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竟无话可说。”暮迟感叹了一声。
    穆朝阳笑笑:“那就对了。”说着就开始脱身上的玩偶服,“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嗯?干嘛在这儿脱?多不好。”暮迟说。
    穆朝阳一边脱一边淡淡道:“不在这儿脱,你等着出去被那小孩儿父母打死吗?”
    “……”呵,呵呵,有道理。
    他们还了衣服,结束了一天的嗨皮。回到民宿,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然后进行了日常的晚间运动,踏踏实实地过完了这一天。
    第二天穆朝阳是被吵醒的。
    他顶着一团乱糟糟的头发,睡衣松松垮垮地滑到了肩膀,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三个人。
    暮迟:“……”
    穆筠:“……”
    林溺:“……”
    暮迟沉默了两秒,黑着脸把穆朝阳推回他俩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溺被这动静吓了一哆嗦,“我,我哥他……好像生气了。”
    “哦,正常。”穆筠淡淡道。哼,他不是天天跟有病一样吗。
    林溺看他两眼,小心翼翼问:“你,你的头,还疼吗?”
    “没事了。”穆筠说,语气依旧很冷淡。
    “哦。”林溺哦了一声,乖乖站在他身边,一声不吭,时不时地偷偷看他。
    “别看我。”穆筠懒懒地扶着行李箱杆,淡淡地飘过来一句,连看都没看他。
    “哦,对不起。”林溺低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过一会儿,穆朝阳换好衣服,跟着暮迟出来了。
    穆筠看见他一改刚才的冷淡,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哥。”
    穆朝阳看见他额头上贴着的创可贴和右手手腕上缠着的纱布,皱了皱眉:“你这手,还有额头,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出了点小意外。”穆筠笑笑,悄悄把受伤的手往后藏了藏。
    暮迟看见他这小动作,没说话。
    “轻微脑震荡,手腕扭伤,身上还有几处擦伤。”暮迟没说话,林溺倒是把他的病情汇报了个清楚。
    “脑震荡?!”穆朝阳惊了,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气,随之而来的是无力和愧疚。
    穆筠扭头冷冷瞥了林溺一眼,林溺碰到他的眼神,赶紧躲到了暮迟身边。
    “你看他干什么?他说错了?”穆朝阳看着穆筠,语气没控制住有些严厉。
    穆筠低头,低声道:“没有。”
    穆朝阳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他过去把穆筠藏到身后的手拿出来,看了看他的手腕,低声说:“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受伤了,是不是也一个人撑着?”
    穆筠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还有妈妈。”
    穆朝阳轻哼了一声:“她会管你吗?”
    穆筠低着头没有说话。
    穆朝阳无奈地又叹了口气,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进来吧,房间给你们收拾出来了。”
    穆筠跟着穆朝阳进了屋。林溺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暮迟,笑嘻嘻地把手里的箱子递给他,“哥。”
    “……”暮迟淡淡地扫他一眼:“自己拿。”然后头也不回地把他自己扔在了院子里。
    林溺噘着嘴哼了一声,拖着行李跟在他身后。
    暮迟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转身盯着林溺。
    林溺看见他那眼神,缩了缩脑袋,“哥……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随即扬起一个心虚的笑容,“是不是觉得,我比穆朝阳好看,后悔了?”
    “少来这套。”暮迟严肃道:“一会儿你把这事儿老老实实地给我交待清楚了。要不然我回去就告诉舅舅,让他把你关在家里,关一辈子。”
    “哥!”林溺急了:“你,你怎么就认定是我惹的祸呢?怎么就不能是他呢?”
    “你还学会忘恩负义了?”暮迟的脸拉了下来,语气有点重。
    林溺理亏地低头:“我,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暮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穆筠这个人呢,虽然年纪不大,总爱装老成,又狂又拽又欠揍,但绝不是那种会主动惹事儿的人。况且他刚来帝都,也不认识几个人,谁闲的没事儿去找他的事儿。”
    林溺抬头想反驳,看到暮迟身后,又把话咽了下去。
    “哦?”穆筠冷哼一声,在暮迟身后淡淡开口:“那还真是谢谢你的肯定了。”
    “……”暮迟转身,看到他身后的穆筠,还有穆筠身后倚着墙,抱着胸一脸看戏的穆朝阳,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定地进了屋,拉着穆朝阳回了自己房间。
    “诶诶诶,你拉我干嘛?”穆朝阳被他拉着,一边走一边扭头,“穆筠,那什么,你俩的房间是挨着的。你帮小可怜儿收拾一下。”说完就被暮迟拉进了房间。
    穆筠转头看着林溺,“我哥……叫你什么?”
    林溺伸直了脑袋,急忙解释道:“我我我,我不知道。我跟他不熟。”
    穆筠奇怪地看他两眼,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解释。他又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问一句。
    穆筠看他站在原地跟自己大眼瞪小眼,轻叹一声,过去用没扭伤的那只手,提起他的行李箱,先他一步进了门。
    “跟上。”穆筠头也不回地扔给他一句。
    林溺愣了愣,赶忙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