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深的护身树叶都收在香囊里,戴了许多年,后来不戴了也没有扔,林叔很快就找了出来。
    干哈让林子深站在客厅中央,一手抓着香囊一手执佛牌,便要念咒。
    紫微疾步窜出,赶在干哈念咒前飞脚一踹。
    干哈猝不及防,被他踹中尾巴骨,登时五体着地,摔了个大马趴。
    谁也没料到突然出现这种场面,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目瞪口呆。
    待回过神来,林叔便气急败坏地喊保安抓紫微,骂他神经病。
    林子深也皱着眉道:“紫微先生这是做什么?”
    紫微冷笑:“我做什么,干哈大师应该清楚的很?”
    干哈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阴恻恻道:“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你是怕我解决问题抢了你的酬金吗?”
    紫微听得又想踹他。
    还好长生反应过来,架住了紫微的腰,也将他和闻讯而来的保安阻隔开,沉声劝道:“说清楚再打。”
    紫微这才停止了暴力举动,凉凉道:“这位干哈大师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是来夺林子深气运的。”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
    林叔怒道:“胡言乱语!干哈大师是高人,我特意请来的,他……”
    紫微打断他,喝问道:“你自己想想,到底是你找上他的,还是他找上你的?”
    林叔一顿。
    确实是干哈大师找上他的。
    不久前,他正因为妻子莫名其妙的重病急的到处求医,却在步行街碰上了干哈大师。干哈一语道破他们家被妖物侵扰,这才被他奉为高人。
    干哈站在原地没说话,手里紧紧攥着装柳叶的香囊,一双眼睛冰冷又阴沉。
    林子深对紫微的话半信半疑,小婶还在被抢救,他耽误不起时间,直白问道:“紫微先生怎么看出来的?”
    紫微哼了哼:“作乱的根本不是柳妖,而是役鬼。刚才你小叔说干哈不用讲前因后果就说是你干爹作怪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明明是驱你小婶的邪,对着你念咒又是几个意思?”
    林子深气运鸿天,全是柳潇白舍弃一身妖力修为换来的,虽然紫微看他不顺眼,但那好歹是小白心甘情愿给的,他不可能容忍其他人肆意夺走。
    旁边的牛道长已心无旁骛念了好一会咒,一无所获,这会也出声道:“确实不似柳妖,降妖咒全无感应。但是御鬼咒也没效果。”
    紫微一指干哈佛牌,厉声道:“有主人庇佑,你喊的出来才怪!”
    牛道长虚心求教:“居士可有办法证实?”
    一屋子里的人都看着紫微。
    干哈也望着他,眼中带笑,仿佛已然笃定紫微会铩羽而归。
    紫微哪会让他得逞,撇开长生,从裤兜里掏出份绿头文件展开,高声道:“王瞎子,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抓你出来?!铜城办事处下了公文,你坦白从宽罪责减半,否则就改判你投胎当配种母猪!”
    干哈:?
    牛道长:???
    其他人看不到鬼,却能感觉到屋子里忽然刮过阵阴冷之气。
    紫微眼中,一道虚影从干哈的佛牌里钻出来,弱弱道:“我,我自首,是干哈逼我的!”
    干哈哪听不到自己役鬼的话,陡然色变。
    第10章 九天应元雷神咒
    干哈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何时被人当面拆穿过。
    他双眼冰冷,冷笑一声,也不再强装,扯下了蒙在脸上的兜布。
    紫微一激灵:“卧槽!”
    这张脸实在太丑了,下巴像是刚在热油里滚过,露着暗黄色的脂肪层,左颊也缺了一大块肉,凹了个坑。
    普通人哪见过这么恐怖的脸,林叔吓得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其余人也一哄而散,唯独林子深留在原地照顾他小叔。
    牛道长摆开应对架势喊道:“居士小心!他这脸是以身饲鬼喂出来的!”
    敢情干哈还不止收了王瞎子一个役鬼?
    紫微连忙让长生去楼上守着,林婶还在被抢救呢,万一给干哈钻了空子可不好。
    他自己则从墙角摸出根高尔夫球杆,二话不说就朝着干哈脑袋招呼了过去。
    干哈已经在叽里咕噜念咒了,他说的不是中文,紫微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打断读条。
    正在走罡步的牛道长:……
    干哈也没想到紫微不按正常斗法流程来,躲避不及,额头蹭了一下,刮开个血口子。
    他眼神怨毒,似在无声指责。
    紫微可不管,挥着球杆继续补刀。
    干哈咒语不停,捏着王瞎子的佛牌指向紫微脚下,被拘役的阴魂便窜来,一把抱住紫微小腿。
    紫微踢也踢不开,气道:“说好的自首呢?你怎么还帮着他!”
    王瞎子涕泪俱下:“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紫微眼角直抽,只得徒手把他往下撕。
    但耽误这么一会,干哈已将咒语念完。
    他撩开腰摆上围着的僧袍,露出密密麻麻的佛牌,又抹过头上鲜血一一擦过,便有数十个阴魂从佛牌里钻出,扑向众人!
    这些阴鬼都是孩童模样,却煞气四溢,戾邪冲天!
    王瞎子身不由己,开口提醒:“这些都是他养了几十年的灵童,特别凶!”
    紫微头皮发麻。
    养了这么多小鬼,亏了大阴德了,难怪要设计谋夺别人的阳寿和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