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着怎么样?”
    卫韫看过后,突然问叶朝歌。
    “什么怎么样?”
    “自是你自己觉得写得怎么样?”
    叶朝歌瞪大眼。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觉得不好,然后让她重新写?
    这怎么行?
    写这百遍便差点废了她的一条胳膊,若是让她重写,这差点怕是就会变成已经废了!
    叶朝歌心思转了转,装模作样的看了番自己写的百遍检讨,点点头,“挺好的啊,没有错字。”
    除了最后越写字迹越歪之外,没毛病。
    卫韫恩了一声,“你觉得好就好。”
    叶朝歌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觉得好就好?
    就在她一脑门的不解之时,便听卫韫唤人:“南风。”
    正在外间与娇妻如胶似漆的南风闻言,连忙应了声,同红尘眨眨眼,推门进了小书房,“殿下有何吩咐?”
    卫韫将叶朝歌写好的百遍检讨小心翼翼的折好,交出去,“去裱起来,挂到正房。”
    叶朝歌惊呆了,嘴巴张开。
    南风不知卫韫让他裱的是什么,也没多想,爽爽快快的应了声,便要上前接。
    见状,叶朝歌反应过来了,一手撑着书案,一手将检讨抢过来,“你什么意思?”
    裱起来?
    把她写的百遍检讨,裱起来?
    不但如此,还要挂去正房?!
    叶朝歌怒了,“你一开始就存了这个心思,对吗?”所以,让她写百遍检讨!
    卫韫轻而易举的又抢了回来,丢给南风,“去。”
    “不准去!”
    叶朝歌气得脸都红了,对欲要听命退下去行事的南风威胁道:“不准去,你要是去了,我,我……我让红尘和你没完!”
    南风:“……”
    太子妃,您,您太幼稚了吧?
    南风默默的摸了摸鼻子,可就是这么幼稚的威胁,对他好像……很奏效。
    没办法,他的的确确,确确实实……
    惧内。
    对南风的威胁奏了效,叶朝歌松了一口气,朝着他伸出手,“把东西给我。”
    南风为难了。
    他虽然惧内,也被太子妃的威胁给镇住了,可他没有忘了,他的主子是殿下。
    苦哈哈的开口:“殿下……”
    早知道进来后会面对如此左右为难的境况,刚才他就假装自己不在。
    悔,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卫韫,你若是敢让他裱起来,我,我和你没完!”赶在卫韫开口前,叶朝歌果断放狠话。
    这样的威胁,对卫韫来说,也是奏效的,可那是在今日之前。
    他已经决定好了,不但要给大祖宗一个教训,更要振一振他可怜巴巴的夫纲!
    卫韫没有理会叶朝歌,眼尾凌厉的扫向南风:“怎么,孤的话不听了?”
    南风浑身上下的皮一紧,一改前一刻的苦哈哈,神色严肃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
    开玩笑,太子妃的威胁固然奏效,让他不敢举步,但比起太子妃,他更怕太子殿下。
    跟在殿**边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殿下的手段。
    所以……
    南风哀求的看向叶朝歌,好似在说,千万不要怪他,他也是迫不得已。
    叶朝歌眼睁睁的看着南风出去,手上捧着她写了一下午外加半个晚上的百遍检讨。
    不敢置信的看向卫韫,“你是不是一定要裱起来挂去正房?”
    “只有让你时常看到,才能时刻记得今日,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长记性。”卫韫淡淡道,简言之,他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这么做!
    “你!”
    叶朝歌想说,就算不用裱起来挂去正房,就凭着写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她就已经记忆深刻了。
    可话到了嘴边,被她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现在不是置气和抬杠的时候。
    而是怎么才能让他改变主意!
    南风已经带着东西下去了,凭着他的办事效率,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装裱好,将检讨装裱是阻止不了了,眼下关键点也不在这上面,而是‘挂’上!
    短短一瞬间,叶朝歌便权衡好了利弊,深呼吸口气,笑眯眯的说:“夫君,咱们要不要……”
    “不要!”
    不待她把话说完,卫韫便断言拒绝。
    叶朝歌笑脸一僵,咬了咬牙,告诉自己,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她再度扬起微笑,“夫君别这样嘛,我话还没说完,不要急着拒绝嘛。”
    “我已经猜到你要说什么。”卫韫不吃她这一套。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卫韫淡淡的撇开眼看向她,“你我夫妻数载,即便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但为夫自认对你了解怕是比你自己更甚。”
    言外之意,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
    夫妻数载……
    对她的了解,比她对自己的了解更甚……
    叶朝歌心弦微微一震,一股冲动平地而起,几乎想也不想道:“不挂在外间,挂在内室行吗?”
    “行。”卫韫含笑爽快应声。
    叶朝歌:“……”
    她刚才说了什么?
    想丸!
    ……
    不管中间闹成什么样子,至少,卫韫在当天晚上,从前殿的书房搬回了绮歆楼。
    叶朝歌本该开心的,毕竟她晚上再也不必独守空房,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了。
    可她开心不起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被他罚写的百遍检讨,在装裱好后悔被挂起来,她便心口堵得慌。
    那东西若是一挂,到时候,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做错了事被罚着写了百遍的检讨吗?
    让她的脸往哪里搁?
    将她这个太子妃置于何地?
    只是想想,叶朝歌便觉得心塞,喘不过气来。
    “怎地还未睡?”
    卫韫从耳房洗漱出来,见叶朝歌躺在那不睡觉。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睡得着吗?”叶朝歌斜眼,幽幽的看他。
    卫韫也不惯她,哦了一声,“那你是不困喽?那成,你先自个儿玩着,我先睡了。”
    说罢,卫韫躺下,拉过锦被盖在身上,闭上眼睛,睡觉。
    叶朝歌:“……”
    她磨牙,“卫韫,我觉得咱们两个人很有必要聊一聊!”
    想她之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过得又是什么日子,更心塞,更堵得慌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