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辰宫内,凤长风跪在地上,脸上还火辣辣的痛,可是脸上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和恨。
    从宫宴上回宫后,辰妃就发了好大一通火,她本以为精心培养的儿子,必定能大出风头。可是却没想到最后不仅没出风头,反而丢尽颜面。
    “你这个蠢货,你辜负了母妃的一片苦心,这么多年母妃是如何教你的。母妃让你凡事稳重,不要轻易暴露本意。不要轻敌,更不要犯低级错误。
    可是你瞧瞧今日你做的那些事,蠢透了。母妃对你真是失望透顶。你可知母妃一直在你父皇跟前说你聪明稳重,行事果断。可是今日这事传到你父皇耳中后,会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不必母妃再说吧!”
    辰妃已经想不到法子去帮儿子把此事圆过去了,精致的妆容,此时已然花掉了。眼角的细纹,脸上松松的皮肤,暴露了辰妃真实的年纪。
    一向在意妆容的辰妃,此时却完全顾不得这些,板着脸继续骂着:“你看看你办的这些事,你老实跟母妃说,你到底哪里惹到追月那小贱人,为何她要处处会对于你?”
    凤长风很少见母妃发这样大的火,心里虽然害怕,可是也清楚明白,不能再隐瞒母妃了。
    等凤长风说完当日设计追月与凤长日之事后,华丽的宫殿突然限入死寂,只听到辰妃粗重的喘气声。凤长风抬眼,只见唇妃脸已气的通红,双眼除了怒,还是怒。
    “你,你这个蠢货,说,是谁帮你出这个蠢主意?”辰妃已经不知道如何骂这个儿子了。
    “母妃不是您想的那般,当日追月一心痴恋儿子,儿子根本不喜欢她。而凤长日又极为喜欢她,所以儿子就想着,倒不如安插一个人到凤长日身边。从凤长日身边下手,必定更能轻易拿到凤长日的把柄。”
    “你觉得追月跟你一样蠢,会蠢到当别人的踏脚石吗?这世上没有女子愿意被喜欢的人利用,更不愿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你真是太低估女人了,活该你让追月报复!”辰妃冷哼道。
    “报复,追月她做这么多,真的只是在报复儿子吗?”凤长风有些不敢相信,心里莫名的涌动着喜悦。
    虽然心里恨着追月,恨她今日对自己的羞辱,可是又莫名的希望,希望她真的还是喜欢自己。在凤长风的意识里,他可以不喜欢追月,可是追月不能不喜欢他。
    辰妃锐利的冷眼扫过去,讽刺一笑:“你心里是何想法母妃清楚,不过母妃提醒你,你可以犯一次错误,却绝没有第二次。女人的心,硬起来时,可是比石头还硬。”
    “儿臣明白,儿臣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儿臣要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今日母妃也看到了,追月确实厉害,所以儿臣这次必定全力以付。”
    凤长风眼神坚定,充满了占有欲。追月,之前是本皇子放跑了你,可是这一次本皇子定要让你承服在脚下,让你知道本皇子比凤长日强一万倍。
    辰妃阴郁的脸,总算慢慢转暖,又恢复那张慈母的脸。“皇儿,母妃这么对你,你可千万别怪母妃,母妃也是迫不得已。母妃让周氏压了这么多年,所有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
    辰妃恨周氏,若非周氏夺了皇后之位,这天下最尊贵的位置当是她。周氏算什么东西,总有一日皇后之位,乃致太后之位,都必定是她的。
    “咱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如今也到了慢慢收网的时候,有些棋子也该动一动了。”辰妃诡异一笑,配上花掉的妆容,简直就像地狱恶鬼。
    周府内周小姐的闺房里,精致的摆设,香炉内阵阵散发的淡香,本是小姐们最私密的地方,可是此时却跪两个奴才。
    两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长相就极为滑稽。此时两人一脸害怕,头低的不能再低,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看怒火中烧的小姐。
    周莹一脸不可思议,面对这两人,眼里的恨却越来越深。那贱人居然逃脱了,明明她设的陷阱那般厉害,怎的又让那贱人逃了。
    “没用的东西,本小姐要你们何用,一个女子都收拾不了。“周莹狠狠的朝跪在她脚边的两男子踢过去,气愤不已。
    可惜周莹莹到底只是寻常闺阁女子,哪怕她用尽全力踢上去,于两下家奴,却并不见得有多痛。
    可是两人倒顺势倒下,一脸痛苦的样子,好似周莹真的有多厉害似的。嘴里还不停告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呀!”
    边上的丫鬟却没一人敢上前去劝,小姐的脾气一向如此,谁劝谁挨骂。
    “你们两人听清楚了,既然事情没办成,你们就滚到庄子上去,我们周府可不养无用之人。”周莹说话刻薄冷漠。
    那两奴才心里一寒,最后却不再求饶,只是恭敬的退下。
    回到追魂门后,追月与独孤烈直接去了书房,追月觉得今日这件事情太不简单了,看似只是惊马这件小事情。可是前前后后配合的极巧妙,而且她有一种感觉,这是两批人所为。
    所以今日这件事情,必定要同爹禀告清楚,让爹尽快查清楚,不然连对手都不知道,那就真是防无可防了。
    追魂见到女儿和爱徒弟,自然高兴。等丫鬟们上好香茶,屋里闲杂人等清理干净。三人坐定之后,追月才把今日惊马之事,前前后后同他说道一翻。他的脸就彻底的沉了下来,有人敢动他追魂的女儿,确实胆子越来越肥了。
    “咱们追魂门在京中屹立不倒这么多年,招人记恨是正常的。特别是官场那些人,对爹可是恨透了。只是爹不明白,那些人私底下动作就罢了,怎的如今胆子肥了,敢来明的?”
    追魂闭目苦思,尽量把京城与追魂门有过节,且有实力办成今日之事的人仔仔细细想了一通。可是居然没几个条件符合的,就算符合,那些人好像也不屑于这么做。
    “月儿,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