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句话,孟瑾乔下意识松了口气,赶忙道谢。罗叔带着景大夫往偏厅奉茶,陆淮叶才说:“姐,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的。”
    “没事就好了。你好好休息。”
    这时,玉书瑶闻报来了。听了姐弟俩的话,她便打发儿子回去休息,然后问:“乔儿,淮叶怎么了?”
    见问,孟瑾乔把苏绣被咬的事说了,然后说:“今日出门,我觉得淮叶有些没精打采,才请景大夫来看看。去回春堂的时候遇见齐公子,裴大人,他们得知淮叶不舒服就一起来探望。”
    蹙眉,玉书瑶顿了顿就问:“下毒?”
    “舅母别担心,淮叶没事。”
    玉书瑶出身江湖,这些伎俩自然是知道的。心头微凛,她稍微闭了下眼才点头:“乔儿,你有心了。”
    “应该的。若非因为我,他们就不会总是陷害淮叶了。”安慰了玉书瑶几句,孟瑾乔往外走。
    偏厅里,齐轩成和裴绍均各自坐在一边,一个悠闲地品茶,一个沉思着什么,气氛冷淡。得知陆淮叶没事,齐轩成客气地说:“有劳先生了。诊金我稍晚派人送去。”
    景大夫笑而不答。
    四人很快离开侯府。府外,有人远远看着他们进出,目露玩味。
    面和心不和地把孟瑾乔送回府,齐轩成才问:“裴大人,你知道那个蝴蝶案为什么是悬案吗?”
    没想到他又问蝴蝶案,裴绍均一愣,再次想起送证据的黑衣人,沉了沉目光就问:“你跟紫剑门有仇?”
    摊摊手,“没。”
    审视了他一会,“你最会装了。但本官懒得追究。”他转身就走。
    “裴大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止步,他斜睨了齐轩成一眼:“告诉你对我有好处?”
    见他一脸的不高兴,齐轩成嗤笑一声:“都说大人气量宽宏,但我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不等裴绍均反应,他话锋一转:“不如我告诉大人一件事,你告诉我蝴蝶案的隐情。”
    “那件事与孟姑娘有关系,或许还跟京城治安有关,大人肯定关心的。”他故意强调。
    一鄂,裴绍均沉声问:“何事?”
    “不久前孟姑娘的丫鬟得了怪病。但运气好,救活了。”
    “怪病?”
    “她被一种毒蚊子咬的。裴大人主管京城治安,如果有人在城里做人命的买卖,该不该管?”
    微惊,裴绍均看着他一会,拢眉问:“谁干的?”
    “孟姑娘是尚书的嫡女,更有嫡亲的弟弟。可府里当家的却是姨娘。大人觉得呢?”
    抿了抿唇,裴绍均又问:“你怎么知道?”
    “当时孟姑娘四处请大夫替那个丫鬟看病,她问过我,我就知道了。”
    再次看了看他,裴绍均斟酌片刻才说:“蝴蝶案牵扯到皇室的一位贵人。当时已经退休的太医院院长看出他是中毒,但查案无果,迄今不知道何人所为。”
    裴绍均走了,齐轩成回想着他的寥寥数语,推断出了什么。
    出神间,一个声音飘入耳际。
    “齐公子!”
    转头一看,一个年轻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正是孟瑾媛。
    即便连番倒霉,但孟瑾媛是个八脚蟹,在府里根本窝不住。闷了多日,今日她瞒着母亲出门散心,回府时就看到齐轩成站在路旁。数月来处处失意,再看到齐轩成,孟瑾媛顿时起了心思。她本就对他留了心,想着他人才出众,金银不缺,虽然出身寒门,但自己既然没希望嫁给高门显贵之家,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思量着,她走过来娇声问:“今日真是巧了。但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在下看见裴大人走过去,就停了一下。”
    “哦。你经常在店里吗?”
    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偶尔在。”
    “齐公子真是忙碌。改日我去青瓦坊看你吧。”
    没想到她这么说,齐轩成眼眸闪了闪,敷衍道:“姑娘若来,欢迎之至。在下还有事,告辞了。”不想纠缠,他转身离去。数步外等候的洛洺跟上来,他们转过街角,一下子就走得没了影。
    刚目送他离开,孟瑾媛就感觉到身边有人,惊讶地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哥哥孟锦阳来到附近。
    不等妹妹说话,他半眯了一下眼就问:“媛儿,你认识齐轩成?”
    一愣,她随口答:“上次我去青瓦坊买东西就认识了。你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你离他远点。容三哥恨他恨得牙痒,早晚要收拾他。”
    闻言,孟瑾媛顿时想起自己遭遇的倒霉事。但她忘记了,那个馊主意最早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想着自己霉运连连,她忍不住啐了一口,冷笑道:“容三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才,自己栽了不算,还把我们家扯上。摊上他,倒霉透了。”
    “嗯?”
    眼角一挑,“哥,我劝你离他远点。因为容荀,舅舅家倒霉到现在。哼!依我看,大将军府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懒得再理睬哥哥,孟瑾媛掉头回府。
    看着妹妹骄傲的背影,孟锦阳沉思了好一会,恨恨跺脚往容府去了。在他看来,大将军毕竟是大将军,即便一时倒了霉,依旧是不错的靠山。他知道自己不是个读书上进的,母亲只是姨娘,舅家助力寥寥,便指望着搭上一品将军的门楣,能跟着容荀混个前程。
    不提二房的兄妹各自思量着前途,齐轩成已经拐进回春堂。阁楼上,景大夫垂眸独坐,似有所思。走过去,齐轩成行了一礼,开门见山地问:“先生,陆淮叶真的没事吗?”
    微感意外,景大夫看了看他,淡淡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若真的无事,感染个风寒不至于没精打采吧?”
    有些意味难明地笑了笑,“你的眼力不错。陆淮叶中了毒,无解之毒。”
    乍听到四个字,齐轩成蓦地一惊,但只惊了一瞬,他就稳住了心绪,疑惑地问:“恩师说过,世间没有无解之毒,只有不得其法。先生是医道圣手,怎么会无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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