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吓一跳,宋林家的再也不敢怠慢,顾不得寻思刘月琴还没起床了,匆忙吩咐值夜的丫鬟往里禀报。
    正睡得昏头昏脑的,刘月琴被丫鬟吵醒就欲发脾气,那丫鬟赶忙说:“二奶奶,四小姐脸上起了个血包,叫着请大夫。”
    “什么!”眨眼间,刘月琴睡意全消,腾地坐起来,突然觉得手上有些不对劲,一看自己露在被子外的左手臂,一个老大的血包鼓得高高的。
    忍住惊,刘月琴伸手小心地摸了一下。不摸还好,一摸就疼得渗人,她不由得惨叫起来。
    “呀,哎呀,疼,疼死我了。”刚喊了几下,她蓦地觉得嘴角有些不对,随手一摸,嘴角顿时肿了。
    “啊,来人,快请大夫。”
    上房里起来。
    小厮们赶紧着去请大夫时,在琳琅阁里销魂了一夜的孟广德刚醒来。看了看怀里的美娇娘,他的心情无比明媚。
    “老爷!”九媚娇滴滴地抱住他的脖子,“天还早呢。”
    捉住美人的玉手,孟广德笑道:“小宝贝,天不早了。我还要上朝。你先睡会,晚些我回来就封你做姨娘。你的丫鬟就留下服侍你,赎身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笑,妩媚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温存片刻,孟广德唤人。
    服侍的丫鬟很快进来,端水的端水,掌镜的掌镜。坐起身刚下床,孟广德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一愣,低头一看。下一息,他蓦地觉得脚趾一凉。
    “啊!是什么?是什么东西?”
    倒吸一口冷气,他惊慌地猛抖,一条黑线脱离了他的脚趾,受惊般腾起落在一个正愣神的丫鬟头发上,没等丫鬟惨叫,黑线“嗖”地蹿入衣柜下,不见了。
    孟广德终究是个书生,这一下兔起鹘落间被吓得不轻,不自觉地喘了几下,他才感觉到九媚的手臂缠住他的背,“老爷怎么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哦。不知道。”回答着,孟广德没再深究,就欲穿鞋。
    脚一挨地,他忍不住惨叫。
    “啊!”
    所有人都被吓一跳,不等众人问,孟广德一叠声地惨叫起来:“疼,疼!我的脚。来人!”
    二刻后,大夫急匆匆跟着管家进了琳琅阁。孟广德正坐在床上,披着衣。右脚脚趾鼓起老大的血包,疼得呲牙。九媚也起了身,即便看似胡乱地笼着发,依旧是一副妖媚入骨的销魂样。
    等到大夫看过那个血包,她便娇滴滴地问:“请问郎中,我们家老爷这是怎么了?”
    瞧了一眼她冶艳不可方物的容颜,那大夫不由得一愣,顿了顿赶忙转开眼陪笑道:“小夫人,孟大人被有毒的虫子咬了一下。涂点药,休养几日就能好。但孟大人,您这几日就别出门了。消肿之前脚上会很疼。”
    不等孟广德回答,九媚便笑:“好啊。老爷,您告假几日吧。奴家好好服侍你。”
    看着美人盈盈一握的纤腰,孟广德再次心痒起来,方欲回答,那大夫斟酌了一下才说:“虫毒不致命,但请大人还是静养为宜,酒色嘛……暂且远离,等消肿再说。”
    孟广德一愣。
    九媚却眼珠一转,蹙蹙眉,委屈地泣道:“老爷你看,呜呜,这么快就有人说我不好了。”
    “哎呀,别哭别哭。关你什么事啊。但真是奇怪,怎么会有虫子爬进来?”安慰着九媚,孟广德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脸吩咐管家:“去问问二奶奶怎么管家的?春天里虫子四处游动,怎么不早早地除除虫呀?”
    “是。”
    管家带着大夫出去了,孟广德搂住美人宽慰,许诺立即给她封姨娘,换个豪华的屋子,置办华丽的衣裙首饰,云云。
    孟广德不得已告假了。尚书府内院依旧闹得欢。大夫忙得脚不沾地,替众人各自看过伤口,拿药敷上,将近两个时辰过去了。
    昨夜府里闹起了虫子,不少人遭了殃。
    被咬得最厉害的是孟瑾媛,脸上、脚上被咬了三四个包。孟瑾乔的手背同样鼓起一个血包。刘月琴,五姨太、七姨太、一个侍妾被咬,十几个夜里值夜侍候的管事丫鬟都没能幸免。姚嬷嬷的半边脸都肿大,疼得倒在床上,话也说不出来。但她们虽然被咬却毫无觉察。那血包不碰时毫无感觉,一旦触摸,痒痛难当。
    好不容易上完药,刘月琴想着孟广德的责备,立即派人除虫。下人们很快持着扫帚前去,一扫,哗地惊动了一群,劈头盖脸咬得下人们怪叫连连。
    “二奶奶,花园里好多虫子。一扑就飞起来一片。”
    “哎呀,少废话,赶紧除虫。”歪着脸,刘月琴心烦地挥手,有些口齿不清。
    正又痒又疼地烦着,宋林家的又走了进来。
    “二奶奶,老爷吩咐给九媚赎身,还要买下她的丫鬟。今日就要封她姨娘。老爷说琳琅阁太小,吩咐让九媚搬去秀丹楼,额外拨出四个丫鬟服侍,四个婆子打扫院子干杂活,屋内的一应装饰床帐纱幔全部要新的,还有……”
    听得直皱眉,刘月琴恼道:“够了够了!一来就要这要那,得寸进尺。”
    觑着主子的心烦模样,宋林家的咽了下唾沫还是低声说:“老爷正在兴头上。他说今儿闹虫子都是因为二奶奶没把府里弄干净,吩咐赶紧把虫子灭了,交代的事也要加紧。日落的时候,九媚就要搬进新屋子。”
    “嗯?”
    “老爷还吩咐给九媚准备两套新的首饰,让裁缝来量身做衣服,还要买一套琥珀杯。九媚说琥珀杯盛酒十分风雅,要陪老爷共饮。”
    禀报完,她又补充:“还要买一个大镜子,指定了要秀妆堂的雕花琉璃大立镜。”
    听完,刘月琴冷着脸半晌才问:“要花多少钱?”
    “奴婢……不知道。”
    “哼!死贱人!一来就要这要那,还当她是个宝贝呀。下贱的婊子,老娘把她赎出来,抬举她了。”忍不住再次想起孟瑾乔的“提醒”,刘月琴顿时勾起了无名火,拍案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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