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的毒舌还在继续,这次是语重深长,“邵总啊,身为一个男人,不能总是睡睡这个再去睡睡那个,不干净,你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多乱,要是得上了传染病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安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啪”的声音,如果安少没有猜错的话,邵华估计是把手机砸了。
    安少撇了撇嘴,一脸嫌恶地把手机扔给晏晨,心情莫名大爽,吹着口哨起身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住脚步,转身斜着眼睛看着晏晨。
    “女人,你该做饭了,你是不是想存心饿死爷?”
    这一次晏晨没有和安少顶嘴,很自然地从床上下来,踢着拖鞋向外走去。
    安少踢着脚跟在晏晨的身后,看着晏晨身上的睡衣有些眼疼,嘴里又开始嘟囔开了,“怎么不给爷索性不穿了呢?就那几片片布料能遮住什么?身材不怎么地,皮肤也不白,还好意思穿这么少在爷的面前晃来晃去,也不嫌污了爷的眼球……”
    晏晨对安少的话选择了无视,我行我素,该干吗干吗,差点没把安少的鼻子给气歪了。
    邵华黑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的四分五裂的手机,眼里一片冷冽。
    他之前还存着一点点的希望,希望安瑞肚子的孩子是他的,但是现在随着安瑞的流产,他心中希望的火苗瞬间被人浇灭。
    邵华感觉到了耻辱,又感到了一种背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安瑞害死了他和晏晨的亲骨肉,他唯一的亲骨肉。
    邵华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手紧紧地握起拳头,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怒意。
    他想杀人。
    真的很想杀人。
    他一定要让安瑞为此付出而惨重的代价。
    她不是想要嫁到邵家吗?好,邵华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他,一定会如了她的愿。
    医院里,一名女警耐心地询名安瑞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安瑞躺在病床上一直哭,一直在哭,无论女警问什么,除了落泪,一句话不说。
    女警再好的脾气也用完了,语气不免微微有些重了,“安小姐,如果你这么一直哭下去,一定会错过我们抓住凶手的最好的时机,难道你就不想让伤害你的坏人绳之以法吗?”
    安瑞心里一咯噔,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女警,哽咽地问:“你们真的可以帮我抓到凶手?”
    “只要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说出来,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女警看到安瑞不哭了,脸色又好看了一点,放柔语气慢慢地说道。
    安瑞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好像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害怕,好半天这才幽幽开口说话了。
    “昨天晚上夜里十二点左右,我觉得有些闷想出来散散心,刚走到走廊从电梯里突然冲出几个戴口罩的男人。”
    安瑞说到这里身体不可遏制地抖动起来,捂着脸嘤嘤地又哭了起来,旁边的男警察看到心中有些不忍,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安瑞。
    安瑞接过擦了擦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当时我吓了一大跳,向着旁边让了让,可是没想到其中一个人盯了我几眼,说了一句,就是她,接着他们全都冲了上来,用脚狠狠地踢我的肚子。我吓坏了,大声地喊救命,他们听到我喊救命其中一个人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一下子把我扇倒在地上,对我的肚子就是一阵猛踢。”
    “当时我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我喊救命也没有人理我,他们一直打我踢我的肚子,直到我身下流了一地的血,他们这才停了手,一轰地就跑了。”
    安瑞眼里是深深的恐惧,双手紧紧地抱着双臂,身体缩成一团,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再次泪如雨下。
    女警察和同事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的眼里是深深的同情,轻轻地摇摇头,女警不得不再次问道:“安小姐,请问你平时有和谁结过怨吗?”
    安瑞突然抬起来,面部一片扭曲,表情狰狞地看着女警察,恨声说道:“晏晨,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别人。因为她恨我,她恨我抢走了她的老公,她恨我害她流产,她恨我害得他们离婚,所以只有她才会雇凶害我。”
    女警察平时也看报纸,对于邵华,安瑞和晏晨之间的恩恩怨怨也知道一些,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安瑞所说的一切只能供参考。
    “安小姐,感谢你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坏人绳之以法的,你请好好休息,一有休息我们会立刻告诉你的。”女警察很客气地和安瑞道别,把手中的录音笔收起,和同事一起离开的病房。
    邵华就站在门外,靠在墙上,手指里夹了一根烟,地上是一地的烟头。看到警察离开,他把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抬脚就向病房走去。
    静静地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安瑞。
    安瑞心里莫名一冷,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被子。
    邵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厌恶嫌恶愤怒仇恨一齐涌上了心头,眼底闪着冰冷刺骨的凉意。
    “一个月后,我们举行婚礼。”
    死一般的静寂之后,邵华突然首先打破了沉寂,冷冷地对安瑞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安瑞蓦地抬头,脸上一片愕然。
    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她刚刚没有听错吧?
    没有预想中的惊喜,反而一股凉意从安瑞的背后升起,直达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邵华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吗?
    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