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遥清一走进浣花阁就问:“姐姐,我听说陆淮叶出事了,严重吗?”
    见她一脸着急,孟瑾乔忍不住暗暗地骂了弟弟一句,安慰说:“昨日钱勇俊搅闹书院……”她把昨日的诸事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补充:“眼下急也无用,但裴大人说淮叶没有跟钱勇俊动手,只要说清楚,或许没那么严重。”
    “哎!姐姐不知道吧?端平公主到御前告状,央求皇帝一定要严惩陆淮叶。但今日早朝皇帝没上,只把刑部尚书找去,少傅也去了,据说户部出了事,还扯到了宣威大将军府,江湖门派紫剑门……”
    苦恼地坐下,诸葛遥清把从叔叔那里听来的事细说一遍,又说:“可我问叔叔,他说最麻烦的是端平公主咬着不放,认定就是陆淮叶刺伤了钱勇俊,要杀他。公主毕竟是公主,今日就连刑部验伤也不让去,咬定要治罪陆淮叶。”
    心头一跳,孟瑾乔坐下沉思了许久才说:“妹妹关心淮叶,我替他谢过了。我此刻不方便出去,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姐姐请说。”
    “劳烦你去一趟廖府,把这封信亲自交给景龙。昨日他也在侯府。他们是朋友,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他不会再对你不敬的。”
    一愣,诸葛遥清想了想,点头。
    诸葛遥清走了,孟瑾乔站在回廊下出神片刻,叹了一声。
    淮叶,你此刻一无所有,她却能如此把你放在心上。真心难得,你却不懂得珍惜。
    恼了弟弟一会,她又想起同样身陷囹圄的齐轩成。
    户部,紫剑门……看起来是他安排的。不知道他这么做会不会为自己惹来麻烦,容荀是个只懂得仗势欺人的蠢才,但他爹不是好相与的。
    正默默琢磨着,冯定送进来一封信。这是裴绍均送的,告诉孟瑾乔查到了一些容荀和钱勇俊串通嫁祸的证据,让她放心。
    看完信,孟瑾乔稍微放松了些。见了,陈荔想了想就说:“小姐,我觉得裴大人挺好的。他很关心你,还多次帮忙。裴家世代书香,他本身也有前途,你不如考虑一下?”
    孟瑾乔一愣。
    “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放不下他。可事已至此,何不珍惜眼前呢?”
    没回答,孟瑾乔又想起齐轩成。
    陈姨,你若知道他尚在人间……肯定会很高兴的。算了,还是先不说,免得隔墙有耳。
    见她不出声,陈荔思考了一下又说:“这些日子小姐经常去青瓦坊,那位齐公子还给你送东西。可惜他是寒门子弟,我担心老爷未必同意的。”
    再次一愣,孟瑾乔不由得问:“陈姨也觉得齐轩成好吗?”
    “只要小姐喜欢,都好。”难得发现她注意别的男人,陈荔顿时高兴起来,“若是夫人在世,未必会反对的。陆家本就不讲究门第身份。玉夫人不也出身寒门吗?可惜侯爷去得早,其实他们是很相配的。”
    想了想玉书瑶,孟瑾乔微笑了一下:“我舅舅是个有眼光的人。舅母比公主强多了。”出神片刻,她让陈荔去侯府告诉玉书瑶案子的进展。
    陈荔出了府门时,姚嬷嬷刚急忙忙地进了上房。
    “二奶奶,柴管家被指控买凶勒索。他没有攀咬老爷少爷,只说收了容公子的贿赂帮他办事。其他的不知道。眼下舅爷家不太会扯进来,但柴管家看来是保不住了。”
    松了口气,刘月琴再一想忙问:“可他为什么把荀哥儿扯进去?”
    “没办法。据说昨晚荀哥儿被京兆府拿了个现行,他的随从招供了确实是跟着主子去接美人的。但看来京兆府不想把事情扯到我们家,所以三少爷不会有事,就是问问。”
    暂时顾不上容荀了,刘月琴又问:“偷税的事呢?”
    摇头,“暂时不知道。但奴婢打听得,这一回只怕容公子要倒霉了。京兆府抓到贼人,扯到什么江湖匪类跟他有关系,还扯进了户部的案子。”
    摆摆手,“他爹是大将军,我们家比不得的。你派人打听着,一有消息就回禀。”
    刘月琴暂时安下心来,廖景龙却在母亲房里。
    听完他的话,再看过孟瑾乔写来的信,廖夫人杨秀云微露惊讶。
    杨秀云的父亲嘉宁郡王是先皇的堂弟,虽然到了杨秀云这一辈已经没有郡主的封号,但嘉宁郡王尚且在世,每年年关前还返京拜见太后并参与祭祀,所以杨秀云在皇族中颇有地位,跟帝后也算熟悉。
    琢磨许久,她才问:“钱勇俊跟淮叶怎么会结仇的?”
    “钱勇俊就是个孬种,他自己要跟淮叶赌斗,输了就赖账,癞皮狗。”
    瞪了儿子一眼,“看你口无遮拦的。告诉过你很多次,形势比人强,打不过要认输。你成日里咋咋呼呼,淮叶激动毛躁,你们两个就凑到一块了。现下他被钱勇俊告到了刑部,你知道厉害了吧?”
    廖景龙哑然。
    继续教训了儿子一会,杨秀云叫来心腹嬷嬷吩咐了几句。
    次日午后,杨秀云在府里宴请几家贵妇品新茶,端平公主在座。宴罢,她亲自把公主送出府门。一面往外走,她想了想就说:“听说昨日有人给公主送礼,是尚书府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这几日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我总会知道几分。再说了,那一日书院里闹得凶,夫君主管御史台,还上了弹劾。”
    端平公主皱了皱眉。
    看了一眼公主,“可我夫君那么做不是要跟公主较劲,我们算是一家子,何必窝里斗?他只是觉得……有些事,他说比别人去说强得多。”
    微鄂,端平公主思索了一下就问:“何解?”
    见她问,杨秀云暗笑,话锋一转却问:“昨儿尚书府送的礼物是一只白玉烛台吧?”
    想了想,端平公主点了下头。
    笑笑,她悠然道:“公主可知,那烛台是先皇所赐。但忠勇侯不喜欢,就送给了妹妹。据说陆夫人爱如珍宝,日日摆在屋里,灯烛不灭。”
    “……”
    “我只是觉得……尚书府的当家姨娘很不懂规矩。她怎么可以把陆鹤扬不喜欢的东西送给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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