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易不是那种心情不好就买醉的男人。
    相反,他是克制力强得可怕的人。
    对于凌博的提议,他嗤之以鼻,“你这两瓶酒,也想醉人?”
    “你不会假装醉啊?”
    凌博反唇相击。
    上官易睨他一眼,沉默地接过他倒的酒,仰头往嘴里灌。
    凌博盯着他看了几秒,也不再说话的默默喝酒。
    接下来一段时间,凌博和上官易都不说话,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
    直到手机响起,凌博拿起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他看了眼上官易,按下接听去,“喂,二殿下。”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
    上官易没听,自顾地喝着酒。
    两分钟后。
    凌博说有事要先走。
    上官易“哦”了一声,放下酒杯,淡漠地说,“你先走吧。”
    凌博走后,上官易一个人又喝了两杯,觉得没有意思,他掏出手机,看见周娇打来的电话。
    眉峰皱了皱,长指按下接听键,淡漠地“喂”了一声。
    周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易哥,你在哪儿?”
    “什么事?”
    “易哥,景年还没醒过来,你一会儿还要不要回来看看她?”
    周娇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借着景年,给上官易打电话。
    上官易皱眉,声音依然冷漠,“不去。”
    “哦,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
    “……”
    上官易直接挂掉电话。
    风家。
    风瞿任接了方菲的电话后,就立即让管家把风润叫过来。
    风润一进书房,就被书桌后的风瞿任一个杯子砸到身上。
    他脸色变了变,没躲。
    “你不是说景年死了吗?”
    风瞿任的质问劈头盖脸的砸向风润,他接住砸在身上的杯子,抿了抿唇,低头走过去还给风瞿任。
    “爷爷,您得到其他消息了吗?”
    风润不卑不亢的语气不知又怎么惹到了风瞿任,他抓起他拿过来的杯子就想再次砸到他身上。
    又忍住了。
    “景年到底活着没有,你就不知道吗?”
    “爷爷,我派了人一路跟着,但因为对方是上官易和凌博,我没敢让他们跟太近,所以,一直还没消息回来。”
    风润小心翼翼地回答。
    风瞿任老脸又黑了一分,“猎场那边,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吗?”
    要知道,去猎场的人是祁执。
    若是让他找到证据,后果会怎样,他都没有把握。
    风润很肯定的点头,“爷爷,这些都是事先您安排得天衣无缝的,猎场不会有问题,就算他们真的找到什么,我们把那几个雇佣兵推出来就是了。”
    “景年还活着。”
    风瞿任的话题突然又转了回来。
    风润的表情僵了下。
    片刻才恭敬地问,“爷爷,您怎么知道的?”
    “方菲打电话说的,景年现在在周名安的私人实验室。”
    风润垂眸,一抹异样的情绪从眼底掠过,抬眼时,又恢复了正常。
    “爷爷,我知道她在周名安的实验室,可她和毒蛇共处一室,就算那些毒蛇被她甩了上来,但那下面本身就充满了毒气。我待了那么久才上来,怎么可能还活着。”
    风瞿任看他的眼神里透着失望。
    原以为之前是忽略了他,没发现他的才能。
    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到底是没有好好培养的人,比风奇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这事若是让风筝去办,肯定不会像风润这样。
    想到这里,风瞿任的眼底又划过一抹阴沉。
    风筝若是有了异心,就不能留。
    “爷爷,我现在就亲自去查看消息……”
    “不用了。”
    风瞿任冷声阻止。
    风润低着头,应“是”。
    风瞿任温和地说,“我有更重要的事让你去做,景年那里不用你再做什么了。”
    ……
    方菲没有再回景年的房间找薄谦沉。
    她只是给他发去一条信息,【谦沉,我走了,明天我再来看景年。】
    薄谦沉没回她消息。
    他把自己的手机扔在桌子上。
    打开抽屉,把景年震动的手机拿出来。
    有许多未看的信息。
    他看了一眼亮着的屏幕,又轻按锁屏,把手机给她放回抽屉里。
    “你有很多信息,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帮你看了。”
    薄谦沉勾唇,笑容温和地说。
    像是平时跟景年聊天的语气,“你这么不省心,以后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乱跑了。”
    “你可别怪我不给你自由,这都是你自己作的。”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网上有人乱传,你要是一直这样睡下去,你的男人就被人抢走了。”
    “年年,这些年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认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他们每个人见我,都像见到了仇人似的。你真跟他们说,你喜欢我?我怎么感觉是恨我。”
    所谓爱屋及乌。
    他觉得,这个小妖精真的说了些什么。
    那些人才一个个的都不待见他。
    不管薄谦沉说什么,床上的景年都不回答他。
    他又拿起水杯,给她湿唇。
    一个晚上,他就这样坐在床前,跟她聊天,帮她润唇。
    这八年多没有在一起的时间,没有说过的话,他这一个晚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没头没尾的说。
    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
    薄谦沉起身去洗手间。
    几分钟后,他走出洗手间,蓦地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