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朝歌回应,乐瑶巴拉巴拉接着道:“他竟跟我母妃说,让我没事的时候多学学规矩!还警告我让我少出门,最重要的是,不准让我带坏你!”
    说起这些,乐瑶便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
    这还是她的亲堂哥吗?!
    “朝歌,你说是不是特别过分啊?”
    叶朝歌默默的扯了扯唇,以示回应。
    好在乐瑶也只是抱怨发泄一通,此刻抱怨完发泄完,人也舒服了,便说起昨日下午,何家当家老爷上门赔罪一事。
    这何家姐妹的身份,果然正如叶朝歌所预料的那般,非贵即富。
    何家是之前北方首富,前段时间竞标皇商,何家雀屏中选,这才举家搬来了上京。
    在之前的地方,何家是望族,可在这宗亲满地走,勋贵多如狗的上京,皇商何家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何家姐妹到底年轻,还以为在上京和在家乡一个样。
    宸亲王府自然没一个主人家接见,只是派了个管事让他好生教女,便让其回去了。
    乐瑶倒不曾迁怒于何家,而且对那日为何玲兰求情的稍高女子刮目相看。
    对此,叶朝歌淡笑,“乐瑶,我们都看走眼了。”
    “什么意思?”
    “那姑娘也许才是整件事的主导者。”
    乐瑶越听越糊涂了,“朝歌,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我也只是猜测,让红梅去何家打听一番,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红梅动作麻利,去何家打听最是合适不过。
    乐瑶狐疑地等待着,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红梅回来了。
    经过一番打探,确定了何家姐妹的身份。
    稍高女子是何家二小姐,闺名何玲水,乃何家正经嫡出,而稍矮一些的何玲兰,则是何家庶出三小姐,只比何玲水小半年。
    而昨日回去后,何玲兰便被打了一顿送去了何家祠堂,何玲水也自请去了祠堂罚跪了一晚,然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被下人抬了回去。
    叶朝歌眸光微闪,问红梅,“可知何玲水为何自请去了祠堂?”
    “听何府下人说是何家二小姐自觉没有看顾好妹妹,导致何三小姐闯出了大祸,方才自请去了祠堂罚跪。”
    闻言,叶朝歌笑了,“这一手苦肉计使得极好,恐怕现在何家没有人怪她这个长姐护妹不利,反而都在夸赞她吧?”
    “小姐英明,的确如是,这何二小姐此一出,不但获得了何家长辈的青睐,且在府上的地位节节攀升,口碑亦是称赞有加。”
    乐瑶听着叶朝歌和红梅你一言我一句,好似在听天书一般,完全不在状态。
    叶朝歌:“听你这么说,何玲水之前在府上的地位不高吗?”
    红梅:“是,奴婢打听到,何二小姐虽是嫡出,但生母早逝,身后没有外家护持,在何家的地位多年来一直不怎么出彩。”
    “倒是那何家三小姐,她的生母是何老爷跟前儿颇为得脸的姨娘,在府中地位颇高,甚至盖过何二小姐这个嫡出。”
    “没有外家扶持,没有生母庇护,身边且有得宠的姨娘和庶妹虎视眈眈……”叶朝歌轻轻一笑,抿了口茶,继续道:“可她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跟着来到上京,走到今日,可见,此女虽在何家泯然众人,但手段忍性也是非常人可比的。”
    “朝歌,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干脆直接告诉我吧。”
    乐瑶被绕迷糊了,也没了耐心。
    “我的意思是,说是何玲兰算计了何玲水,倒不如说是,是何玲水顺水推舟,将不利自己的局势变为有利。”
    一个没有任何庇护,在府中不出彩的嫡女,若只是如她一开始所表现出来的嚣张傲慢,怎会活到今日?
    这一跋扈做派,根本就是她装出来的!
    日月小筑的事,看似何玲兰是设局人,殊不知,何玲水才是真正的设局人,而早在一开始,何玲兰便是成全她上位的踏脚石!
    “可是,她求情……”
    “乐瑶,我且问你,你可有动过杀心?”
    “自是没有,我顶多也只是让人打她一顿。”她又不是动辄打杀人的郡主,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杀了那何玲兰呢。
    “你的心思,我看出来了,其他人看出来了,何玲水也看出来了,她便是知道你不会真的拿那何玲兰怎么样,算准了这一点,她才会恳切求情,即便求情不成,于她也没什么损失,且还会搏一个好以德报怨的好名声。”
    反正,在乐瑶返回算账之际,她的目的便达成了,剩下的,也不过是意外之喜。
    乐瑶坐在那沉默了良久,才道:“这么说,利用我们的人,不是那何玲兰,是何玲水?”
    “准确的说,何玲兰的确是存了利用我们的心,也付诸了行动,只不过被何玲水看破了,将计就计,反过来将不利的局势化为自己有利,从而借着此事成功上位!”
    不得不说,这何玲水可真是好算计。
    当时连她这个活了一世的人都被骗了,若非回来后她回想起整件事感觉不太对,一点点捋了一遍,直到红梅送来准确消息,恐怕她到现在也不会想到他们为何玲水作了嫁裳!
    “这,不可能吧?若我们没有回去……”
    “即便我们没有回去,虽然结果不会是现在的结果,但是于她也没任何的不利,毕竟,当时你不曾表明身份,而且,也不曾因此而问责他们。”
    “那她怎么就算得准我们会回去?”
    叶朝歌叹了口气,“应该是猜到的,或者,她当时也在赌,具体她心里在想什么,我想,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嘭!
    “不行,我要弄清楚这件事,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本郡主成什么了?是她们何家姐妹耍弄的猴子吗?”
    如果真是何玲水是整件事的主导者,那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比那何玲兰更可恶,可恨!
    她不但利用了他们,且把他们当猴耍,更是利用了他们的同情心!
    越想越生气,乐瑶当下便拎起裙子向外跑。
    叶朝歌见状,急忙让人拦住她,“乐瑶,你莫要冲动,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