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虽然在科研上极为有天赋,但在交际上却略差,他不认得宋予深身边的宋疏南,只能尴尬地以“你们”概括,措辞也因为尴尬和紧张而略有疏漏。
    沈宽女友也是错愕的,她之前虽然没见过宋予深,也并不清楚学术界,但以宋予深的名气,她或多或少也听过有关他的报道和事迹,当时也一直有人在传说青大的宋教授多儒雅完美,她还以为这种所谓的儒雅完美仅仅是指学者沉淀下来的那种气质,毕竟能够成为院士了,能有多年轻俊美?
    然而此刻真正见着男友的导师,却是彻底颠覆了她所有的想法。
    从男友的目光里,她隐约可以分辨出两个优秀完美的男人里,站在左侧、一身银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黑色细丝圆框眼镜的儒雅男人应该就是男友导师。可宋教授虽然是男友导师,她却甚至根本分不出这样的宋教授到底是多大年龄。
    她本是还想细看,但到底是因为男友偶尔谈及宋予深的能力与严苛,她也已经受其影响地生出了些许对宋予深的敬畏,没敢再打量,可纵然只是惊鸿一瞥,却也已经惊艳十分了,“很抱歉打扰到宋教授你们了。”
    宋疏南只是听语气便察觉到了男生应该是宋予深带的学生,因此他并没有开口。
    宋予深则是淡淡扫了这对情侣一眼,刚才他们在因为女方腹中有孩子而争执,最后女方似乎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妥协了,而后两人便一起出了树林往这边走了。这也是他和宋疏南刚才即使听见争执声停止也没有立即开口的原因。
    “没什么事,我们也才过来而已。”宋予深并没有提他和宋疏南听到了他们对话的事,“你们如果有事就去忙吧。”
    “那就先不打扰老师你们了。”沈宽虽然知道宋予深除了学术上的事,其余方面都比较好说话,但却还是在宋予深开口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拉着女友道谢后离开了。
    沈宽带着女友离开得很快,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两人便没了身影,宋予深和宋疏南周围也就没了人,然而因为沈宽和其女友的打岔,两人也已经平复了不少心绪。
    尤其宋予深也差不多需要赶去公司了。
    他可以因为算计而极为迅速成功地从宋越手里夺过博珩,也让宋疏南被迫主动辞职,但因为博珩到底是宋越的,其间的势力盘根错节,纵然是天赋秉异如宋予深,接管博珩后也并非得心应手,也需要全力以赴才能慢慢拔除其间浸染的势力。
    因此这些年来,宋予深忙着博珩和学校的事情,除了陪应如笙,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也或者该说,就连陪应如笙的时间,都是他压缩出来的。
    他看了看时间,没再提之前的话,“时间不早了,我得离开了。”
    而后他微颔首致意了一下便要离开。
    这一次宋疏南也没叫住宋予深,只是压低声线道,“无论如何,我希望三叔至少应该尊重笙笙的决定。”
    这是他今天唯一想要告诉宋予深的。
    宋予深也许是没听见,径直离开了。
    宋疏南眼中情绪沉了下去,而后不久也转身离开了。
    宋疏南和宋予深险些起了争执这件事应如笙并不知道,她在回了宋宅之后这天就没再出去过,因为她在想办法让二哈和边牧和.谐相处。
    二哈虽然一向大大咧咧,但是该吃的醋却是一点不少吃,看见应如笙又带了一只边牧回家,顿时感受到了失宠的危机感,任由应如笙如何哄也不肯理边牧,甚至在应如笙转身出去端牛奶的时候跑去了慵懒蜷缩在应如笙床上的英短那里。
    它准备联合小弟收拾收拾那只勾走主人魂儿的白莲花边牧,让它知道这个家谁才是老大!
    宋沛年本来是睡着的,但感觉自己似乎被毛茸茸的一团蹭着,也就渐渐醒了,入目的便是二哈放大的脸。
    如果早些年,他也许还会因为二哈的刻意凑近而推它一两爪子,但这些年来他的性情逐渐沉稳,也不再跟二哈计较,便也懒得管这只哈士奇了。
    他踩着毛茸茸的猫爪垫子站起了身,准备去找应如笙。
    这些年他每晚醒来都会看见她,早已经习惯了,尤其很多时候他不能靠近她,用这具英短的身体却可以,也能够得到她最悉心的爱护。
    二哈一看见宋沛年站起身往床下跳,还以为他是听懂了它的话,要去收拾那只白莲花边牧,顿时兴奋地跟在宋沛年身后,乐颠乐颠地汪汪叫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它才更像是小弟。
    宋沛年一边往外走,一边观察应如笙在哪里。
    按照她的习惯,现在这个时间……
    它歪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仔细地看了看时间。
    因为猫眼睛很是朦胧的缘故,他看了很久才分辨出来现在是十点十五分。
    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在书房。
    确定了应如笙最可能的位置后,宋沛年便踩着猫爪垫子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往外走了。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书房,穿过客厅的时候便看见了乖巧窝在客厅里的边牧。
    阿笙今天带了一只边牧回来?
    他很清楚地记得,昨天应如笙的房间里还没有这只边牧的。
    而跟在宋沛年身后的二哈看见宋沛年在歪着头看边牧,还以为宋沛年是要收拾边牧了,顿时兴奋到叫得更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