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栩到了半夜才回来,玲珑睡得很轻,她听到有人轻轻上床,便睁开了眼睛。
    “把你吵醒了?”颜栩歉意地低声说道。
    玲珑掩着嘴打个呵欠,滚到颜栩怀里:“您要吃宵夜吗?”她问道。
    “你饿吗?若是饿了,我就陪你一起吃。”颜栩轻吻着她的额头,声音含糊着。
    “晚膳吃得很多,这会儿不饿,我是担心您会饿着。”
    “我饿了可以吃你啊,你比什么宵夜都好吃。”颜栩的手探进衣襟,轻轻揉捏着。
    玲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颜栩忍不住轻笑,又道:“晚上孙文秀来过,有什么事吗?”
    还好,他也有不知道的事。
    孙文秀是她盒子的时候,是提前屏退左右的。
    玲珑便把今天进宫的事情说了一遍,颜栩之前已经得到消息,但没有这么详细,只是听说睿王妃从一下马车就哭,直到哭着出宫。
    他和她夫妻一场,也没见她那样哭过。
    所以肯定是装的。
    听到玲珑把今天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他又是觉得可气又是觉得好笑。
    “好啊,本王就全权交给王妃,请王妃给本王寻几位精双陆善牌九,还能歌善舞的美人吧,本王定不负爱妃所愿,加倍宠爱她们。”
    玲珑低头一口咬在他胸前的茱庾上面,颜栩吃痛,随即哈哈大笑。
    “小妒妇,胆子越来越大,还敢咬本王了,罚你给本王生上七儿八女。”
    七儿八女?你怎么不娶头老母猪。
    玲珑又问:“那三万两银子怎么办?”
    颜栩叹口气:“那是母后给你的,我当然不好意思跟你要过来。”
    玲珑笑了,这样一来,这三万两她就能名正言顺拿着了。
    “王爷,我是不是很贪财?”她讪讪地问道。
    “怎么会呢?财来自有方,你又没偷没抢,不对,你又没有坑蒙拐骗。”
    颜栩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可又实在找不到洽当的语句了。
    好在玲珑全不在意,这银子是她的了,颜栩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两人又嬉闹一会儿,全都睡意全无。
    颜栩索性坐起身来,对玲珑道:“换上夜行衣,我带你去做买卖。”
    做买卖?现在?
    玲珑眨眨大眼睛,问道:“您踩点了吗?”
    “我都盯了一个月了。”
    “那为何一直没有下手?”
    “父皇要考功课了,我心烦,也就懒得去了。”
    玲珑抚额,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你父皇要考你功课啊。
    自从知道冒夫人的那件事,她心里便是七上八下,有时想让颜栩真的玩下去,做个闲散王爷;有时又担心即使他碌碌无为,那件事一旦被人知晓,他还是在所难逃。
    皇后娘娘能认他为子,是不可能瞒过皇帝的。
    或者这本就是靖文帝的意思。
    想想出是,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以九五之尊,和勋贵在娘家守寡的女儿有了首尾,还生下孩子,这位皇帝公爹,也真够可以的。比那位游龙戏凤的正德皇帝还要风|流。
    正德皇帝的李凤姐虽是村姑,可也是黄花闺女啊。
    冒清浣是寡妇啊。
    不但如此,皇帝他老人家,还要再找了楚国公来戴这顶绿帽子,难怪冒夫人后来一无所出,想来楚国公只是担个虚名而已,皇帝的女人,打死他也不敢碰,只能当菩萨供起来。
    这样一想,皇后娘娘倒也大度,竟能和冒夫人成了闺蜜,这要多大的气量啊。
    颜栩见玲珑神情恍忽,倒像是魂游太虚,根本没把他的提议放在心上,就有些不悦。
    以前只要带她出去做买卖,她都是很开心的。
    “你怎么了?若是不想去,那就算了。”他仰面躺下。
    玲珑这才缓过神来,有些惭愧,连忙伸手拉他:“谁说的,我就是在想您的功课,担心若是父皇再问您功课,您该如何做答。”
    颜栩果然有些无奈,道:“我又不想考状元,真心不想学那些。”
    玲珑连忙点头:“就是啊,您写得一手好字,又会看书,又看看帐本,还学那些没用的干嘛。”
    颜栩皱眉,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劲啊。
    “胡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只读过女诫和列女传,是不懂做学问的好处的。”
    “那您为何不去学?”玲珑笑着反问。
    “谁说我没学啊,就是嫌那老夫子麻烦而已。”
    颜栩说到这里,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拉了玲珑下了床,换上夜行衣,带着她悄悄出了水木溪汀。
    月色如水,已过中秋,夜风吹到身上凉嗖嗖的。
    “过几日,就搬回去吧。”颜栩说道。
    玲珑却是舍不得,否则一进八月便搬了,她就是喜欢住在水木溪汀。
    颜栩看出她的不舍,笑着道:“明年再搬回来,自己家的地方,还跑了不成?”
    玲珑答应着,上了自已的马。
    两人两骑,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玲珑原以为颜栩会带她出内城,没想到却是去了浚仪街。
    在自家那处大宅前停了下来。
    两人翻身下马,玲珑悄声问道:“这里全都租出去了,来这里干嘛?”
    “冯鑫的事,你知道的吧?”颜栩问道。
    玲珑立刻明白,他问的是鑫伯那两个朋友家的子侄。
    那两个人就住在浚仪街。
    这里分租给两位外地行商,这两人也只是来京城做生意时暂时落脚,更多的时候,浚仪街只有鑫伯的那两个子侄住着。
    玲珑对这两人原本很感兴趣,只是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没有顾上,时间一长,也便把这事忘记了。
    “这里住的是鑫伯朋友家的孩子,直隶沧州人,您也知道沧州尚武,他们二人便是来京城准备跟着师傅学习,准备后年考武举的。”
    玲珑在替鑫伯解释。
    她虽然也觉得鑫伯自从沧州回来就很古怪,可鑫伯是她的人,一旦颜栩问起,她还要替鑫伯说项。
    她又道:“鑫伯让那两人住在这里,是付了全家房租的,没有沾府里的便宜,再说这处宅子虽说是我买来孝敬您的,可也没有过户,还在我二堂兄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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