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成了当初在陈家那幅鹌鹑模样,实在是大师这眼神,委实太过害怕了些。
    便是家里养了一只妖的陈员外,在这样眼神的威慑下,也只能乖乖地伏低做小,不敢乱看。
    卫玉牵起邵青的手,跟着云若繁的脚步朝那云府走去,路过陈员外的时候,还冷冷地哼了一声,吓得陈员外不敢乱动。
    四人刚走到门口,门房连忙跑了过来,不卑不亢地对着四人行了一个礼,便招呼手底下的下人给四人开了正门。
    门房手底下有四个下人,四人通力合作,以一种近乎无声的状态将大门打了开来,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卫玉不由赞了一声:“云州牧的夫郎可真是治家严谨呀!”
    云若繁理了理袖子,看似无意,实则骄傲地说道:“哪里,哪里,不过是懂些粗陋的驭人之术,当不起大师这般称赞啊!”
    卫玉笑而不语,却把邵青往自己身前扯了扯,和自己并肩而立。
    看的陈员外和云若繁,同时嘴角一抽,她们就知道不能在这位大师面前秀恩爱!
    若论秀恩爱,谁能比得过这位大师?
    卫玉不知道,这两人的腹诽,即使知道她也不在乎。
    四人进了门,管家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对着四人行了礼:
    “大人回来了!小人给诸位见礼了!”
    云若繁点了点头,吩咐道:“卫大师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亲自去取我上好的龙井沏上一壶茶送过来。”
    卫大师?管家瞳孔一缩,含着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退了下去。
    邵青只觉得这管家的神态有些不对劲,便对她多注意了几番,随后便发现有一个下人顺着一条小路悄悄地跑了,她扯了扯卫玉的袖子,指了指那下人离开的方向。
    卫玉拍了拍邵青的手,摇了摇头。
    这云府的水还深得很啊!
    这云府看着倒是很大,只是待客的地方却就在离正门不远处的前厅。
    四人没有走多久便到了前厅,而此时,管家早已沏好了那壶龙井,恭敬的束手立在一旁。
    “大师您请上座。”云若繁后退一步将上座让给了卫玉。
    卫玉也没有谦让,当即便走了过去。对于她们这一行人来说,最要不得的就是谦让。
    有时候你姿态端得越高,那些人才会觉得你越可信。放低了姿态,她们反倒觉得你是学艺不精,没有底气。
    云若繁亲手斟了一盏茶给卫玉,然后才眉头一皱,说起了她所求之事。
    “今日我请大师来,实在是因为我夫郎近来仿佛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只是你夫郎吗?”卫玉端起茶,抿了一口问道。
    云若繁脸色一僵,看了一眼陈员外,然后捂着脸,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也遇到了,只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那东西……”
    卫玉觉得这茶味道喝起来还不错,随手又倒了一杯,递给邵青,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是与不是,我想云州牧心中自有定数。不然,此番也不会这般急切的请我来。”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师您啊!”云若繁脸上带上了几分苦涩的笑容。
    “几日前,我半夜在书房处理公文的时候,偶然听到一阵歌声,那歌声像是寻常男儿家哄孩子的声音,大师有所不知,我这后宅之中唯有一嫡女,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孩子了。”
    “故而我对这歌声很是好奇,便寻声而去。却没想到那歌声在我后院的一个小池塘边停了……”
    云州牧说到这里便停下了,卫玉看她不欲再说,挑了挑眉道:
    “只是歌声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云州牧长长一叹:“这歌声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过后的几日不管我在哪里入睡,醒来时却都在那小池塘边……”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好好的躺在岸边,可是第二次,我的脚便被泡在了水里!若不是我及时醒来,我还一无所觉!”
    “今日已经是第五次了!前四次,那水已经都没过我的膝盖了!!大师,你说若是哪一日,我要是没有及时醒过来,是不是就会淹死在了水里?!!”
    卫玉看了一眼云州牧,说道:“淹死倒不至于,我看可能是会被吓死!”
    听了这话,云州牧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若不是想要在陈员外面前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只怕早就对着卫玉磕头了。
    “那这还请大师您出手救我一命呀!!不管是金银财宝还是如花美男,您要什么我都给!!!”
    一听这话,陈员外都想要捂脸了。
    陈萱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这卫大师最对自己的夫郎可是看重的紧呀,当着她夫郎的面,这圆周末还敢提什么如花美男,真真是好勇气!
    自己明明之前都跟着云州牧说的好好的,怎么这到了紧要关头便自己掉链子了?!
    果不其然,陈员外眼睁睁的看着卫玉的脸色瞬间变沉了下来。
    只是那云州牧仿佛毫无察觉似的,继续说着:“只要大师您愿意出手,我后院藏着的那四位夫侍我还不曾动过,都是有名的美人,您愿意的话我亲自送到您府上……”
    对于云州牧来说,哪里有什么不近美色的女子,如果真是不近美色,那也只是那男儿家不够美罢了。
    虽然此番见到了这卫大师的夫郎,虽然瘦弱了几分,可那容貌却隐隐能看出绝世之姿。当下便让云州牧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这般貌美的夫郎,这眼界自然是抬得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