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我得抓紧时间写更新!
    半夜坐在书房里,我苦恼地揪了就自己尚且茂密的头发。
    冷不丁要更新这么多,这叫人怎么写。
    想到一开始制定的撒糖计划,一个不太成熟的凑字数方案浮现心中。
    剧情不好想,撒糖还不容易吗?
    于是我开始动笔。
    提笔前先重新看了一遍《京华小谈》里的八卦消息,再把滴下来的灯油戳成一个小爱心的形状,最后把宣纸撕成一条一条的,开始折小星星。
    当我把滴落的蜡烛油点在小星星上的那一刻,我顿悟了。
    撒糖,太难了。
    我又没有恋爱经验,怎么知道小情侣的甜蜜日常该怎么写。
    换个思考的方向,让我记忆深刻的比较幸福的事情……
    有点难。
    叫我回忆一个月前贺今请我吃的茶点,我可以立刻说出。但是觉得幸福的事情……
    好像要一直追忆到小时候了。
    作为一个穿越前二十多岁灵魂的小伙子,投胎成一个婴儿还是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的。
    就例如刚投胎的前两年,我就特别酸我爹。
    明明大家都是二十几岁的人,凭什么他可以有那么漂亮的老婆,还有我这么优秀的儿子。
    而我却只能吃米糊!我也想吃烧鸡。
    后来等到五六岁的时候,我还是把我爹当哥们,跟他一起掏鸟蛋,拿着围棋下五子棋。
    直到有一天,祠堂里开宗族会议。
    说是主家的嫡长子平日里可聪明啦,于是主家一脉打算去京城买学区房,读个好学校,大家都帮衬一点啊。
    无法理解。
    要是真读不起书,捐也就捐,可学区房就别了吧。
    秉承着哥们义气,散会后我企图用现代思维给我爹洗脑。
    对方要去读书,随便他,但是要我们捐钱供他上名校,就说明他是在强行取得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又想富裕又不想努力,想得倒挺美。
    我爹不听,还说我不懂事。
    开玩笑,我能受这种委屈?
    我就和他吵起来了。
    吵着吵着就冷战了,具体怎么个经过我也忘了。
    只记得最后,那个傻哥们还是没懂我在生什么气,但某一天却突然像是做贼一样给了我一支玉杆子的毛笔:
    “儿子不气了,爹没那么蠢。你比主家那个聪明,好东西爹肯定都留给你啊!”
    后来我才知道,那支暖玉毛笔是他用小时候他爹送给他的宝贝墨块换的。
    还有人问他,都是读书用的东西,干嘛不直接把墨给你儿子。
    他的回答是:我儿子那么小,哪里懂什么墨。更何况墨块哪金银玉看起来值钱?反正我爹当初给我那块墨的时候,我天天当糖豆子抛着玩的。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虽然我和他年纪差不多,但是他当爹的经验确实比我强啊。
    我做了几年儿子,他就当了我几年爹。
    换算成工作经验,都可以升任部门主管了。
    唉,反正没坚持住,最后还是心甘情愿地管哥们叫爸爸了。
    说起来想要写甜,其实可以参考我爹娘的相处。
    那年江南七月十五的河灯放得特别辉煌,立在桥上向远处望,整条河都被点点烛火构成的莹光勾勒了出来。
    所有凡间的思念,都沿着河,顺流而下。
    夜色中的白色河灯,辉煌到我一时间都忘记了环境污染的问题。
    满脑子想的都是:古代居然能有这么多人?那些考古数据都是骗人的吧。
    我爹娘怕我被人群挤散了,就两人一人一边,拉着我的手。
    走到人群微微松垮些的地方时,我爹就开始闹小脾气了:“早知道不那么早生孩子了,我还想多几年和娘子一起手牵手逛夜市呢,结果今晚一点亲近的余地都没有。”
    呵,男人,平时叫我帮忙算账的时候叫宝贝儿子,现在倒是嫌弃上了。
    我娘是个古典美人,我爹一说骚话她就脸红。
    成功逗媳妇害羞之后,我爹满意了。
    一把把我抱起来,腾出来的手牵起了我娘:“这样就好了。走咯,继续逛夜市去咯。”
    别别扭扭地坐在我爹臂膀上的时候,我望向了那片河灯,上辈子的记忆好像随着河灯一起远去了,不然我又怎么会产生:呆在古代似乎也挺好的感觉呢。
    顺便那时候,我还偷偷在心底发了个誓:将来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我也一定要对他很好,要好到无论是黏热的糟糕天气,还是熙攘的人群,我都会迫切且努力地牵起对方的手。
    不过这个情节好像不太适用于我和贺今的同人文。
    毕竟,男人和男人不能生孩子是热知识!
    至少在这个朝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
    不过改改,还是可以写的。
    只是大概我爹娘的爱情故事在我心中太美好,美好到将我和贺四的虚假恋爱代入其中,总觉得突兀。
    于是最后出来的故事和一开始的背景差了十万八千里。
    故事已经进行到告白的阶段了,背景还是中元节。
    大齐的中元节,也还是鬼门大开之日,不过因为追思先人的习惯,相比于现代的灵异恐怖更多是脉脉温情。
    贺四和“我”并肩走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