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拍岸!”
    傲辰本就不愿让靖阳牵扯上自家的事,听到这话便顺水推舟的趁势动手,绕过靖阳,一式开门迎客,双手呈太极式一环,双臂连拍,以着玄奥莫名的轨迹,攻向三人。
    不能说君亦昌几人判断错误,只能说他小看了傲辰与靖阳的关系,他们之间哪有什么给不给面子的说法,傲辰不给靖阳挖坑,靖阳就偷笑了。
    君亦昌只觉得傲辰这一招十分高明,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却是波涛汹涌,双手上的真气愈来愈强,沅儿他们绝对躲不过,一个漂亮的侧身滑步,右手成鹰爪向傲辰抓去,眼明手快,直取傲辰双手。
    “……!!!”
    君亦昌一脸的不可思议,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傲辰的双手就在他眼皮子地下,几下来回摆动,就那么像风一样穿了过去,当着他的面在三人胸口各拍了一下。
    三人只觉得这一掌玄奥难言,像是穿过了他们的护体罡气,直接作用在他们的体内,让他们无从招架,感到身子像三个沙袋一样飞起,一阵吃痛,穿墙而过,砸在了院子里的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达成了目的,傲辰步伐一拧,双臂一展,后退了一丈多,和君亦昌拉开了距离,对峙了起来。
    “都是一家人,你出手竟然如此狠辣,亦天兄长怎么教导你的?”
    君亦昌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以他的年纪,居然没能拦住一个小辈出手,双眼紧盯着傲辰,作势便要再次出手,却又顾忌身份,想找个过得去的借口。
    “莫名其妙,难道天下姓君的,都是你们家的?乱攀亲戚也要有个限度吧?”
    虽明知君亦昌的武功在他之上,但傲辰仍旧凌然无惧,自认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实在是近日见的高手实在太多,与段家一战中不到大圆满都没资格说话,讽刺的一笑,一家人?当初既然选择跑,现在还说什么一家人?虽然君家覆灭,确实是因亲爷爷君博延一意孤行,可这不是置家族不顾,集体逃跑的理由,事后还不管不顾,任由父亲一人复仇,什么时候家人这么廉价了?
    “你……”
    君亦昌气的五内如焚,胸口不断起伏,手指颤抖的指着傲辰,被呛的无话可说,这小子把话说死了,把所有事情都推的一干二净,他又不敢上春秋总阁质问刘展云、康盛,顿时觉得进退两难。
    “洪家,洪峰!”
    “苏家,苏天奇!”
    这时洪峰、天奇两人不约而同的站在傲辰身旁,虽然君亦昌说的有理有据,连他们也觉得傲辰肯定是君家的人,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可他们义无反顾的选择支持傲辰,傲辰的为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这么做必然事出有因。
    “君前辈,傲辰说的也有道理,说不定真是你们认错人了,还是再回去查查,免得不必要的纷争。”
    既然傲辰坚决不相认,靖阳也别无他法,毕竟这种勉强不来,只能装作两不相帮的样子,实则是让君亦昌借机下台,很想说你们家传子不传女、传长不传幼的不世绝学都在我怀里呢,你说麻子是有多讨厌你们,还是别自讨没趣了,搞不好也要遭雷劈了。
    萧、洪、苏三家的势力如日中天,此时更是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在附近,萧靖阳因为揭发段家,名声一时无两,君亦昌自知没有半点抗争的余地。
    “我会再来找你的!”
    君亦昌恨恨的说完后就离开大厅,扶起倒地的三人,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找毛啊,我爹不出江湖,君家就剩我一个,一切我说的算,你再找我一百次也一样!”
    看到君亦昌等人灰头土脸的离开,傲辰自觉小小的出了一口气,居然破天荒的做了个鬼脸,十分孩子气的嘟囔着,看的在场的人目瞪口呆,纷纷揉眼睛,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傲辰你知道他们的来意?”
    天奇以为傲辰猜到了他们的来意,这才故意拒绝,只是不解到底什么难事,会让傲辰这么一反常态的断然拒绝。
    “不知道啊,反正不管什么事我都不会帮,看见他们就烦!”
    傲辰撇了撇嘴,蛮不讲理的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靖阳,不容拒绝的威胁道:“记住了,所有东西都是你找到的,紫龙剑是你送给我的。”
    “可你姓君啊?”
    拿了傲辰那么珍贵的两本秘籍,这次段家的事还劳心劳力,这么小小的一个黑锅,靖阳是愿意背啦,只是觉得有点委屈,觉得就算他把这事认下了也没用。
    “我出生的时候,我爹说让我随爷爷姓皇甫的,只是爷爷不让,说不管我姓什么都是他孙子,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透露给他们,说我姓君是随口说说的,为的是隐藏身份。”
    “呵,呵呵,你是有多烦君家的人啊?连改姓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靖阳真心觉得无语,改姓可是大不孝的事,可傲辰却说的如此随意。
    “我可没说假话,这是真事,反正你负责搞定,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还硬说什么一家人,恶心!”
    傲辰一股脑的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靖阳,然后拉起琉璃就往外走,熟悉傲辰的众人,都明显感觉到傲辰发自心底的开心,与平时相比,多了一股年青人应有的朝气。
    洪峰最是直肠子,捅了捅靖阳,直接问道:“靖阳,辰哥干嘛不认君家的人啊?”
    “发财了,不愿意认穷亲戚呗!”
    “屁话!”
    “靖阳,你还是说说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
    受父亲的影响,天奇一直信奉亲人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想要帮傲辰缓和一下与君家人的关系。
    “省省吧!麻子那德性,要不是武功不如人,没准刚才连君亦昌都一起打了,我琢磨着他们该是想要重建君家,所以找来了。”
    靖阳也不隐瞒,怕两人不知内情,会瞎出手帮君家的忙,便详详细细的把君家当年的恩怨说了出来,包括连君亦昌想白蹭名声,这次来找傲辰的原因也猜到了。
    “又是这种事!”
    天奇听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想起了那金莲妙舞的女子,这种家族纷争最是难以调解,犹如一团乱麻,偏偏又不能用快刀斩断。
    靖阳心思最是剔透,歪过头瞄着天奇,不解的反问道:“又?”
    “是夏绮彤,我们曾一起看过她的金莲妙舞。”
    “你初恋情人?我记得你没搞定她吧?这么多年还没忘呢?”
    靖阳说的漫不经心,钰儿、洪峰两人心中却是好奇之火熊熊燃烧,他们可都还记得师妙语呢,带着新欢找旧爱,这得多劲爆啊?肯定火花四溅、刀光剑影!
    “那日之后我便对绮彤难以忘怀,索性向她告白,表明想迎娶她入门之意……”
    “说重点好吗?后来你被拒绝了,我知道的啊?”
    靖阳一翻白眼,是不是每个男人说起初恋情人都这么一副刻骨铭心的样子,要换做他,绑也绑回去。
    天奇微微的摇着头,感慨良深的道:“不是拒绝,是她告诉我说,她从小立誓,只要有人帮她做到一件事情,便以身相许,那事我没做成。”
    靖阳听了,顿时就一拍天奇的胸脯,催促的道:“嗬,什么事?这么多年都没听你说,上天拿星月,还是下海捉蛟龙?你说,做兄弟的挺你到底!”
    “夏绮彤,本来姓温,她的父亲是庆山郡温家的温青平,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醉酒误事,连累五百多位家族子弟丧命,因此绮彤一家便被逐出温家,勒令不得姓温、终生不得踏入温家半步,青平叔叔被逐出温家后于心有愧,终日借酒消愁,没几年就郁郁而终,临终前还念着想要回温家,去祠堂向那些枉死的兄弟道歉。”
    “温家也就是个小家族,离你苏家那么近,还是靠你苏家吃饭的,他们还能不给你面子?你就不会给温家人撂点狠话?”
    靖阳做事从来就不依常规,教唆着天奇用点手段,先把夏美人娶进门才是。
    “利诱、威胁,该用的我都用了,温家主丝毫不肯妥协,说家有家规,绝不能妥协,还被我父亲知道了,关了我一年禁闭。”
    夏绮彤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为了她,天奇打破了所有的原则,甚至带人作势攻打温家,可温家主却是软硬不吃,宁愿玉石俱焚。
    “嗨,这种耍嘴皮子的事我最擅长了,你早不说?”
    “你有办法说服温家主?”
    “暂时还没有,但我相信我肯定能想出来的,是人都有弱点,何况那么大家族?”
    “唉——”
    天奇白高兴一场,这种事说一次伤一次,像是突然被抽走的脊梁骨,背一下子就弯了下来,垂头丧气的。
    “叹什么气呢?我不行不是还有麻子呢?他坑人的手段你可是亲眼见到的,有点信心嘛!”
    靖阳把手按在天奇肩膀上,这种事情最是难办,他们又不能带人灭了温家。
    “……”
    天奇被靖阳的话点醒了,眼睛一亮,段家傲辰都能搞的定,小小温家还用说?想到这立马丢下众人不管,拔腿就往傲辰走的方向追去,毫无平日的温文尔雅可言。
    “你这家伙,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不管你了,麻子这会说不定已经动身去新悦城了,我祝你用两腿跑去新悦城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