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看清来人,墨熙肩膀不禁缩了缩,目露出害怕。
    墨大学士眼睛死死盯着她,“你姨娘平日就是这么教你诅咒长辈?啊!”
    墨熙吓了一个激灵,“父,父亲……”
    “给我滚,日后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墨熙不敢再造次,带着自己的人赶忙跑了。
    “父亲莫生气,二妹妹也不过是一时口不择言,无心之失。”墨慈端了杯茶上前:“父亲喝杯茶消消火,气大伤身,莫要因此而伤了自己个儿的身子。”
    墨大学士看着面前乖巧的长女,胸腔中的火气消散了许多,接过茶喝了两口,然后宽慰道:“慈儿,方才熙儿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墨慈笑笑:“这是自然。”
    见她完全没有芥蒂的模样,墨大学士十分的满意,“你也放心,假若叶老夫人……那也没关系,按照规制,小将军只需守孝一年,咱们学士府永远有你的地位。”
    “是,多谢父亲宽慰,女儿都省得。”
    又宽慰了墨慈一番,墨大学士借口前头还有公务便走了。
    在离开前,对着水月轩的下人好一番敲打,谁若是将今日之事传出去,他第一个不放过!
    墨慈平静的望着这一幕。
    “女儿恭送父亲。”
    墨大学士点点头方才离去。
    闹腾了近一日的水月轩终于消停了下来。
    没多久,罗姨娘便过来了。
    “慈儿,你没事吧?”
    早前她便来了,不过被女儿给请了回去。
    她也知道自己留下帮不上什么忙,便回去等消息。
    得闻大学士来了,为今日的闹场画下了句点,这才匆匆忙忙的过来。
    得知女儿无事,罗姨娘松了一口气,带着女儿到一旁坐下,“来时的路上我听说了,你爹还是向着你的。”
    墨慈面上应声,但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知道,水月轩的闹剧是瞒不过自己的父亲,也知道,依着父亲的性子,闹得厉害了,必然会出面,所以,她便提早派了轻语在门口盯着,一旦发现父亲过来,第一时间打眼色。
    其实她很清楚,所谓的闹剧并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就是听一些酸言酸语罢了。
    她与叶辞柏婚期已定,她的亲事一直是府中众人羡慕嫉妒的头等,故而,但凡是逮着机会或是钻了空子,等待她的则是无休止的酸言酸语。
    毕竟,她们的嫉妒羡慕,不能拿她怎么样,而且,都非傻子,很清楚,假如她和叶辞柏的亲事黄了,她们不但占不到便宜,且也会受连累。
    同为学士府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是清楚的。
    应对这些,左不过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可架不住长此以往,她也实在不想将时间浪费到这些事情上。
    索性便来个一劳永逸。
    而最好的法子,便是这个家最有权威的当家人出面。
    故而,从一开始,她便对于一大早而来的闹腾来者不拒。
    就是要闹大,闹到让家主出面!
    果不其然,他来了。
    至于生母所说的向着她,她不否认,但最大因素,还是因为后宅闹腾,以及为了他的名声。
    最后与二妹妹的那番话,她是说给自己的父亲听的。
    对于向来爱惜自己羽毛的父亲。
    当然,她也不否认,对自己也有利罢了。
    至少日后,她这水月轩不是谁想来便能来,谁要来闹谁便能来闹的地方!
    ……
    对于学士府所发生的种种,叶辞柏是事后才知情的。
    懊恼的他,当晚便再度夜探水月轩。
    “都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
    叶辞柏抱着人,好一番抱歉。
    墨慈摇摇头,“与你无关,这本来就该是我要面对的。”
    “可……若是我在,便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你若在,这事情就不同了。”
    叶辞柏在,她们自不会来闹,可过后一样会来闹,毕竟,叶辞柏不可能一直守在这。
    他们虽然定了婚期,可到底尚未成婚,在这学士府的内宅之中,他若是在,若是为她撑腰,于情于理,他们皆站不住脚。
    而且,他有他的战场,她亦有她的。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父亲再怎么样,在此时此刻,也会向着我的,毕竟,我可是太子妃未来的亲嫂子。”
    墨慈半开玩笑的安抚他道。
    叶辞柏笑了,想到什么,摸出一方令牌,“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今日我刚得到消息,图凌坊有位不世出的能人异士,明儿个一早儿我便要过去,这个是我将军府的令牌,你拿着,有事它便是你的护身符。”
    墨慈失笑,“我在这上京,哪用得着这个啊,还是你拿着吧,既然你说是护身符,最近你常出门,拿着这个我也能安心些。”
    “我不用,我有叶小将军这层身份和这张脸就够了。”叶辞柏颇为不要脸的将令牌塞到了墨慈怀里。
    墨慈霎时间红了脸。
    叶辞柏也有些尴尬,不过……
    他悄悄的摩挲了两下手指,真的很软……
    “咳咳,明日你要做什么?”越想心头越是悸动,哪怕他这个糙汉子,也不禁脸红气粗,为防止自己把持不住,连忙转移话题。
    随便捡了个话茬。
    墨慈同样羞恼的厉害,背过身,拢了拢被叶辞柏扯开的衣襟,小声道:“昨儿个太子殿下派人过来,朝歌最近胃口不佳,想吃我做的青果点心,我和娴儿约好明日过去东宫。”
    说到妹妹胃口不佳,叶辞柏的绮念散去了不少,叹了口气,“估计是那丫头又给自己压力了。”
    其实说来,不只是他的妹妹,他何尝不是如此。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母亲虽然仍未有中毒后的征兆,但她的脸色已然开始出现苍白,不止如此,如今她走一段路便会气喘不停。
    红尘和承曦皆分别看过,给出的答案一致,噬心?已然开始显露征兆。
    而他和妹妹这边一直没有消息,眼看着迫在眉睫,怎可能还坐得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