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抬头看去,正是夏非、洛洺走了进来。
    站起身,齐轩成问:“如何?”
    “向缨按兵不动。京兆府剿灭了蓝一布庄,我们趁乱袭击了环香阁,还有那个糕饼铺子。那里隐伏的人更加难缠。我们杀了十七个,抓到五个活口,但都趁乱自杀了。有十三个兄弟受了伤,但养一阵子就能好。”
    “那就好。但他居然没有策应呢。”
    “是啊。他很沉得住气。”坐下倒了杯茶喝掉,夏非突然一乐:“今日我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魅妖,真是千娇百媚呢。孟广德艳福不浅。可惜……不知道她原本是不是丑如夜叉?”
    今日进入孟府的大夫正是夏非易容的。青青所学的迷魂术相当高明,更辅以特制的迷魂药,两相叠加,效力愈强。如此,若无夏非出手,单靠醒神露的药力,尚不足以破除迷魂术。
    正看着他的摇头晃脑有些无语,齐轩成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继而便捧腹狂笑。洛洺也跟着笑起来。
    “笑什么!喂,谁让你们笑的?”
    不理睬他,齐轩成笑了好一会才停住,揶揄道:“师兄,你是皇族后嗣,夏氏一族如今持掌青弧城。据传青弧城幅员广阔,人兽灵妖往来不绝,你该见过很多美人吧?可你怎么好似没见过世面?”
    一鄂,夏非一瞪眼怒道:“你才没见过世面。我一路东来见过很多美人,比得上九媚的没几个。”
    无语。齐轩成转念笑道:“我自然比不上师兄见多识广。但你不如设法拿到魅影诀,这样,什么样的美人都能培养出来了。”
    撇嘴,夏非目露嫌弃,“培养?那多没劲。假的就是假的。”
    “对啊。那一晚我看见她跳舞,觉得少了天成的灵动自如,多了刻意的搔首弄姿。你不觉得她矫揉造作,一举一动都透着虚伪?”好笑,他规劝道。
    回想片刻,夏非点头说:“确实。但她今日站在那儿,比跳舞的时候自然多了。五官精致,皮肤细腻,身材婀娜,着实十分出色。”
    见他三句不离妖女,齐轩成暗自腹诽,转了转眼珠就岔开话题把孟锦程卖药的事告诉他,又说:“孟锦阳替我们做了活招牌。等京城内各家知道醒神露的奇效,必定对拍卖会很感兴趣。师兄,又有钱赚了。”
    “哈哈,好。”
    听到赚钱,夏非立即忘掉了九媚,兴致勃勃地盘算起来。
    把拍卖会的细节商议妥当,夏非一拍额头就问:“轩成,你看到我的兔子了吗?”
    一愣,齐轩成飞快地点头:“有的。我回来前还看见它跑过去。”
    “不是灰雪兔。我说的是丽兔。”
    “哦,它不是在凤竹镇吗?我回城里了,哪能看见?”
    “洛洺,你进城之前看到了吗?”
    “啊,没,没有。”眼皮一跳,洛洺矢口否认。
    想不通,夏非疑惑地自语:“怪呀。那天我出去前它还在花园里,可昨天回去就不见了。”
    见他纠结,齐轩成忙劝道:“师兄,它没准钻到假山下面去了。而且……”顿了顿,“即便不见了,你再得到一只很容易的。”
    “哪里容易?他们的家训是只看不卖。我好说歹说,才能进了草坡捉到那一只。三色的兔子相当少见,即便丽草坡上也只有五六只。”
    有些心虚,他笑道:“那还是有嘛。兔子不会不见的。后日拍卖会,我估计生意很好,你再配点药吧。”
    “好吧。”暂时搁下疑惑,夏非往药庐去了。青瓦坊卖的药都是他配的。夏非医武同修,医道造诣丝毫不弱于景大夫,更精于用毒。若非如此,他是救不活江阙的。
    目送他走了,洛洺才低声说:“公子,不问自取是为贼。你偷夏公子的兔子,不好。”
    瞪了他一下,“我怎么是贼了?那兔子我也经常喂的。闭嘴。”
    无奈地抿了下唇,他闷声回答:“知道。”
    青瓦坊里捣着药,冷融正阴着脸看着子晖宇,后者浑身是血,勉强靠着扶栏。
    “损失如何?”
    喘息片刻,子晖宇苦笑,“他们真够狠的。环香阁、蓝一布庄、福记糕饼都被袭击。六十个人损失了二十九个,十七个负伤。”
    “活下来的呢?”
    “一组十人,分散在三处养伤了。”
    拿出一丸药给他服下,冷融吩咐青鹰带他回去治伤,这才回顾身后站着的黑衣人:“问清楚是谁解开了迷魂术。但不要用我们的人,孟府里有的是丫鬟。”
    “是。”
    黑衣人奉命离去。冷融掉头走回书房。
    听完损失的情况,向缨冷着脸很久才说:“桃儿几次去环香阁,又去福记,难免被注意到。上次在西人巷,那个贼逃了,他们既能跟去,寻到布庄也是情理之中。真是大意了。”
    “主人息怒。虽然有点损失,但只是枝叶。”
    拢了一下眉,“青青死了?”
    “是的。因为撤去了孟府的盯梢,所以不曾接应到她。她的尸体在布庄附近被发现。接着,布庄遇袭,京兆府赶来围捕。环香阁、福记同时被袭击。我们策应不及。”
    垂眸片刻,“他们真的串联了。该死。”咬牙切齿片刻,向缨起身往宫门而去。
    早朝未至,向缨已经在等皇帝了。
    见他来得这么早,皇帝笑道:“向缨,你今日怎么这么勤奋?”
    “陛下,昨夜京城里又有贼踪。臣想起回春堂的案子迄今无果,有些担忧。”
    被他提醒,皇帝想起了那次弹劾,就问:“你担忧什么?”
    “臣被京兆府污蔑,若是一直查不清,岂不是都洗不掉嫌疑了?陛下,臣觉得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臣。”
    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皇帝错愕之余,哈哈大笑:“向缨,你怎么了?过往你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说说,哪个大臣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了?”
    “丞相、少傅,各部尚书……”向缨一口气把朝中大员数落一遍。
    “案子与你无关,你管他们怎么看?”摇摇头,皇帝往前走去。走了片刻才说:“但你的话也对。朕下旨彻查,裴远嵩迄今也没回禀。”
    “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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