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叶朝歌并不意外。
    她的本意便是如此。
    可如今人成功的暂时留下来了,她却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江霖的态度她看的明明白白,也知道,这怕是个艰难的工程。
    故而,这两日,叶朝歌一直在苦思冥想,只是一直没有头绪,反而越来越急躁,人也跟着上火,嘴角发出了水泡。
    卫韫又气又心疼,没好气的对她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江霖的心思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谁也帮不了他,你怎么就不听呢?”
    叶朝歌有些委屈,“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让我就这么放着不管,我怎么能做得到?”
    那可是她的二哥啊!
    前世在她死后,去侯府讨要说法的二哥啊!
    是在她和兄长那般落拓之时,依旧不放弃的二哥!
    今生更不必说。
    卫韫望着她微红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你呀你呀,真是让我没有办法。”
    虽然气她难为自己,可他能怎么办?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最终,卫韫还是妥协的那一个。
    其实,在他看来,江霖这件事很难,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老话,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谁也帮不了他。
    就像父皇。
    父皇多年来不曾踏足长乐宫,这期间,姑母,还有他,也不曾冷眼旁观,只是父皇自己想不通,走不出来,旁人做再多,说的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江霖亦是如此。
    卫韫的妥协,叶朝歌并没有太高兴,他是妥协了,也愿意帮她,可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
    卫韫叹了口气,“罢了,你也莫要太着急了,左右短时间内有这件事拖着,慢慢想便是。”
    “可拖不下去呢?”
    “我会去找王婶,如此你可满意了?”
    闻言,叶朝歌眼睛一亮,用力的点头。
    找王妃,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卫韫见她老实了,便让刘嬷嬷将炖好的雪梨拿过来,喂给她。
    又陪着她说了会子话,然后交给刘嬷嬷,以前头有事为由,离开了绮歆楼。
    从绮歆楼出来后,卫韫便出了门,直接去了第一楼。
    江霖并不在,卫韫沉着脸让掌柜的去将人带来。
    掌柜的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去找人。
    江霖过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歌儿因为你的事上火了。”
    一见到他,卫韫也不曾废话,直接奔主题。
    江霖顿了顿,低着头,“我很抱歉。”
    “你是该抱歉,因为你,歌儿,辞柏,为你担心!”
    “歌儿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兄长,在她看来,你的事就是她的事,原本以为,给你一点时间,你自己就会想通,可她没有想到,你越来越堕落!”
    卫韫站起来,居高临下冷眼望着江霖,“今日话我给你搁下,你最好不要那么自私,否则……”
    否则什么,卫韫没有说。
    但他话语中的冷意,却让人打寒颤。
    房门被打开,跟着狠狠的关上。
    感觉整个屋子都跟着颤了一颤。
    江霖坐在那,依旧低着头,只是,他的脸上透着愧疚。
    不论是叶朝歌还是叶辞柏,他知道,他们一直不放心他。
    其实卫韫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的确很自私,只想着自己,只想着让自己好受一点,完全不顾及其他人。
    他的父亲,他的好友,他的妹妹……
    只是……
    江霖仰头,望着上空,苦涩一笑。
    他控制不住啊。
    一滴热泪,自眼角溢出。
    许久,他伸手揩去泪光,起身出了包厢,出了第一楼,对于掌柜的话充耳不闻,他只是想一个人走走,一个人静一静。
    漫步在热闹的街头,孩童的打闹,摊贩的叫卖,路人的嬉笑,皆源源不断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听着,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身处在这闹市之中,他只觉得自己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感觉……
    嘭!
    低着头走路的江霖,撞到了人。
    撞击力不小,让他踉跄后退数步。
    “是你?”
    江霖缓缓抬眸。
    只见对面与他相撞是一男子,男子有些眼熟。
    他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在他回来当时,第一楼,那个公子,他好像当时与田娴儿在纠缠。
    田娴儿是谁,江霖自是记得清楚。
    乐瑶的好友。
    若非如此,恐怕他当日也不会多嘴,今日也不会记得这号人。
    “在下苏子慕,公子方才可有受伤?”
    苏子慕上前,一脸歉然:“方才很抱歉,是在下走路晃神,撞到了公子。”
    江霖扯了扯唇角,“彼此彼此。”
    他走路晃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你与田娴儿……”
    江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苏子慕闻言,微微皱眉,“公子认识田小姐?”
    “认识……”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江霖。”
    “江公子与田小姐……冒昧问一句,是什么关系?”
    江霖沉默了。
    苏子慕见状,心下不知为何便是一紧。
    难道说……
    正在这时,便听江霖淡淡开口:“她是我妹妹的朋友。”
    其实,不止如此……
    妹妹的朋友?
    田娴儿身边称之为好友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妃,一个便是叶府的少夫人,可不论是太子妃还是叶府的少夫人,都不曾姓江……
    这人?
    “你倾慕她?”江霖看出苏子慕的怀疑,淡淡道。
    “江公子……”
    “我和辞柏是朋友,他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
    辞柏,叶辞柏?
    叶辞柏的妹妹是太子妃,的确和田娴儿是朋友。
    ……
    第一楼。
    苏子慕望着对面正在喝酒的江霖,至此还有些回过神来。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不过是街头相撞……
    然后。
    然后他就被江霖拖来了这里。
    喝酒!
    “你怎么不喝?”
    江霖仰头再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睛微红的看着对面的苏子慕。
    苏子慕摆摆手,“在下不会喝酒。”
    这倒是实话,他真不会喝酒。
    酒这东西,他向来敬谢不敏,在他看来,酒能误事,且,醉酒会让人失态,所以,他从来不沾手。
    对于苏子慕来说,酒乃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但对于江霖来说,却是一醉解千愁之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