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奉命出府之际,上房里的刘月琴嘴角又肿了。正哼哼着难受,宋林家的急忙忙进来。
    “二奶奶,不好了。有人在素樱阁跟少爷冲突,打起来了。”
    “啊!”一下子不觉得疼了,刘月琴腾地站起来惊叫:“阳儿跟谁打架?”
    “不知道。跟着的小厮跑回来说素樱阁抓住少爷不放,要求当家的拿银子去赎。”
    “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报官?”
    嗫喏了一下,宋林家的提醒说:“素樱阁背后的主子是,是何国舅府。报官,万一闹出来,九姨娘会不会在老爷面前挑唆?”
    一呆,刘月琴不由得狠狠啐了一口死妖精。但她心疼儿子,顾不得嘴角的血包有碍观瞻了,转而吩咐备车。
    刘月琴心急火燎地赶去搭救儿子时,廖景龙和陆淮叶一溜烟跑出了两条街,回头一看没有追兵,廖景龙哈哈大笑。
    “打得真开心。淮叶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在素樱阁找茬,他们不会追?”
    耸耸肩,“嘿嘿,谋定后动嘛。素樱阁只认银子不认人。我告诉他们,打一架能让他们赚几千两黄金,但我们是没钱的,孟锦阳的娘很有钱,他还是个三脚猫,最好抓。”
    笑得前仰后合,廖景龙乐了一会又问:“那个刘宏不打一顿?”
    “要狠狠地打!几个月来刘家倒了血霉,现今只在城南还有一个铺子。我打听了,刘宏每日午后才去店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
    咬了一会耳朵,陆淮叶拉着好友离去。
    刘月琴很快来到素樱阁。鸨母见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捏着声音说:“哎呀呀,原来是尚书府的当家奶奶大驾光临。二奶奶,我不是要为难你家公子。上门的都是客,姑娘们紧赶着要巴结的。可该给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阳儿欠了你多少银子?”
    竖起三个手指,又加上两个手指,“不多,这个数。”
    皱眉,“五百两白银?”
    鸨母怪笑说:“二奶奶忒瞧不起我们了吧。素樱阁里一盏茶二十两银子,一碟果子三十两银子,姑娘们跳支舞……五百两银子。三少爷不但打坏了家什,踢破了门,还惊吓了姑娘们,姑娘们的衣裙被撕破了,首饰也被踩坏了几件……五百两,打发叫花子呢?”
    被她的阴阳怪气嗝得难受,刘月琴脸一沉,咬着牙狠狠地说:“你少卖关子。说,到底多少?”
    “五千两黄金。”
    一惊,再一瞪眼,刘月琴顿时怒从心头起,指着她尖声斥道:“八婆,你敢讹诈?我家老爷官居二品,不是你们素樱阁可以讹诈的!”
    呸了一口,鸨母冷笑:“二奶奶,我也告诉你,素樱阁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不付钱,行,来人,把孟公子送到京兆府去,就说他欠钱不还,请裴大人主持公道。”
    “你敢!”
    “嘿,我就敢。”那鸨母见多识广,仗着身后的国舅府,谁也不怕得罪。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一阵子嘈杂。鸨母一愣,继而看了刘月琴一眼,悠然道:“二奶奶不妨好好想想。闹到京兆府,对令郎有好处吗?”
    瞪着那个女人一摇三摆的背影,刘月琴恨得牙痒痒。气哼哼了一会才问宋林家的:“问了吗?到底是哪个混蛋跟阳儿打架?”
    “奴婢问了,他们说……不知道。”
    “不知道!故意的吧。”刚尖声叫了一下,刘月琴就瞥见那鸨母又走了回来,身后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拖着个人。
    行至近前,几个打手把拖着的人狠狠一掼,那人顿时惨叫一声。看着那人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刘月琴竟觉得有些许眼熟。正疑惑着,鸨母哼哼着开了口,那声音好比抓了小鸡的苍鹰,尖利而得意。
    “嘿呀,我说二奶奶,听说你们家年前出了大事,可破落户也不能到我们这来占便宜吧?”
    不解,刘月琴狠狠瞪她,“你说什么风凉话?”
    “素樱阁只认银子不认人。尚品堂的刘公子虽然是熟客,可眼下他喝多了,不知道哪来的酒胆竟敢翻墙跳壁潜入姑娘的闺房欲行不轨。二奶奶,你说他是不是没理呀?”
    刘月琴愣住,再次低头细看。
    见她认人,一个打手很有眼色地一把揪起那人的头发,提起他的脸。
    看清,刘月琴倒吸一口冷气,惊叫道:“宏儿,宏儿,你怎么会在这?”
    听到她的声音,原本有些奄奄一息的那人顿时惊喜,不知哪来的力气喊了起来,“姑姑,姑姑,你快救我。他们诬陷我的,不知道什么地痞诬陷我的。”没嚷上两句,那打手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头磕在地上,刘宏晕了。
    看见这一幕,刘月琴急得吼道:“住手,不准打!”
    闻言,鸨母得意地摆摆手,“不打就不打。二奶奶看见了吧,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你侄儿,一个在素樱阁打架,一个潜进姑娘的房间非礼,闹到这份上真是过了。所以呀,要么给钱,要么报官。可进了牢里,只会吃更多的苦头。”
    搞不清楚侄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刘月琴急急想了半晌才问:“你先说我儿子跟谁打架?”
    “那是个生客,不知道是谁呀。”
    看着鸨母一脸的敷衍,刘月琴气得直咬牙,又问:“你要多少钱?”
    “刘公子闯进姑娘的房间,还对姑娘非礼,怎么着的也得赔个几千两黄金。加上孟公子,八千两,黄金。”
    “啊。你……你太过分了。简直是讹诈,讹诈!”
    “哼!你们理亏在先,讹诈,又如何?”鸨母毫不示弱地一抬下巴,挑衅。
    被她的嚣张气得哆嗦,刘月琴怒冲冲地嚷起来:“报官,我要报官。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讹诈老娘!”
    “好。来人,吩咐账房把账单准备好。派人去京兆府报案。”鸨母比刘月琴更横,眉一拧,气势汹汹地吩咐了一句,又冲着打手使了个眼色。
    一个打手会意地飞奔而出,拐了个弯,直奔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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