧贴在肋骨的心脏剧烈的搏动,搭在腰侧的手臂轻微的颤栗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轻声问了句:“我这个不挺好的嘛,怎么了?”
    陆执的脸贴在他的脸颊,没有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的吻他,只是嘴唇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对不起,我才看到你在保险箱留给我的字条了。”
    接完何斯言的电话之后,陆执匆匆回了一趟陆家老宅,从陆万川的书房里的保险箱翻出本地公安部高层的联系方式,心急如焚的打了几通电话。
    做完这些,他打开了保险箱随手将薄薄的电话本撩了进去,视线的余光里看到了一张纸,保险箱里放了不少陆家的机密文件,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上面的字迹是那样的熟悉。
    陆执小心翼翼抽了出来,纸张经历了岁月已经泛黄,四个角微卷着,字体很清晰,一笔一划的规整,看得出何斯言写的时候有多认真。
    字迹略有褪色,周围环境安静一片,陆执一瞬间却如巨雷响在心底。
    【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大洋彼岸了。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我的初衷只是保护你,你现在还不足以是他的对手,我为了留了三年时间,你要快快长大,如果我们在遇见,我希望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天地。】
    陆执死死的盯着纸条,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眼眶发涩,眼球上布满血丝,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手指轻微的战栗,攥紧的指节泛白,满心被负疚痛悔填满,明明是很轻很薄的一张纸,却像雷霆万钧一样拿不起来。
    在这一瞬间,陆执明确的知道,他完了。
    何斯言为他失去的太多了,那双漂亮的手,原本美好光明的人生,连尊严也被一次一次踩在脚下践踏。
    他从来没有给予何斯言任何东西和帮助,不但如此,却还在一直索取,欲~望、快乐、感情,步步紧逼,从来没感激过。
    他要怎么才能还得起?
    “你应该埋怨我。”陆执低声说一句。
    何斯言顿了顿,眉眼微微弯弯,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不亏欠我。”
    他说的很温柔,的确是从来没有怪过陆执,怪只能怪命运无常。
    陆执强压着心头的酸楚,在他耳侧轻声说:“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你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没办法赔偿,只能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贴着何斯言的雄性荷尔蒙躁动,他仰了仰脖颈,拉开两个的距离,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轻声说:“不准你在这亲我。”
    “不要。”陆执的声音低沉,“就现在”
    周围的一切安静下来,陆执搂着他,仿佛抱着整个世界。
    一年后。
    一条横幅贯穿了整个酒店大厅,带着孩子参加钢琴大赛的父母挤满了过道。
    “怎么又是慕言培训班的?”
    “对啊,前三名全身慕言培训班的,连第四名也是慕言,这给别人不留活路。”
    “说明人家那老师厉害,我见过,长的特别好看,把那些熊孩子治的服服帖帖的。”
    “哎!老公我们也给露露报慕言的钢琴课。”
    众人议论的焦点围绕着何斯言,作为话题的焦点从后门偷偷溜了出了,上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何斯言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汗,白皙的脸上因为气息不匀泛着粉色,“我快被家长围攻了,还好我跑得快。”
    陆执轻轻捏了捏他的脖颈,“我看到了,何老师现在越来越有名了。”
    何斯言擦过汗的纸团团成一团丢在陆执身上,“那肯定的,我专业技术过硬。”
    “是,非常硬。”陆执浅色的嘴唇抬了抬,轻轻笑了一声。
    何斯言睨了他一眼,一转头看到酒店门口几个人影黏糊在一起,一个相貌俊美的青年被一个脑满肥肠的男人搂在怀里,青年看着喝了不少酒,无力的靠在男人身上。
    男人色~欲薰心的看着青年,那眼神恨不得把青年生吞活剥了。
    “你去帮帮他。”何斯言心底一动。
    陆执扫了一眼,拿起了手机,不置可否的说:“我给保镖打个电话。”
    何斯言皱眉,心道你老婆你不救,你让保镖去救,一手推开了副驾驶的门,“等你电话打通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