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王宁嗜血一笑,因为找到了乐子,激动地浑身都在抖。“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抓我。”赵珩渊抿唇,知晓王宁压根没把自己方才那番话听进耳里。
    他身后,那几个壮汉见赵珩渊没能把人给拿下,想想王宁的残暴,终于是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了。
    是啊,他们来就是为了一块抓王宁的,怎么王宁一出现,就都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想到这,几个人用力握紧了手里的棍子,互看一眼:“赵相公,我等来帮你。”便要上前来帮赵珩渊。
    然而赵珩渊本就没算着让这些人帮忙,一开始见他们没上前还暗自松口气。不想那几人不知怎么突然回过神来,一听他们的话,忙伸手想要拦下。可饶是他反应再快,也快不过那几个上头的汉子。
    “等……”
    只见那几人一边说着,举着棍子就冲了上去,赵珩渊只堪堪拉住跑最慢的那个人,就见另外两个人已经冲上去和王宁打在了一起。他们仗着手中有武器,加上人多和出其不意,倒还真让王宁挨了好几棍子。
    可是这王宁是寻常人吗!挨几棍子算什么,他一向打起来就是不要命的,更是趁着挨棍子的时候近身抓住了其中一人的粗棍握在手中。
    那人的力气不及王宁,武器被抓住,恁的一愣,又发现怎么用力都无法抢回棍子,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他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王宁力气极大,每一招都用尽全力,那人被这么一踹,老半天起不来,躺在地上直痛呼。
    王宁本性暴戾,把人打的起不来,听见对方痛呼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开心的笑起来,嚣张的笑声在狭小的巷子中回荡,更显他的得意。
    眼见自己的人被打倒在地,距离王宁不远的汉子怒极,眼都红了,一时间也忘了惧怕王宁的事,大叫一声,冲了过去要和王宁拼命。
    赵珩渊见状心觉不妙,连忙一个闪身过去。但王宁的动作也不慢,朝着那人冲过去,举起手臂挨了一棍子,故技重施对着那人的肚子就是一脚。赵珩渊只来得及接住腾飞在半空的人,使了巧劲卸去王宁那一脚的力道,顺便免了这人摔在地上的皮肉之苦。
    堪堪把人接住后,赵珩渊来不及放下,转头开口想要拦下其他两人,免得他们自送人头:“且慢……”
    谁成想才说了两个字,后头两个人自觉再不动手,说不定今日都要折在王宁手里,加上亲眼见王宁吃了好几棍子,心想王宁再能扛,能扛多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上了。
    “邪祟,看我不打死你!”壮胆似的大吼一声就冲了上去。
    王宁闻言哈了一声张狂一笑:“我倒要看看谁先死。”说完抓着顺来的棍子,也迎了上去。
    巷子狭小,打起来难免束手束脚,但这对于王宁而言不算什么。他不怕挨打,加上手里有武器,挥起棍子虎虎生威,加上神力加持,寻常人挨上一棍子怕是能直接骨折。
    面对他们送人头的行为,一向领兵有道的赵珩渊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了心口。他领兵十几载,哪个将士对他的指挥不是言听计从,何曾碰上这些根本不听他号令的普通百姓。短短不到半盏茶就接连折损两人,挫败感油然而生。
    不过赵珩渊也明白,这几人到底只是普通百姓,哪里懂听命行事,虽然对于他们的擅自行动颇感头疼,可也不得不上前去救人。
    对付王宁不难,难在混战中避开王宁攻击的同时还要从他手里救人。因此这一下,赵珩渊倒是把自己陷入了艰难的环境中。
    巷子太小,棍子又是远攻的好物,王宁是如鱼得水,苦的是赵珩渊为了防着王宁把人打残,竟是有些手脚施展不开。这边拎过一个避开王宁的棍子,还没匀过气来,那边就有人被踹一脚。
    这一来二去,赵珩渊也腾不出手去对付王宁了。
    王宁的难缠完全超出了赵珩渊的想象,原以为几招就能解决的人,没想到多了帮手反倒让他束手束脚起来。赵珩渊一边防御一边郁闷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若是让他以往的敌将们知晓,怕是都瞠目结舌了。
    他分神想着,手中的动作却没停,抓着一个壮汉的手腕,借着他手中的棍子,挡住了王宁挥来的一棍。棍子相撞,壮汉闷哼一声,显然承受不住王宁的神力,竟是手腕一麻,松开了棍子。
    赵珩渊就抓着壮汉的手,自然也感受到相撞时从王宁那传来的力道,一瞬间便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在壮汉松手的同时,他一把扯开壮汉,同一时间左腿撑地,右腿抬起横扫,挡住了挥来的棍子,避免壮汉被打中,脚尖踢在王宁的手腕上。
    这一脚赵珩渊用了巧劲,不会把王宁的手踢折,但也能让王宁的吃疼。
    果然,王宁没想到这种时刻赵珩渊还能绝地反击,本以为能打中的一棍落了空,本能让他急速后退,但到底慢了一步。
    他捂着手腕,因为吃疼五官变得更加狰狞,病气的脸蛋倒是不再发白了,黑的跟炭似的。
    “你倒是不错。”王宁狞笑,不知是在夸赵珩渊还是因为想到赵珩渊被他打败的画面而高兴。
    赵珩渊淡然收了王宁的称赞,余光扫了一圈,带来的四个壮汉已经倒了两个,剩下两个也伤得不轻。王宁也没比他们好多少,他挨了不少棍子,就算穿的再厚实,少不了淤青,还能站着,却不知是仗了神力,还是因为人格不怕疼?
    或是因为这个病太过匪夷所思,赵珩渊竟是难得的天马行空起来,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换做以前,他又怎会任由自己这般轻敌。大约是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连带他也多想了起来。
    赵珩渊收回飘散的思绪,又劝:“我说的是真的,你病了。”
    王宁冷笑:“你相信吗?”
    赵珩渊皱眉,听出王宁话里的意思。
    这话说出来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