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的一个角落聚集着不少的灵体。有温润圆满的月牙色光透出来。
    “这是有宝贝的节奏啊。”雪小团摸了一下下巴,在茶棚前驻足。
    老白和黒黑最先走上前去。
    所有的灵体一看到他们顿时退出茶棚,转眼都到了远处。然而目光依旧贪婪地盯着这里。
    “啥宝贝啊?”狗小乐搭上雪小团的肩膀探出头来。
    话音未落,一道神光暴长,将老白、黒黑依旧雪小团和狗小乐一并撞飞出去!老白离得最近,直接被击到吐血。
    “你没事吧?”黒黑一面擦着嘴角的红色,一面撑地起来。
    狗小乐和雪小团伤得最轻。
    “老,老子的……爪子!”雪小团一声哼哼。
    狗小乐站起身后却没有急着去关心雪小团,而是转身去看老白。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三个人,雪小团的心底莫名闪过一丝落寞。
    戚戚冷冷的夜晚,三五成群的互相照顾的人。
    被遗忘在角落的无助的自己。
    “唉……”
    “二货,怎么了?”狗小乐的声音突然地就到了跟前,“你……”
    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雪小团是一个从来不会“丧”的人。
    她不该是白色的兔子。她应该是一只将火焰当做皮毛,将太阳当做灵魂的兔子!
    为什么就颓废了呢?
    雪小团骚骚头,一脸懵逼:“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地上很好玩么?不凉?”狗小乐一把抓上她的手臂。
    只听一声惨叫“啊”!
    狗小乐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慌和歉意,可随即看着雪小团傻萌的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
    雪小团的心头莫名感到一阵刺痛。
    却不知,这一种近乎绝望的刺痛从何而来。
    “卧槽,好痛啊……”她顺势眯起了眼睛,眼角泪水悄悄流下,就好像是因为手臂的疼痛,“真是痛哭了!”
    狗小乐蹲下身来,手很轻柔地搭在雪小团的肩膀上,轻轻摸索。
    雪小团并没有那么疼。但她不得不装得很疼。
    装作疼到眼泪忍不住的流。
    可实际——
    她的泪水是无名的。那是太多冷漠以对后,从天而降了一份温柔。
    雪小团的脑海闪过一个很温润儒雅的模糊的影像。
    还有一种十分温柔细腻的触碰的错觉。
    就好像是一个久病无人问津的人,在某一天突然有了一个愿意照顾自己的人。
    “瞧你那点出息!以后要是到了‘考试’你该咋办?那经历的可是虐身虐心啊!”
    雪小团用一贯爆粗口的方式怼回去:“尼玛!你来试试!丝~~疼死爷了!”
    “喂,那个——老白,那里头到底啥玩意儿?”
    老白抚着胸口:“没,啥也没,(丝~~)没看到!”
    “我去瞅瞅。”
    狗小乐一把抓住她:“你这战斗力!后边去!”
    “我不,!我就要去看看。”
    雪小团的反应快起来根本不是狗小乐比得上的。
    她转身已经冲到了那破缸跟前。一下七束光。
    色彩斑斓的透明的薄光。
    “哇,漂亮!66……”雪小团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惨叫。
    七束光直接冲进她的身体。
    那感觉就像是七根冰冷的钉子扎入了皮肤,七束光分别钉在了她的七轮之上,痛入骨髓,连呼吸都是令人生死难熬的。很快,雪小团两眼一抹黑就啥意识也没有了。
    “二货!二货!你怎么啦二货!”
    “喂,雪啊!雪!雪你醒醒!”
    “小团,小团!小团!”黒黑掐了掐雪小团的人中。
    雪小团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咋回事啊?”
    狗小乐紧紧蹙着眉头:“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好。”黒黑一把背起雪小团,一众人等赶往灵气聚集的“大仙庙”。
    虽然,这里的大仙庙——
    实在是破了点?
    雪小团的四肢一直在抽搐,看起来似乎是在挣扎,又似乎是正在捱痛苦。
    “黑啊,那东西怎么办?”
    黒黑沉沉地说了句:“好像进她身体了。”
    “这意思不会是……”
    狗小乐拍了拍手,叹气道:“回去上报给阎经理吧,那玩意儿认主了。”
    “啥?你,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试了一下,那东西在二货身体里不肯出来。它和二货的血脉呼吸节奏一致,完全融合。所以——”
    “果然是我……”雪小团紧紧闭着双目,呢喃道。
    “嗯?”
    “估计做梦呢吧。”狗小乐搔了搔耳朵,“不知她梦到了什么?”
    “潜入她的梦里看看?”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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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手楼巅。
    杀手楼是一栋楼,也不单单指的是一栋楼。
    在杀手楼的最高层有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就最常见的一些小刀,镊子,铁链之类的。据说,这里是关押反叛和其他教派杀手的地方。
    而且是专门针对很厉害的杀手。
    教主濯凌斜靠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一手捻着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茶汤之上铺着的叶子还有茶沫。
    “你的意思是说——这种奇物只要能种在活人体内,数十年后有可能变成极为厉害的宝物?”
    濯凌身边站着一个浅灰色大氅,发色如墨的儒雅男子。
    “不错。但前提条件是,被接种的人必须要活着,要清醒地挨过剧痛,包括后续取出宝贝。”
    “那么种在里面的时候,对人有什么影响?”
    “除了日常行动会很疼之外,它可以让人的战斗力一下高出三五倍!”
    “三五倍……”濯凌浅浅地啜了一口茶,“嗯……反正那奴隶身上已经有宝贝了,再多塞几样也无所谓。”
    灰衣男子心下一沉,“哎,等……”
    话音未落,濯凌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一条低贱的狗罢了,不必紧张。”
    “参见主人。”绝梦的一只脚有些一瘸一拐,她费力地跪下来,伏在地上等待濯凌的命令,或者惩罚。
    “圣使,开始吧。”
    圣使迟疑了一下:“我不太喜欢血腥。我找两个助手来吧。”
    “随便你。”
    绝梦在濯凌跟前若没有命令是没有资格抬头的。她的脸只能贴近地面。但她的心里却闪过一丝阴霾和疑惑。
    (这个声音为什么那么熟?)
    “你记着,稍后整个过程,你若敢晕过去,你的家,你的月歌就会随着你的昏厥灰飞烟灭!”那个声音在她的耳朵附近盘旋。
    “是。”绝梦沉声回答。
    最后,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撑过去的。唯一能感觉的,便是痛苦。整个身子从上到下,连着心口就没有一刻是不疼的!
    “小慈,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绝梦刚刚回到自己的私人小领地,那个曾经放自己一马的江湖小公子——月歌便疾步上前拉过自己的手。
    他细细地温和地整理着绝梦耳后碎发:“怎么了?生病了么?”
    “我没事。”
    “还没事!看你的唇色!。我给你准备了红豆汤,放了很多糖。你啊,要保护好自己。”月歌一身锦缎,端茶送水之事也能做的优雅,“早说了江湖不是好地方,你也早些退出吧。”
    绝梦苦涩地笑笑:“好。等我手边事情完了就隐退。”
    “唉……不为难你了。你都说了半年了。”月歌无奈地笑笑,舀起一口汤,“来尝尝。你真该好好补一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