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阳光灿烂,微风徐徐。空气里鸟语花香,花丛里蝶舞蜂飞。河堤上杨柳依依,水面上波光粼粼。一派祥和美好。
    五六个垂钓爱好者坐在河堤上,手里拿着鱼竿,眼睛盯着水面,间或闲聊两句。身后的桶里放着小半天的成果,大大小小没几条鱼。
    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水花,其中一位的鱼线下垂。
    “哟哟哟,咬钩了!”旁边的那老头儿压低声音说。其他人也都看过来。
    “还是个大的!”掉到大鱼的这位满脸喜色,站起来往上拉,鱼竿弯出一个好大的弧度。他又惊呼:“不行不行,哥儿几个来帮一把,这家伙好沉。”
    其余的人放下手里的都赶快过来,七嘴八舌的说:“行啊老李头,真叫你逮着个厉害的。”“弄个大的得请客啊!”“请请请,一定的。”
    钓上条大鱼也是要请客的。也是这鱼格外的大,两三个人上手都没拽上来。
    “该不是钓上鲸鱼了吧!”“这可火了。”几个人又念念叨叨。
    几个人喊着口号合力往上拽,猛然一使劲儿河里的东西上来了。可东西上来之后这些人就傻眼了,钓上来的哪儿是什么大鱼啊,是一块大石头!
    他们被这怪异的情况给弄懵了。怎么会钓上石头来啊?石头会咬鱼钩?怎么钩上的?反正这事儿挺邪性的。
    正当他们面面相觑,莫名其妙之时,突然水里又有动静,像滚开了一样冒气了泡泡。
    “什么玩意儿?”
    “是不是刚才的鱼,金蝉脱壳,自己跑了换了块石头!”
    “还会换石头,那成鱼精啦!”
    正说着话,只听水里“呼”地一声响,那冒泡的地方冒出两颗人头来。
    这下可把那几个人给吓着了,好端端的河水里先出来一块石头不说,这又跑出了人,他们在这坐好几个小时了,可没见有人下河啊!
    这些老年人年轻时也是经过风浪的,胆子壮,虽然也紧张莫名,可没有一个人想跑的。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故意大白天来吓他们老头儿的,一定得让他尝尝厉害。
    还有个拿出手机来录像。
    水里的人往岸边游,就跟鱼在水里游一样,只荡起涟漪却无水花,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不一时到了水浅处,站直身子往上走。
    只见这两个男人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眼神呆滞。他们身上的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彩色的光芒,仿佛体表有一层黏膜,双眼是红色的,更可怕的是手上附着着一层鳞片。
    几个老头儿都看呆了,随着他们的步子往后退。突然从河里出来的人,又这么怪异,真说不好是什么东西。不过仗着是大白天又人多,还不至于太害怕。
    此时那两个人上了按,一离开水突然打了个激灵。接着眼睛里就有了神采,手抱在胸前惊恐地四下打量。
    岸上的人满脑子的问好,上下打量着他们,一句话也不敢说。
    “水底来客!”过了良久其中一个突然喊道。
    他这一喊其他人才回过神儿来,纷纷拿出手机对着他们一通拍。
    那俩人见他们拍照慌忙遮掩,呜呜啊啊地大叫:“别拍了,拍什么拍呀!”
    那些人一听他们说话的语气愣住了,还知道这是拍照,与人无异啊!他们问:“你们是人啊?怎么在这儿?”
    “有……有鬼呀!鬼杀人了!”两个人连哭带叫。
    这件事不到半天成了人尽皆知的热门儿新闻,几个老头儿又有视频又有照片,配上个惹眼的标题就火了。
    两个失踪好几天的人突然从水底出现,说是被鬼给抓去了,还到了河底下一个阔达的宅邸里。这就跟聊斋一样啊!
    不过又很快又被斥之为谣言,爆出来一个所谓的真相:这两个人因为奖金被扣的缘故耿耿于怀,又因为家庭琐事烦忧,所以相约出去潇洒几天。但是又怕被发现了丢工作,家人责备,所以故意制造出了一个失踪,编了个谎,做下了荒唐事儿。
    “才不是假的!”苏格儿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皱鼻子。
    她歪靠在沙发上,嘴里吃着世上没有的鲜果儿。这是玉灵从仙山福地拿来给她养伤吃的,心伤!
    把所有的钱都捐出去了,再豁达的人受不了打击,可真是伤得不轻!就算有宜言这个神医在也大病了一场,从皮病到骨。
    过了一个星期才渐渐地好了,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蔓草坐在地上,亲昵地伸出舌头来舔苏格儿的手。苏格儿摸摸她毛绒绒的脑袋:“这些人哦,都是讲假话的。但是呢,这些假话是必须的。”
    蔓草眯着眼睛享受她的抚摸,舒服地说:“我可不可以说假话?”
    “见机行事。你还小,以后慢慢学。”她忘记了蔓草已经有几百岁了,还当她是个小孩儿。
    蔓草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就是个孩子似的,脑袋拱到她身上乱蹭一阵儿。嗅着她光洁如剥壳鸡蛋一样的脸。
    苏格儿继续翻新闻,碰到好玩儿的就念出来给她听,自己乐得哈哈笑。不过蔓草的笑点还是挺高的,其实是因为她听不太懂那些隐晦的话。
    正乐呢,电话来了,接起来一听是潘葛。打了两句招呼,潘葛说:“那两个跟踪过你们的人找到了。哈哈,让您说找了,确实没死。”
    苏格儿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呵呵笑了两声:“我也刚在新闻上看了。这俩人可是够不着调的,怎么想的啊!”
    “哈哈……”潘葛爽朗地笑,“对了,关于他们跟踪你们的事儿也问了,说是想找林医生看病,又不敢贸然上去打招呼,所以才跟着你们。你看,你们要不要过来再问问。”
    苏格儿知道这不是潘葛胡说,就是那两个人已经被明德的人给叮嘱过了。想了一下说道:“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对您我可是一百个相信!麻烦您跟他们说一声,想要看病就直接找我们。医者父母心嘛,我们林医生身怀仁心,救死扶伤那是不会拒绝的。”
    潘葛又笑着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又说:“我也是听蕲寒说了两句才知道,原来林医生的医术相当了得。我这有个事儿啊,就是身体也有点儿不好,也想请林医生帮我看看,苏小姐看能不能帮我我跟林医生说说?”
    “没问题啊?您哪儿不舒服,我跟医生说下,方便带药过去。”苏格儿知道这人绝不是看病这么简单的,十有八九是对宜言的身份起疑了。
    这么看来,那俩落水的人肯定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跟踪了他们就被弄到河里去住了几天,这么邪门儿的事儿怎么能不弄清楚呢!
    潘葛说:“不用不用,哪能让你们这么麻烦呢!当然是我亲自上门去看病!”
    苏格儿叹了一口气:“潘队长,您是不知道我们医生的毛病。他呀,严重洁癖,人又怪,生人进门得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消毒,坐不了五分钟就被赶出去。生病的人根本不让进门。得了,要不咱约个地方,”
    潘葛迟疑了一下:“那行,再找个地方。”
    挂上电话才发现宜言就站在身后,捏着她的脸:“又败坏我的名声啊!”
    “你又不在乎!”苏格儿抓开他的手,娇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