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事?
    你又何必特地提起来?
    明知道那事对她有伤害,果然智商高的人,大多数情商也低。
    由夏淡淡道:“过去的事怎样都无所谓了。已经发生了不是么。重要的是现在,以后。”
    “......你说得对,说的对!”林幸之连连点头,跟着她穿过走廊,走了十几步,又强调说,“你妈...真的没事。她很好。”
    由夏嗯了一声,打开一个房间,里面有浴室和换衣间。热水是提前储好的,不用电。手机给他照明。
    “你不会擅自逃跑吧?”由夏知道他想逃跑,他们也阻拦不了,只是在那之前得问清楚。
    林幸之头摇地跟拨浪鼓似得,“不会。”
    傅临溪听到这,也问:“不会弄晕由夏逃跑吧?”
    林幸之沉默,在由夏警惕得盯视下,再摇头:“不会。”
    傅临溪道:“就算你想这么做,我们也不会让你得逞。我和戴利都在,安安分分的,对谁都好。”
    林幸之显然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垂着头,侧过来,看了由夏一眼,接了她递过来的衣服,进了浴室。
    门关上。
    没多久,水声传来。
    头一回守着别人洗澡,这感觉实在很新鲜。
    戴利纳闷道:“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比想象中正常?”
    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傅临溪一手插兜,神情平静:“有脑子的疯子,都不会让人看出他疯了。”
    戴利瞄了眼看不出情绪的由夏,心想傅总可真敢说,疯子的女儿就在你旁边,还是你喜欢的。
    由夏叹息道:“我继承了疯子的血统,却没有继承天才的大脑。作为人而言,真失败。”
    怎么突然开始自怨自艾了?
    戴利安慰她:“你只要想着,有脑子的疯子比没脑子的疯子更可怕不就好了,因为你没那么聪明,所以才不会害人啊。”
    由夏目光微妙的看他,“你这是损我吧?”
    傅临溪拍拍她脑袋:“你很聪明,别听他的。”
    这话听着真言不由衷。
    由夏白了他一眼。
    戴利靠在墙上说:“你们说,这个人要是不会带由夏离开。他留下会怎样?”
    三个人面面相觑。
    以安娜的个性,不会饶过这个人。
    可具体是怎么做,谁知道?
    戴利自己猜测:“不会是把他拿去做人体实验吧?”
    一猜就是这么可怕的事,你到底把你妈当做什么了?
    由夏:“安娜夫人不至于那么...惨无人道吧。”
    傅临溪不发表意见。
    戴利神情微妙:“我妈是没那么惨无人道。但让人生不如死,很简单。”
    “你对你妈的人格是不是存在什么误解?”由夏都有点佩服他了,“或者说,安娜夫人在你心里就这么一言难尽?”
    戴利叹气道:“因为见过很多她狠的一面。可那些都还是她不怎么讨厌的人,要是面对真正讨厌的人,得多狠啊。”
    林幸之始终没敢抬头看自己女儿的样子,窝在浴室里,深深的忏悔。
    知道自己臭不可闻,抹布似的衣服扔了。
    直到洗的皮肤发皱发痛,才穿好戴利的睡衣出来。
    一件大奶牛连体睡衣,臃肿肥大,看起来特别滑稽。
    林幸之面对身上的睡衣,沉默,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才打开门走出去。
    期间,门外人闻着浴室里传来的清香,心猜那味道大概是洗干净了。
    水停了之后,里面很久都没动静。
    三个人不由有些怀疑,逃了?
    可能性好像不太大。
    浴室近乎封闭,成年人的身体钻不出去。
    戴利神情怪异地说:“是不是因为我的睡衣啊。那是件新的,还没穿。一件奶牛连体的。”
    由夏:“...”
    你让一个五十岁大叔穿奶牛套装?太毁人形象了。
    由夏咂舌道:“难怪,他应该在想要不要这样走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