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灯光,看清源头,风长安皱眉,“怎么是你?”
    云诩放开风长安袭击来的腿,上前两步,仔细看了圈面前的人,道:“醒来没看到师尊,还以为师尊走了。”
    “都说了,不走了。”风长安实在难以理解云诩的想法,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大的人,怎么还离不开。不管云诩,风长安快速沐浴完毕,想休息。
    他恢复原身不久,精神疲倦的很,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蹦跶。
    刚躺床上,还没躺下去,就被人拉了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风长安揉了揉眼睛,不瞒道:“你怎么还不走啊?”
    “师尊起来,先把头发擦干,会头疼。”云诩盯着风长安湿哒哒的头发。
    风长安一心只想睡觉,烦躁的拍开云诩拉着他的手臂,往被子里一缩:“滚吧,我要睡觉。”
    “师尊……”云诩旧疾复发,全身冰冷,他蹙着眉,看着把自己团成一团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伸手把被子里的人一把捞出来,冷声道,“没擦干,不许睡!”
    寒意贴在腰身,透过布料,都能感受到。风长安被冷的清醒了点,睡意朦胧的抓起身侧的枕头就往云诩头上砸,“你神经病啊,我就要睡觉!”
    风长安起床气很大,六亲不认的那种。
    枕头即将砸到云诩头上时,云诩侧身避开,仍紧紧搂住风长安,单手用毛巾擦头发。
    其实可以直接用灵力直接烘干,但他现在旧疾复发,灵力止滞,基本处于半废状态,还不如毛巾管用。
    风长安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蹭来蹭去,搅得他烦躁的很,伸手就拽开,拽地上丢了。
    真是不好伺候。云诩长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放开风长安,起身打算去拿新的毛巾。
    他一放开,风长安就重新栽回柔软的被子里,等他回来,留给他的就是一个缩在角落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团子。
    云诩:“……”
    连人带被子一起拽到床边,想掀被子,却不料风长安似乎早有所防范,死死拉住,掀了两次,没掀开。
    云诩无法,只好转身找了个空碗,端着碗冷水,坐回床边,他道:“梅子酒,喝吗?”
    床上那团动了动,睡意朦胧的从被子里探出个头凑碗边闻了下,缩着头又想缩回去。
    云诩眼疾手快的对准他额头贴上张镇安符,这才终于搞定这个□□烦。
    旭日东升,风长安醒来,想起昨天晚上,后悔不已的揉头,他该早点把云诩赶出去才是,现在可好,形象全完了。
    环顾房间,只见云诩乖巧的趴在桌前小憩,还未醒来。
    阳光从菱形叶间穿过,斑驳的圆点落到窗边,朝里,零星于暗红桌面,散落在云诩干净的侧脸上。
    风长安瞧了会云诩,放轻动作,慢慢走到架子上旁,去拿外套。
    他自以为没有吵到云诩,却不知,在他醒来的同时,云诩就醒了,只是没有睁眼,默不作声的听着动静。
    ……
    七日后,处决当天。
    从水牢一路被人压着来到诛仙台,嗓杂的人声让叶桦头痛欲裂,他睁着眼,企图看清周围的人群,可是他看不清,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他视线。
    ※※※※※※※※※※※※※※※※※※※※
    云诩:做鼎炉?乐意至极。
    风长安:跳进黄河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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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禁恋
    “尚客师兄真的放走了千手观音?他不是一向嫉恶如仇……”
    “人证物证俱在, 是真的了。要不然, 这诛仙台也轮不到他上。”
    “啧啧啧, 最近这诛仙台上的人也太多了,往年上百年都见不到一个, 如今不过几十年,又上来一个。”
    “往年?”入门不久的弟子盯着狼狈不堪的叶桦,疑惑的啊了声,“诛仙台不是犯了死罪才要上的吗?往年还有谁犯了?”
    “说出来你不信。”刚才说话那人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他, 压低声音道, “是子皈长老。”
    “胡师兄, 你开什么玩笑?要知道, 上了诛仙台就剔了灵根,沦为废物,怎么可能还成长老?那可是个罪人。”
    “所以啊,这就是有师尊的好处……”金钱鼠胡赛摇头晃脑,笑着正要继续说,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两下。
    风长安随手搭在他肩上, 似笑非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胡赛回头, 扫了少年一眼, 耸肩道:“既然无止师兄都开口了, 那我万万是不会说的。”
    两人交谈之际, 叶桦已被两道执事弟子簇拥着推上诛仙台。
    诛仙台上矗立着五人合抱粗的巨柱, 以巨柱为扩散点,上空乌云密布,紫色电蛇在云层翻腾、咆哮,肉眼开见的密网从天际织下,笼罩着六菱形的诛仙台。
    叶桦跟跟跄跄地被行刑者压在诛仙台中央,背靠巨柱,双膝跪在地上。
    地面有九重火,灼热的犹如铁板。
    “内门弟子叶尚客助纣为虐,指使数名弟子伤亡,酿成大罪。即日起,剥去宗籍,剔除灵根,永生不得再入清韵宗。”
    行刑者冷漠的注视这位曾经很是风光的内门弟子,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目光落到那张惨白的脸上,又生出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