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惊叫,杨晋猛地笑起来:“死得好,死得妙。哈哈哈!七弟,她服了毒的。真是笑死我了。可怜孟瑾乔机关算尽,却在最后关头死了。哈哈。太好了。”
    “啊!毒药,你给她下了什么毒?”腾地站起转身,杨懿怒吼。
    “鸡鸣散。哈哈。卯时了,你救不了她了。”
    “胡说。欧阳,快去找御医,解药,对,找解药。”
    “七弟,鸠酒、断肠散、鸡鸣散都是没有解药的。”
    不等杨懿怒斥,回过神来的应无尘一跳老高,大骂:“你才该死!你这个该死的人渣,弑父夺位,出卖国家,该千刀万剐。殿下,别理他了。大哥,我们赶紧带上孟姐姐去找云前辈,快走。”
    “对!”一听这话,陆淮叶赶忙背起姐姐往外走。
    再也无暇理睬失败者,杨懿匆匆吩咐裴绍均协助丞相、曹重等人善后,诸葛武、林帧飞、金铭诸将清剿叛逆,并召集御医救治伤者,一行人匆匆带着孟瑾乔,负伤的江阙赶往影阁驻地。但没人注意到,影蚓不见了。
    这时,向缨一众已经逃出了燕京。
    狂奔到阳城附近,他们才停下休整。呆坐半晌,向缨才问:“冷融,剩下多少人?”
    “主人,十二个驻地同时遇袭,不知道他们怎么查到的。我们仓促应对,救援不及,逃出来的只有三十七人。九媚、兰心、离若她们,还有子晖……都死了。”
    狠狠咬牙,向缨斟酌了一下才把一夜间的经过简述一遍。
    呆滞半晌,素优卿尖叫一声:“啊!夏非,该死的混蛋!我知道了,他用什么东西跟踪我,可能是那只该死的松鼠。他追踪我找到了驻地,小宛镇……我的花!可是灰灰,他怎么可能骗走了灰灰!”
    正在歇斯底里,灰色一闪。
    猛地噤声,一看,一团灰落在她的衣服上。
    见它还是回来了,众人稍微高兴了些。
    把江阙和夏非从头到脚诅咒一遍,素优卿发狠说:“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不行,我不甘心。该死的江阙害得我们功亏一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见她如此激愤,蓝影思考了一下就说:“殿下息怒,我留下吧。此刻的燕京必定戒备森严,人宜精不宜多。我留下五个人协助。其余的保护公主和驸马回国。司寇大人,兰烨郡主,他们见过你们,久留不妥。”
    想了想,向缨劝住了素优卿,商讨一番,兵分两路。
    他们分道不足一个时辰,夏非、齐君榭率众追到。但地上痕迹混乱,松鼠也闻不到气息。
    “他们中有用毒用药的高手,有了防备,追踪就比较难了。”感叹着,车俊拿出一只雪白的类似琥珀,“红绯,你闻闻这个?”
    嗅了嗅,松鼠举起爪子一指西北方向。
    “这是什么?”
    “这是雪松香。我和司寇空交手过三次,每次都事先把雪松香抹在手上。他喜欢用拳头,对战之际就会接触到。此物和雪犀佩类似,红绯该能闻到。”
    大喜,众人继续追赶。
    燕京城内外或善后或追缉,昏睡了三日的孟瑾乔苏醒过来。还没看清身旁就听见一个惊喜的声音:“小乔。”
    听到这声音,她顿觉欢喜,不禁微笑了一下,“阙。”尘埃落定,他再也不需要改名换姓了。
    扶起她靠在枕上,他看了一下她的脸色才柔声问:“云前辈说你不是毒发的状况,竹影也说给了你一粒九灵丹。你在宫里还吃了别的什么东西吗?”
    她摇头。
    拢眉,江阙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失去知觉,好似毒发。云松明说她不是毒发,只运功替她疏通气血,就让送回来静养。但拿走了那块玉牌,说研究一下。
    见他面有忧色,她莞尔道:“我没事。不用担心。这是哪?”
    “我们在百花园。容天明进城后分兵围捕各家各府,还火烧王府。所幸周大人赶回来救走了田陇他们。忠勇侯府也被烧掉一半,但遥清她们机灵,禁军一撤回皇宫就逃掉了。如今暂时没处住的人都在百花园安顿。”
    把京城内外清剿整顿的状况说完,江阙提起一团彩色,“看,丽兔回来了。”
    大喜,她接过兔子看了又看才问:“向缨偷走我的兔子?”
    “是啊。他把你的兔子送给他的公主。但也好……”江阙幸灾乐祸地把素优卿借兔子,夏非用无影玉做手脚诸事渲染一番。
    “哈哈。太好了。夏大哥真聪明。但想不到呢,她居然是雪鹫国的公主。”
    “她还是雪鹫国皇帝的亲妹妹。他真舍得,把妹妹嫁给向缨,让他来潜伏了这么多年。”
    正说着话,应无尘小跑着进来,笑嘻嘻地问候了一下孟瑾乔就说:“大哥,何大人让我们去刑部录口供。”
    挑眉,“为什么?”
    “重审旧案,你是人证。”
    “快去吧。何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公正。”见他一脸悻然,她微笑着劝了一句。
    微怔,他笑着抚了一下她的脸,“那好。我去一会。你先休息。”
    “嗯。”
    江阙走了。孟瑾乔梳洗一番,自觉精神得很,想了想就带着苏绣往刑部去。刑部大牢早已关满了人,管辖的正是裴绍均。
    牢狱深处,孟广德颓丧地坐在地上,盯着墙发呆。数日间,他似乎苍老了十年。脚步声响,一袭裙角落在眼前。
    他抬头。
    默然对望片刻,孟广德突然跳起来,就欲扑过去掐死来者,却被锁链牢牢扯住。徒劳地挣扎良久,他一叠声地怒吼着:“你这个逆子,你不孝,不孝啊!你故意让应臻住在府里,故意让你弟弟说漏嘴,因为你知道有人偷听,你知道你的姨娘会来告密……你就是想让我向皇帝告密,让我变成逆犯。是你干的,一切都是你干的好事!”
    听着他的嘶声谩骂,孟瑾乔没有否认,只平静地开口:“爹说得对。但我只是效仿当年,让爹再做一次选择。无论无意还是有心,第一次,爹选择投靠东宫,放弃了我们母女;第二次,爹选择投靠皇帝,放弃了我们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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