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的抗议,开这种工厂的,就没有不被抗议的,人家压根就没怕过。
    “我觉得医疗中心也不错。”一老太跟身边人说道。
    “是啊,总比化工厂好。”
    “我的心脏不好,可经不起折腾,有个医疗中心,总比现在要强。”另一老头细声细语地搭腔。
    “大家别听他胡扯,这里可是天云山,本地最好的风景区,在这里开化工厂,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算他唬得住我们,山上的那些别墅主人能答应吗,到时整个罗冈市的上层都会联起手来弄死他!”
    贾贝松及时出声,再一次将众人从臊动中安抚下来,他的话一针见血,角度独特,听者纷纷恍然大悟。
    “贾主任说得没错,还是主任见识广,眼光好,差点又被这小犊子给唬住了!”刚刚说心脏不好的老头儿回过神来,立即拍起马屁,同时对林风横眉竖目。
    “是啊,咱们这里可是温泉疗养院,以前的高级渡假村,谁特么敢在这里开化工厂,得先问问本市的所有人答不答应!”另一妇人站出来大声呐喊,看起来挺带感的,一看就知道很善于做群众工作。
    庄强看着双方你来我往,情况不断反复,心里倒总算是安定不少,有点习惯了。
    再看林风,他依旧淡定从容,完全没有被这些人的言论影响过,姐夫就是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千夫所指也面不改色!
    “化工厂开不了,其他工厂还开不成?”林风面对众人,冷冷地嗤笑:“只要足够便宜,多的是人抢着来租,至于审批,这里有你们这帮搅屎棍,银行和上头都巴不得有人来接手这烫手山芋。”
    “你说,为了治你们,他们会不会给审批!”
    嘶!!!
    这话深深刺中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坎,他们也知道,这里易手多次,就是因为有他们在,才导致买家无法顺利进行原本的计划。
    到了现在,已经彻底烫手山芋,人憎鬼厌,上头也是不厌其烦。
    哪怕因为这里前身足够特殊,可这么些年下来,那些人情关系关照都几乎用尽,指不定真不如他所说,化工厂批不了,别的工厂可不一定。
    要是有个工厂进来,天天开工,这世外桃源一般的环境就会变成工业区,他们怎么受得了。
    一看情况不妙,又有人眼神闪烁,四下交流,想起医疗中心的好处。
    “你少唬人,一个被踢出查家的废物,也敢在这里说大话,以前我们都不怕你,现在你算个什么东西?”
    关键时刻,贾贝松再次挺身而出,振臂一呼,立即将林风的话给挡回去,同时给了于征一个眼神。
    于征如同门神一般,上前两步,顶在林风面前,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大有一言不合,就将他给打爆的架势。
    一米九的林风,在他面前还矮了半个头,身材更是差了快有三分之一,就如同儿童站在大人面前一般。
    “差点忘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弃子,废物,居然还敢在我们面前大言不惭!”
    “真当我们是白痴,咱们叱咤风云,纵横各界的时候,这小子都还不知在哪吊着呢……”
    “让他滚吧,看着就不顺眼,他还真当自己还是查家的人,信不信打死他都没人管。”
    说起到林风的落魄事迹,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群情汹涌。
    柿子挑软的捏,欺软怕硬,这是人之本性,一旦想起林风现在的处境,他们瞬间优越起来,看人的目光都变得充满了不屑,就好似林风没有资格站到这里与他们对话一般。
    “快滚吧,没有查家,你什么都不是。”
    “别再打什么鬼主意,不然分分钟找人弄死你。”
    “哈哈,以前是个废物,现在连废物都不如,指不定哪天怎么死都不知道。”一穿着花衬衫的老头笑得特别大声,头上还戴着顶白帽,看起来挺潮的,一看不知道以前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事实上,他确实是本地流沙帮的前辈大佬,这流沙帮垄断了本地大半的建材市场,以前也是阔过的人物,哪怕现在,在这里也是核心人物之一,看现在的林风,自然就看只蚂蚁一般。
    有他出声威胁,同个围在他旁边的,也是纷纷跟着出言,越说越露骨,直接就是人身威胁。
    嘲笑声不断从各人口中冒出,就是这帮老头老太,整垮了这查家的废物,贾贝松冷笑,于征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盯着他。
    “呃……”
    正笑得开怀的花衬衫老头突然变了声,他捂住胸口,噗通一声倒地。
    这一下,让正在嘲笑的众人,全都集体失声,一个个全傻了眼,怎么回事,刚刚还笑得那么大声,怎么就倒了。
    看着他脸色开始剧变,嘴唇发紫,那有经验的,立即大喊:“怕是心脏病发了,快叫梁医生来!”
    有人立即按下报警铃,很快就有穿着白大褂的两名医生跑进来,一个走路都颤的白发老头,另一个是年轻医生,看起来应该也是刚毕业那一种。
    年轻医生几步上前蹲下来检查,“是脑溢血!”他颤声看向老医生,不确定地道。
    老医生一听,也赶紧加快脚步,跟着蹲下检查,跟着的护士拿着仪器什么的一通检测。
    所有人都集中在他身上,一分钟后,他脸色难看地抬起头来,“确实是脑溢血,赶紧送急救吧。”
    有人急忙掏出手机拨打起来,只是情况明显不乐观,躺地上的花衬衫老头没一会,脸就已经彻底变了色,惨白惨白的,一看就不正常。
    “怎么回事,他要不行了?”旁边有人惊叫。
    贾贝松也冲着老医生问:“张医生,你们就不能现场想点办法吗,他这样能不能撑到急救来?”
    “没用的,要是以前,咱们还能立即做开颅手术进行介入干涉,现在……”老医生没再说下去,现在这里就剩下他们这一老一少,本身水平又不行,值钱的仪器卖的卖,坏的坏,也不知多久没开张过。
    “那……难道就只能看着他死吗!”一个跟老王交好的老头颤声问。
    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年轻医生更是缩着脑袋,生怕被人想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