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没有告诉薄谦沉她今天要离婚。
    挑了件红色的裙子换上,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匪气地吹了两声口哨。
    她下楼时,苏意雪坐在她家沙发上,和阿姨说着话。
    隔着几米的距离,苏意雪冲景年温柔地笑。
    景年垂眸,视线落在自己右手食指的指腹上。
    红.唇轻抿,片刻的怔愣后。
    她收敛情绪,笑眯眯地走过去,“意雪姐,你怎么这么早?”
    “不早点来,怎么蹭早餐。”
    “……你要不要这么计较?”
    “我家又没矿,不计较一点会被你吃光的。”
    景年笑,“没关系,我哥的就是你的,你以后不用那么小气。我把你的家产吃光了,你再吃我哥的就是了。”
    苏意雪,“跟绕口令似的。”
    走进餐厅坐下时,景年忽然对她说,“意雪姐,要不你别等我哥了吧。”
    苏意雪脸色微变,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问,“年年,你胡说什么呢?”
    景年眨眨眼,精致的脸蛋上挂着笑,“我开个玩笑。”
    阿姨很快地端来早餐。
    因为刚才的话题,苏意雪的情绪有些低落。
    景年递给她一个五香鸡蛋后,自己也拿了一个鸡蛋低着眉眼,安静的剥壳。
    刚把一个五香鸡蛋剥好,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皱眉看着来电显示,咬了一口鸡蛋,才按下接听键。
    “老大,桑九去不成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一会儿我去民政局等你,给你助威。”
    “你们不用去,又不是打架助什么威。”
    景年嘴里含着鸡蛋,轻蹙着眉,“桑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昨晚被她妈闹丢了工作,还被打了一顿,我见她可怜的无处可去,就让她暂时住在我这儿了。”
    “被她妈打了?严重吗?”
    景年脸色冷了一分,沉声问。
    桑九和冷枭都是景年初中到高中的同学。
    桑九高中毕业,考了一所很好的大学,但最后,被她重男轻女的妈逼得辍了学。
    “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你不用去了,在家照顾好她,等我拿了证过去找你们。”
    ……
    景年和苏意雪赶到民政局的时候,九点十分。
    薄旭升也刚到。
    他不是一个人。
    跟他一起的还有他护犊子的妈杨春琴,以及薄家最虚伪的老太太。
    看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景年,杨春琴和薄老太太两个人眼里恨不能射出几十把尖刀,在她身上扎出几十个洞来。
    “景年,你给我过来。”
    薄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杖,满是褶子地老脸上覆着阴云,恼怒的声音带着颤音。
    景年拧眉看着几米外的老太太。
    有些担心她要是被自己气了那边儿去,那她这婚会离得不吉利。
    目光扫过老太太紧捏着的拐杖,景年淡淡地笑笑,对苏意雪说,“意雪姐,我们进去。”
    刚才在路上,李律师就打过电话,他已经到了,在大厅里等她。
    “小贱人,还没有和旭升离婚,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真是没有教养。”
    老太太见景年不仅不过来,还嘲讽的笑完,扭着屁.股就走了。
    她顿时怒上心头。
    “妈,您别生气,咱们先进去,她躲不掉您的。”
    今天老太太来,就是要给她孙子报仇。
    他护在手心疼大的宝贝孙子,让景年那小贱人想砸破头就砸破头,想扇耳光就扇耳光,想离婚就要离婚。
    跟虐着玩儿的一样。
    老太太想想就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