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孟瑾乔,裴绍均目露惊喜。齐轩成先是一喜,继而一瞅杨懿,再一瞄裴绍均,暗自嘀咕。那对少年男女看了看孟瑾乔姐弟三人,彼此看了一眼,一起行礼问候:“上官隽雅、上官隽麟,有礼了。”
    孟瑾乔姐弟三人赶忙还礼,互通姓名。
    问候数语,杨懿就说:“既然遇到,一起吃午饭吧。不是在朝上,大家不必拘礼。”
    王爷开口,无人会不给面子,众人很快跟着杨懿往外走去。裴绍均十分自然地走到孟瑾乔身边,笑着问:“孟姑娘,你也来听少傅大人讲学?”
    回顾他,孟瑾乔微笑,“我弟弟在书院读书,我来看他。没想到遇见王爷,又听说少傅大人讲学就留下旁听。但大人今日不当值吗?”
    耸耸肩,“我先去了衙门,叔叔说少傅大人在书院讲课,让我来旁听。我就来了。”
    “可我没见到你在金百~万#^^小!说。”
    “我来到后先去拜见少傅大人,就跟,哦,跟他的孙儿孙女一起在讲台侧面坐着。”
    惊奇地看了看他,再看看上官隽雅,孟瑾乔忍不住转了下心思。
    听说上官姑娘十六岁了,是议婚的年纪。
    难道?
    好亲事。裴大人人品端正,武艺才华皆出众,比那些浪荡子强得多。
    复又转念,其实淮叶也很好,可是遥清?
    哎!傻小子不知道想着什么!笨呐。
    胡思乱想间,孟瑾乔突然听到一声叫:“有只老鼠在你脚边。”
    “啊!”吓得一抖,孟瑾乔眨眼间就回了魂,以最快的速度收住脚步,却一脚踩到自己的衣裙。下一瞬,一双手扶住了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没事吧?”
    稳住神,孟瑾乔抬头就对上一双深邃的眸,他的眼睛在笑。
    不自觉地红了红脸,孟瑾乔轻声回答:“没事。可……”
    “老鼠跑过去了,别怕。”
    听着他话音里隐隐的笑意,孟瑾乔怔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狠狠剜了他一眼,恼道:“老鼠是齐公子捉的?”
    轻笑一声,“哪有?我看见它从你脚边溜过去,特意提醒你。”
    “……”
    这时,同样停住脚步的裴绍均回过神来,一把擒住齐轩成的手臂,“齐轩成,你太没礼貌了。松手。”
    无所谓地松开扶着孟瑾乔的手,齐轩成转脸看了一眼裴绍均,“裴大人这么凶为何?我又不是盗匪。”
    “哼。你举止不端,还故意惊吓孟姑娘。哪有老鼠?我怎么没看见?”
    哂笑,“你走路不看路,哪会看见老鼠?”
    一怔,裴绍均眼珠一转,反击道:“如此寒冷天气,老鼠会出来?你瞎编吧。”
    “错了。此刻虽然冷,但立春已过,老鼠怎么不能出来?它们住在洞里又不冷。”
    听着他们争执老鼠出不出来,孟瑾乔真是无语极了,忙劝道:“你们别吵了,老鼠有什么好吵的。”
    再次一怔,裴绍均狠狠瞪了一眼齐轩成,“孟姑娘,他故意吓唬你的。我们走吧,王爷走到前面了。让王爷等,不好。”
    白了齐轩成一眼,孟瑾乔心知他就是故意捉弄自己,一时间分不清感觉是甜蜜还是气恼,干脆跟着裴绍均走了。
    发现孟瑾乔不理睬自己,齐轩成心下郁闷,暗骂裴绍均伪君子。方欲举步跟上,他突然瞥见一团灰影从脚边滑过。再一看,一只老鼠浑身灰灰,正蹲在花草边,似乎有些晕乎乎。
    吃了一惊,齐轩成转念踢飞一粒石子。
    吱!
    孟瑾乔听到身后有东西在叫,下意识一回头,看清,她再次吓得一抖,瑟缩了一下才蹙眉道:“齐公子,你拿着老鼠作甚?”
    “你看,这就是适才跑过去的老鼠。裴大人,你看到了吗?”
    看着他手里吱吱乱叫的老鼠,裴绍均哑口无言。顿了一下就怒道:“你真是无聊。捉老鼠,亏你想得出来。”
    得意地笑了一声,“我只是告诉你,这个季节是有老鼠出没的。裴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持掌法度,有些事不该主观臆断。”
    被他的话堵得无语,裴绍均气得眉毛猛跳。
    见状,孟瑾乔差点笑出声,但还是勉强维持着端庄,“齐公子,你别拿着老鼠了。丢掉吧。”
    不等齐轩成把老鼠放掉,走在前面的杨懿发现孟瑾乔不见了,停步回头一看,走了回来。
    “轩成,你拿着老鼠做什么?”
    发现其余几个人掉头回来了,齐轩成干脆举起老鼠,“适才少傅大人说,国家法纪之要有一个关键就是尊重事实。裴大人任职刑狱掌司,最不该主观臆断。他刚才坚持说寒冷时没有老鼠出没,我恰好捉到,就拿来做个证据。”
    被他蓄意挤兑,裴绍均忍不住咬牙。
    陆淮叶暗笑,转了下念头就帮腔:“老鼠四季都有的,裴大人或许见得少。”
    “我没在寒冷时见过,想来相当少见,所以不能说裴大人的说法有错。”琢磨了一下,孟锦程迂回地支持裴绍均。
    杨懿暗自无语,正寻思着说什么,掌声传来。
    众皆一愣,回头一看。两位长者站在数步外,一个是上官方,一位是丞相魏安。
    “拜见泰王殿下。”
    “丞相免礼。”
    “魏大人。”
    “学生拜见老师。”
    问候已毕,魏安看了一眼齐轩成手中的老鼠,再看看自己的学生,微微一笑:“适才无意间听见齐公子的说法,着实有理。绍均,你持掌刑律,要兼听则明,有些事不能以常见论之,刑案尤其如此。”
    拢眉,杨懿问:“丞相此言何解?”
    “王爷有所不知。多年前曾有一桩奇案。那人因为腹泻而不治。他的家人觉得他病得奇怪,可查来查去只发现窗棂上有一撮灰粉。当时都以为是灰尘。可灰尘岂会杀人呢?后来才知道,他是被毒死的。下毒的是一只蝴蝶,那灰粉是蝴蝶身上掉落的。”
    “腹泻?”
    孟瑾乔和齐轩成不约而同地惊问。
    见他们如此惊奇,魏安微笑道:“确实是腹泻。此案就记载在刑部的卷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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