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不给祁有望捉,还下令祁家的仆役要时刻关注着,不允许别人伤了它们。
    久而久之,祁家仆役便当他们的四郎君多养了两头鹿。
    有人笑着对县令道:“明府,遇鹿是好兆头啊!”
    “鹿”通“禄”,所以有升官之意,别人这么一提,县令明知道那鹿更加亲近祁有望可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他离开楮亭乡后,每逢到别的乡里去视察时,必定提及楮亭乡,还要各乡里向楮亭乡学习靠拢。
    与此同时,他也记得祁有望提出想建书院的事情,而书院关是建成是不够的,还得有师资力量,为此他找祁忱商量了一下,希望祁忱能帮忙邀请一些好友到书院去教学。
    祁忱:“……”
    他儿子要搞书院,为什么是县令来找他要讲学的夫子?
    县令不提,他都不知道原来祁有望在楮亭乡弄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方氏笑呵呵地道:“老身都说了,春哥儿潜力无限,是个出色的孩子!”
    当然,祁有望也没有真的忘了她爹的本事,要她说,找什么夫子都不如找她爹啊!她爹就是名师啊!国家级公办高校——太学毕业生,一生都在走教书育人的道路,还是著名高校“应天府书院”的领导兼教授,只要他发出邀请函,那肯定是有很多夫子都愿意到地方学校教学的吧?
    可她也知道她爹的脾气,于是只能采取迂回的方式,先将方氏弄到别庄去养老,然后跟她爹说:“爹,您要是能到楮亭乡的书院教书,那就能时常侍奉在嬷嬷身边了,是不是一举两得?”
    祁忱:“滚。”
    他不相信祁有望这样不学无术的人能办出什么好学校来,但是祁有望说了,她跟许多不识字的土豪们一样,只是出钱建造学校,博点好名声、累积点功德罢了。
    但是如果书院真的能开下去,并且培养出众多士子,那受益的可就不仅仅是他们了!
    祁忱也知道建书院是功在千秋的事情,祁家虽有自家的族学,但是若能与书院结合,那必然能让祁家的名声更显!
    所以祁忱没答应要去书院教书,但是也说过,若是祁有望真能建成书院,他可以帮忙邀请一些好友前来讲授。
    ——
    祁有望在一步步地提高自己在楮亭乡、官府那儿的影响力,周纾则还是先潜心将周家的茶叶营生经营好。
    红茶的出现并不是她探讨之路的终点,她也不会停下脚步,因为即使是红茶,肯定也能不断地改善制茶方式,制作出更好的红茶来。
    当然,在那之前,她得先将茶园里不安好心的人给清理出来。
    第74章 送子
    因周家新开的茶园需要人手,所以周员外又调派与雇佣了不少人到新茶园帮忙。新茶园离原本的那三十亩茶园并不远,所以稍不注意就有雇工跑到了旧茶园来,或偷偷打听红茶制茶方式,或是给茶园添堵。
    前些日子周纾巡视茶园时才发现有些茶树枯萎了,她找主事询问,后者不以为意道:“这些茶树想必是有蛀虫,要么是养分被别的茶树吸收了,所以长坏了。”
    几乎所有的茶园都会有一两株茶树生病或枯萎,这是正常情况,所以主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特意询问这事。
    然而他并不清楚,自从周纾知道茶树的生长与祁有望有关之后,她便很是留意茶树的生长情况,发现这一年来,除非是刻意为之,否则茶树压根不会枯萎。
    她也担心是不是祁有望的祥瑞不管用了,但是鹿、作物生长情况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祁有望的祥瑞依旧在,她夜里甚至偶尔还会梦见绿色的光点。
    所以她肯定是有人不安好心想破坏茶树,毁了茶园。
    周纾面上不动声色,只让人挖出那些茶树,然后此事就这样草草处理了。可是茶园的人慢慢地便发现了每日都有枯死的茶树,那主事也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忙找周纾汇报。
    周纾反问那主事:“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
    主事也拿不准主意,揣测道:“兴许是得了什么会传染的病,又许是照料得不仔细。”
    周纾点点头:“你将那些枯死的茶树带来给我,还有,那里的土也带些来。”
    主事去办了,很快茶树就送来了祁家别庄。
    其中一个雇工好奇地打量祁家别庄内部,离去时问主事:“茶树难道不是正常枯死的吗?为何要送来这儿?”
    “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主事训斥,但是还是提了一嘴,“娘子种茶树可是顶好的,让她看看茶树或许能知道得了什么病。”
    “哦。”那雇工心里有点慌,但是又安慰自己,哪怕是老茶农也未必能看出些什么来。
    他却不知周纾早就仔细地检查过所有的茶树了,也知道这些茶树是被人浇了盐水。
    她之所以能发现,还是仔细研究那些泥土时,祁有望好奇地凑过来,然后夹出了一颗夹杂未融化的粗盐。
    周纾眯了眯眼,刚要过来琢磨,祁有望便舔了一下:“还真是盐,我以为是长得像盐的砂石。娘子,这地又不是盐碱地,怎么会长盐呢?”
    “是呀,怎么会长盐呢!”周纾脸上没什么笑意,她端来茶给祁有望,骂道,“地里出来的东西你居然就这么放进了嘴里,你就不怕这泥有粪便或者毒?!”
    “嘻嘻,跟娘子成亲那么久,我可也是懂得一点种茶之道的好伐!这肥料不能常常施加,否则对茶树来说不是好事。”祁有望依旧是那副乐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