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车厢里,风老爷子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威严中透着淡淡地关心,“阿筝,事情完成了没?”
    “爷爷,我正想打电话给您说这件事。”
    年铮的视线扫过前面开车的男人,冷肃的语气和那寒凉的一眼,令对方心头一震,握着方向盘的手受惊的失了控制。
    突如其来的的颠簸后,是年铮冷厉的喝斥,“怎么开车的?”
    “发生了什么事?”
    耳边,风老爷子的声音传来。
    开车的男人一脸歉意,却不敢打扰年铮和风老爷子打电话,闭紧着嘴巴。
    “爷爷,没事,刚才车颠簸了下,我今晚一进北城医院,就发现不对劲,想走已经来不及,对方人太多我受了点伤,也伤了他们的人……”
    “你说,他们知道你会去,还设下陷阱抢走了药?”
    风老爷子的声音疑惑中透着怀疑。
    年铮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电话里,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你伤得严重吗?”
    年铮看了眼前面开车的男人,刚才他说自己受了伤的时候,对方从镜片里朝他看来。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一点小伤,不碍事。”
    “那就好,既然失败了,那你也别留在北城了,他们看见你的脸没有?”
    “没有。”
    “那就好,等你回来再说。”
    风老爷子沉默了下,才说。
    年铮敛眸,淡淡地说,“爷爷,我想在这里留两天,完成任务。”
    “不必,你留在那里会有危险,先回来。”
    自从年铮失忆后,风老爷子就给他准备有一个面具,虽然只是遮半边脸,但他的脸一遮,一般的人便认不出来。
    而且,他之前三年多,一直隐在暗处,极少露于人前。
    风老爷子不知道,刚才年铮并没有戴面具进医院。
    “好,那我回去再说。”
    年铮一挂断电话,前面开车的男人就关心地问,“风少,你哪儿受伤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不必,先回你的酒店处理一下就行了。”
    年铮打完电话后,整个人更加的冷得让人不寒而粟。
    开车的男人眼里闪过怯意,不敢再问,夜里光线太暗,他那会儿在医院等的时候又因为有点紧张,没有注意到年铮受了伤。
    刚才这一路,他的手又按着太阳穴,他就只知道年铮头痛。
    想到什么,他暗暗吸了吸鼻子,就闻到车厢内的空气里真的有隐隐的血腥味,不是很浓,但他闻得出来,是血腥味。
    北城医院。
    景年回到病房,年驰就睡下了。
    冷枭,桑九和乌鸦三个人也已经结束了玩牌,见景年的脸色有些白,情绪也不高,桑九眼里闪过担心,“年年,你没事吧?”
    “没事。”
    景年摇头。
    清眸看向病床上的年驰,想着他盼了这么久,却还是没见到年铮,而年铮现在这样情况,她亲眼看见后,更不想把他强弄来见外公。
    心里无端就生出细细密密的难过来。
    冷枭把景年的难过看在眼里,关心地问,“他人呢?”
    刚才他问过薄言,说年铮来了。
    “走了。”
    景年的声音很淡,“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你不走吗?”
    冷枭反问,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
    景年摇头,“我今晚不回去了,乌鸦,你也回去睡觉。”
    冷枭和桑九对视一眼,只在心里叹口气,乌鸦想说什么,被冷枭一个眼神阻止,“走,我们送你回去。”
    知道她如今住在景年家,冷枭不希望她这个时候烦景年,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出了病房。
    安静下来的病房里,景年的声音低低柔柔的,“他说他会查清楚,我们再等一段时间,他自己就会回来的。”
    病床上的老人并没有回答。
    景年抿抿唇,伸手握住年驰枯瘦的手,“今晚若是非要留他,我也可以留住的,但我知道你肯定不希望他以现在的样子来见你。”
    听到这里,年驰睁开眼,并没刻意隐藏情绪的眼神浑浊中透着淡淡地失落,“丫头,跟我说说今晚的事,不要隐瞒我。”
    景年点点头,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包括她读出的年铮心里的仇恨和质疑,都统统告诉了年驰。
    年驰沉默了足足十分钟。
    “混丫头,要是以后年铮再对你下杀手,你不要对他手下留情。”
    景年的脸色变了变,继而风轻云淡地笑,“不会有那一天的。”
    “我是说真的。”
    年驰见她笑,眼底的色泽更加严肃,“你知道他是你哥,但他不知道你是他妹,如果他再有下次,你不许对他客气。”
    “好了,我不会对他客气的。”
    景年要是不答应,年驰还会继续说下去。
    他闭上眼睛,疲惫地说,“我要睡觉了,你也滚回家睡去,别在这里抢我的空气。”
    刚才他就不是真的睡着了,景年和冷枭他们说的话,他是听见的。
    ……
    景年最后回了家去睡觉。
    平时极少熬夜的她,每次一熬夜,第二天都要睡很晚补觉。
    又因为是周末,景年便没有定闹钟,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什么东西钻进鼻孔里惹得鼻孔一阵发痒。
    景年本能的伸手去抓,结果小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男人突然靠近的气息一下把她惊醒。
    睁开眼睛,视线便撞进一双噙着凉笑的黑眸里,景年眨了眨眼,不悦的拧眉,“扰人睡觉的人最讨厌,让我再睡会儿。”
    “马上都中午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薄谦沉的声音透着淡淡地嘲讽,清隽的眉宇间神色慵懒,“你不是说很喜欢我吗,看到我回来怎么不高兴?”
    景年眯了眯眼睛,被他抓着手,便顺势借着他的力道从床上坐了起来,悠悠地喊他,“薄谦沉。”
    “嗯。”
    男人弯着腰站在床前,慵懒性.感地应了一声。
    就听见景年疑惑地说,“好奇怪,我现在看见你居然没有觉得很惊喜了,啊,我可能不喜欢你了。”
    薄谦沉舒阔的眉宇就因为她这话瞬间沉了下去。
    原本慵懒的气息染上凉意,“你说真的?”
    “当然,可能是喜欢你太久一直没有回应,年铮又让我心烦,我外公又这样,我没精力再去……”
    景年精致小巧的下巴蓦地被男人指节分明的大手扣住,清冽成熟的男性气息罩下来,严密的堵住了她一张一合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