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纤灵正好走了进来,一看晏晨的枕头扔了过来,她赶紧上前挡在安少面前。
    枕头一下子砸在伍纤灵的脸上,然后又落在地上。
    安少的眼睛暗了暗,抿着嘴巴一言不发,冷冷看着眼前一切。
    “纤灵?”晏晨愣了愣,眼里有些歉意。“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伍纤灵从地上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在晏晨的身后,一脸歉意地对晏晨说道:“晏晨,你别怪安少,是我不对,要不是我提议,你也不会躺在病床上,你要怪就怪我吧!”
    “纤灵,我没有要怪谁的意思,我和他闹着玩的。”晏晨向纤灵解释。
    “你真的不怪安少?”伍纤灵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问道。
    晏晨向伍纤灵点点头,“我怪他干什么?是我自己不好打开另一侧车门,这只是一个意外,要怪也只能怪我倒霉。哎,对了纤灵,安瑞呢?你找到了没有?”
    “在医院的小公园正玩得高兴,何鑫在陪着她。要说这事谁也不怪,要怪就怪安瑞,好好地坐在车上为什么要跑下来?你要不是担心她,也不会打开车门下车,那你也就不会受伤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安瑞之前那么对你,把你害得那么惨,你怎么一点也不恨她呢?”
    伍纤灵一提到安瑞就满腹的怨言,一脸不悦。
    晏晨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了,视线投在窗外。
    恨,她怎么能不恨安瑞呢?她只是一个凡人,不是圣母,安瑞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能不恨吗?可是自从邵华去世以后,对安瑞的恨意随着邵华的离去也随风而去了。
    她现在对安瑞只有同情和怜悯。
    安瑞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一个一出生就注定是一个悲剧的人物。
    这一切全是大人所造成的,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可怜者。
    想到这里,晏晨忽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安少这时动了,从伍纤灵的背后走了过来,晃晃悠悠地来到晏晨的面前,顺手把刚刚伍纤灵放在病床上的枕头抽走直接扔在地上。
    晏晨抬眼看着安少,一脸茫然,有些不明白安少这是什么意思。
    “脏了。”安少看了一眼晏晨,随口说道。
    伍纤灵的脸上一下子涨红了。
    晏晨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像没有看到一般,默默地把视线投向别处。
    晏晨知道安少不喜欢伍纤灵。
    她其实也不喜欢。
    她经历过爱情婚姻,承受过背叛,受伤的心已不再相信任何人。
    刚刚伍纤灵的举动让晏晨特别反感。
    安少是她的男人,不管她打也好,骂也好,那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更加轮不到伍纤灵为安少出头。
    伍纤灵这样做明摆着是在打她的脸,说她在无理取闹。
    这让晏晨很不愉快。
    这幸亏是安少,也幸亏安少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如果换作另外一个男人,一比较,她和伍纤灵优劣立刻显现出来了。
    伍纤灵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而她蛮横不讲理无故发脾气随便迁怒于旁人,是个男人都会把视线投在伍纤灵的身上,或者又因为伍纤灵为其挡了一个枕头而感谢不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伍纤灵有心勾引,男人还跑得了吗?
    晏晨在心中冷笑。朋友?伍纤灵真的把她当作朋友吗?晏晨现在心中充满了怀疑。
    “陆尘,去找医院重新换一间病房,再多叫几个兄弟过来守在门外,别把什么一些阿猫阿狗的全放进来,老子看着眼疼。”安少把枕头用脚踢了踢,转过身对陆尘说道。
    陆尘应了一声,抬眼看着伍纤灵非常客气地说道:“伍小姐,安太现在需要静养,明天你再过来看她。”
    伍纤灵不愧是演员出生。她明明知道安少把枕头扔在地上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也知道安少刚才的话意有所指,但是她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盈盈地看着晏晨说道:“晏晨,今天的事都怪我,要不是我的提议你也不会这样,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晏晨什么也没有说,淡淡一笑,向伍纤灵点点头。
    伍纤灵转过脸又对安少说道:“安少,晏晨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
    安少理也不理伍纤灵,把头迈向一旁。
    陆尘在一旁说道:“伍小姐请尽管放心,安少和安太是夫妻,安少不照顾谁照顾?”
    “那我就放心了。”伍纤灵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向安少和晏晨说一声再见,踩着步子一甩头发优雅地离开了。
    伍纤灵一走,安少黑着一张脸凉凉地看着晏晨。
    “老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脚疼。”晏晨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少。
    “现在知道疼了?之前干什么去了?老子跟你说过不要跟那个女人少来往少来往,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吃到苦头了吧?”安少冷哼一声,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手却轻轻地落在晏晨的脚上。
    晏晨自知理亏,不敢说话,微微低着头,眼睛落在安少的手上。
    “医生怎么说?疼吗?”安少一看晏晨这样,不忍多加责备,手轻轻地抚摸着晏晨的脚低着声音问道。
    “医生说没有伤到筋骨,当时真的很疼。”晏晨低着声音说道,抬眼看着安少。
    可怜兮兮。
    “你把当时的情况说给爷听听。”安少听晏晨这么一说,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了,用脚踢了一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在上面,大腿跷在二腿上,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